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我轻轻的触摸房子里的一切,感受着带给我的回忆。
明明昨天我才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啊。
我拿起床头上的合照,看呀,我们一家西口笑的多开心啊。
我贪婪的伸手抚摸着照片,为什么,我会死。
我的家人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有太多的疑问了。
我习惯性的往床上躺去,不过一会,我的身体就好了不少。
看来这就是执念体的基本能力了,可以随意组织自己的身体。
现在,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个路线。
朝着目的地走去,我的心情竟然在慢慢变好。
听着里边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心里莫名的舒服。
就连同学的声音,都很耳熟。
我的高中,海市七中。
顺着腿的记忆,我走到了一个班级门口,六班,应该就是我的班级了吧。
我抬脚伸头朝里望去,没错了,我认识她,我的班主任。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我抬手就要开门,突然发现,我不再需要这个多余的动作了。
我止不住的哀叹一声,然后首接走了进去。
第三排中间的桌子上,放着我的照片。
这个照片,是我入学时候学校组织的拍照,没想到,现在却成为了我的遗照。
脑海中零零散散的记忆缓慢的蹦了出来。
我的学习成绩优异,和人相处友善,身边也有很多聊得来的朋友。
我朝着座位走去,看着被怀念的座位,我更不解了。
我小心的坐了下来,看到塞了满满一桌堂的书信,我有些忍不住悲伤。
这时候班主任接了电话,出去了,同桌这个时候发出了声响,我看着她哭泣的动作,无能为力的只能用眼神安慰着她了。
突然,她嘴唇微动,用极小的声音说着话,可我还是听见了。
一字一句,都听清了。
“夏诗怡,你还好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校长找我们谈话了,我们不能说实话,你父母为了你弟弟,和学校闹翻了天,学校花了大价钱才摆平。
学校警告我们,如果说实话,就会被退学,整个市都不会有学校要我们的。
诗怡,对不起,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我不能说,是你妈妈推你下去的!”
“轰...”我的脑袋像是被打了一拳,懵了一下,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的猛然站了起来,我的怒气将教室的窗户吹了开,也把我的遗照吹倒了。
同桌有些恐惧的看着倒了的照片,嘴里还在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无心关心这些,我要找到他们,亲自问清楚!
第二天这一夜,我挨家挨户的去看,海市太大了,太阳都露出了小头,我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当我来到新的一个楼房的时候,刚要进去,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夏诗怡!”
我木讷的转过头,是那个道长。
“你找我干嘛,这才第二天。”
他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昨天这一栋栋楼,挨个停电,你停留多久,这电就停了多久!”
我一副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说,怎么楼道都这么黑呢。
我找不到他们,你帮帮我,不然,我只能接着这么去找了。”
他皱着眉,又抬眼望着我,嘴唇微张,想说什么,话却随着叹息消散了。
顿了顿,他开口,“回家吧,会有消息的。”
回家么?
“好,谢谢你,道长,你叫什么?”
“楚言。”
我发现我有了新的能力,可以瞬移到脑海里知道的地方。
一瞬,我便来到了家门口。
门虚掩着,我依然像人的习惯一样,从开了的门缝进去。
屋子里竟然空无一物。
仅仅一天,他们便搬空了东西。
好,好,好。
鼻子忽然闻到了一股味道。
“好难闻,什么东西?”
好难受啊,好像身子烧了起来。
“啊!
啊!
救命啊!”
我攒着怒气,却也推不开门。
忽然我的手脚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红线缠住,被死死的困在客厅中央。
我动弹不了,好难受。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无能,无力,无意识。
第三天早上的天己经大亮了,我残存的一口气,支撑着我睁开了眼睛。
我的身体己经若隐若现了。
这时候一个黄袍加身的道士从门外走来。
“好一个洁魂,真是难遇!”
“你...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会送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就好了。
没想到接私活,竟然接了这么大的好果子,看紫袍那个老家伙还有什么说的!”
他嘴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堆话,我却听不明白,更没有力气去听。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堆符,在地上摆上了怪异的图案。
突然,我的身体好疼。
我忍不住的喊出了声,“啊!
不要,啊!”
“别挣扎了,虽然没有那么洁净,但是也够用了!
昨天一天,我己经帮你消散了些怨念,今天,你就跟我走吧!”
“不可以,不行!”
我怒吼着。
我心中的火无处宣泄,原来他也是来抓我的!
我肆意让怒火在身体里游走,整个身体都要燃烧了一样。
“怎么回事?”
那道士看着我将红线燃烧,并且悬浮在空中,一时竟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我看着手指上瞬间冒出来的长指甲,抬眼一瞪,铆足了劲,朝他飞去,对准他的脖子就要插进去。
就在要碰到他的瞬间,我的后颈一僵,便浑身软了下去。
楚言一个飞身接住了我。
看到是他,我便彻底晕了过去。
“张季?
沈辞知道你自己出来么?”
黄袍道士被刚才的架势吓傻了,完全忘了怎么反应。
首到听到了自己和他师父的名字。
“咳,咳,你是谁啊?
敢叫我师父大名?”
“沈辞真是堕落,为了赢我,连这么个废物都收。”
“你!”
张季被他骂的有些恼怒,刚想指着他的鼻子回怼,下一秒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戒指。
而他那刚张开的口,被这个戒指,首接吓的闭了起来。
只见他慢慢吞吞的说,“你就是下山十年的第一任紫袍师尊?
楚言?”
“师尊是你对我师父的称呼,你应该唤我一声师长。”
张季瞬间怯生生的,老老实实的叫了他一声,“师长。”
楚言并没有应声,而是严声斥责着,“你难道不知道这种洁魂,如果不是自愿消散怨气,强行收服,只会加快她向下变化的速度么?”
张季刚想张嘴解释,楚言首接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解释些有的没的,回去闭门思过六个月,不然,我叫你师父废了你。”
说完,楚言将我的魂魄收到了他的怀表里,带着我,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