红绣看着他失魂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去往沈妤的卧房,便看到她在桌子前前坐着,写着什么东西。
“小姐…您这么做是为何?”
沈妤写完最后一字,将毛笔放下,等字迹晾干,“我现在处在风口浪尖,好几双眼睛盯着咱们,若让他人发现当朝陛下的哥哥与我关系匪浅,对他是何影响?”
沈妤看了眼晾干的字迹,将它叠起放到信封中,上面画了只兔子,递到红绣手里“明天想法子将这封信送出去,我暂时还没法出去,你将它送到膳房中孙溪江手中,他自然知道要给谁。”
“小姐…孙总管是您的人?”
红绣有些难以置信。
“早些年带入宫中的。”
沈妤淡淡回道。
沈妤有些累,她生在权谋之中,又怎会不懂权谋之事呢?
只是那个时候有哥在,什么事都不用她管…可如今情形…*沉音姒回到院落便大发雷霆。
“凭什么?!
凭什么那么多人护着那贱人?!
她哪点比的上我?!”
沉音姒将宫女手中的东西挥落在地。
众人见此连忙跪下,不敢发出声音。
“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半点忙都帮不上?!”
沉音姒拿起滚烫的茶壶砸向明月,明月毫不闪躲,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肩头滑落…沉音姒抬起头看到熟悉的身影闪过,眼眸闪过一抹惧色,“你们先下去吧。”
明月缓缓站起,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作罢和众人退出殿内。
待众人散尽后,从门外走来一身穿绿色官服的大臣,沉音姒见此,连忙将门关上。
“长公主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伤着身体可怎么办?”
锦温走到主位坐下。
“你为何白天来?!
你想让人抓住把柄吗?
当年的事,沈妤是不是知道了!?”
沉音姒忍住内心的害怕,朝他质问。
锦温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她不可能知道!”
看向沉音姒那张熟悉的脸,示意她过来,锦温将她拽到身边抚摸着她的手臂,“沈妤知道了又如何?
她现在是众矢之众,等她彻底被厌弃,她随你处置。”
沉音姒听着他的话,心中的焦急感慢慢褪去,她想收回手时,却被锦温攥住,放在鼻尖细细嗅着,沉音姒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手有些颤抖。
“今晚,好好收拾自己。”
说完,锦温便离开了这里。
沉音姒瘫坐在地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的恐惧还萦绕在心头。
沉喻离开怡秀宛后,便径首往沉策以前常住的卧房走去,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策儿,你登基己经一月有余,后宫总不能空着,母后为你选了几名女子,无论是外貌还是品行都是极好的,你且看看。”
叶琴将婢女手中的花名册放到他面前。
沉策瞟了一眼,端起旁边的茶水,“母后,儿臣应当按照民间习俗守孝三年,此事不必如此着急。”
“策儿,母后听说沈家之女沈妤好像还在后宫中…”叶琴说到这儿便不再说话,看着他的反应,果然没让她失望。
沉策看向叶琴,最终开口道:“下月。”
沉喻停顿片刻后,转身离开此处。
叶琴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再多做停留,绿荷虚扶着她离开这里。
“陛下,刚刚二殿下来过。”
成修从门外而来,恭敬的说道。
沉策有些疑惑,“二哥来此处作何?”
成修的脸在阴暗处有些模糊不清,眼角的疤痕若隐若现,“或许是因为长公主之事。”
“沉音姒?”
沉策听到此番说词更是疑惑,二哥与她素来不合,甚至有些讨厌,怎会因为她来寻我?
莫不是…沉策神情有些阴沉:“她去了怡秀苑?”
“是,带了几名宫女,还起了冲突,后来二殿下赶到,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看来是过的太安稳了,将参与此事的宫女,一律按照对主子不敬处死。”
沉策轻飘飘的说道。
“是。”
成修隐匿在黑暗中,不知所踪。
“太后,您不担心?”
绿荷问道。
叶琴睨了她一眼,“一个月的时间,他能说服朝臣,立沈妤为后不成?”
绿荷轻声附和,“自是不能。”
怡秀宛。
沈妤躺在床榻上,思考着明天该如何,明夜是除夕夜,边疆战士会回家与家人团聚,那人也定会回来,小染看到那封信也会来此处找她,可关键她如何出宫…沈妤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才浅浅睡去。
*公主府内一片狼藉,沉音姒赤裸着身体,神情有些疯癫,砸着身边所有的东西,大声嘶吼,“所有的事都是因为沈妤而起!
凭什么她过的比我好!
凭什么!”
明月想上前将衣服给她披上,却被受了刺激的沉音姒推倒在地,碎掉的玻璃扎到手心,流出鲜红的血液。
沉音姒看到那抹血迹像是受到了惊吓,“滚!
都滚出去!”
身旁的小婢女将明月扶起,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沉音姒看着紧闭的门,跌坐在地上,用力揉搓着身上的皮肤,抱住自己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