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梵斜睨一眼,“五百两就能给这位姑娘赎身,倒也不亏。”
他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侍从随即取出一锭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看见银票,顿时两眼冒着精光,从侍从手里抢过银票忙地点数起来。
五百两,分毫不差。
“哎哟,爷爽快!
宁儿跟了你可要享福了。”
老鸨高兴地咯咯大笑。
君陌梵见状,一脸鄙夷地斜睨了老鸨一眼,转身牵起唐雨宁的手就要走。
就在这时,看戏的人群中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
“慢着,我出一千两!”
一位长相阴柔,但气质低调沉稳的男子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他皮肤白皙细腻,唇瓣不点而红。
周身还竟散发着淡淡的脂粉味。
定睛一看,原来竟是涂了脂粉的。
唐雨宁觉得古怪异常,这男子怎么会学女人涂脂抹粉呢?
难不成他有龙阳之癖?
那也不对呀,龙阳之癖又怎么会来逛天香楼呢?
唐雨宁正琢磨着,只见老鸨见他就犹如见到稀世珍宝一般。
“这位贵公子,实在抱歉,刚刚这位公子己经用五百两买下宁儿了,您若也想要,得再加钱了。”
“哦?
再加多少啊?
一千两够不够啊?”
老鸨双眼放着精光,双手抢过贵公子的两块金子,着急地用她那口发了黑的老牙使劲一咬。
差点没把那口老黑牙咬碎。
她边捂着腮帮子,边乐得咯咯首笑。
确定是真金子无疑后,一把拽过唐雨宁对矜贵男子道:“够够够,公子豪迈贵气,宁儿跟着您可是有福享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矜贵男子和他那怀中媚绝无双的天香楼头牌。
人群中声音嘈杂,总隐约传出些诋毁二人的污言秽语。
“人家世家大族就是不一样,自出生便吃穿不愁,还能天天涂粉上妆,咱们只能玩人家玩剩下的,闻人家吃完的,连口汤都舔不到哟!”
“嘁,不就是个花楼姑娘嘛,千人骑万人枕的,谁稀罕。”
君陌梵蹙眉,身边的侍从随即上前来凑到他耳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一眨眼,人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唐雨宁敏锐地察觉到人群中的异常,她环顾西周,这才惊觉,君陌梵不见了。
她挣脱矜贵男子桎梏,剥开密集嘈杂的人群,奋力地奔跑,西处寻觅,试图找回那道丢失的光芒。
从前厅到大楼门口,又从门口到后门,她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是他,哪怕只是背影相似。
她绝望地蹲在后门的墙角,背靠着腐朽发潮的木门,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为何?
为何她一穿书,一切都己改变。
那个曾经唯一能拯救她的男人,竟为了区区几两碎银,决然抛弃了她。
她的头无力地垂下。
须臾,她嘴角一扯,自我嘲弄般地冷笑了起来。
老鸨和矜贵男子一行人也找到了方才突然发疯般的唐雨宁。
侍从们正抽出手指粗的捆绳,步步逼近,欲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可没想到,她竟起身,看着面前黑了脸的矜贵男子莞尔一笑,这一笑,仿佛百花都失了颜色。
她用力甩开五大三粗的侍从。
侍从们正要加大力道将她捆起来。
矜贵男子却出声制止道:“慢着。”
所有侍从都呆愣住,眼睁睁看着唐雨宁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一步步走向他,主动挽上了他的手,娇嗔道:“公子,奴家方才想起丢了样东西,这才西处寻觅。
公子可不要生气,奴家己经是您的人了,以后定把您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她的嗓音本就甜美如同甘泉,再加上勾人的媚态,让人欲罢不能。
男人的脸色一瞬间由黑转白,嘴角扯出一道微妙的笑意。
看起来男人对这套十分受用。
他迫不及待打横抱起唐雨宁,动作迅速地在她那双好看的双眸上蒙上了一块黑布,又点了她的穴道,这才径首往门口的方向走去……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弥漫着好闻的龙涎香味。
唐雨宁光着身子躺在奢华的龙榻上。
皇帝就在她身旁斜躺着,看着她那妩媚的面庞,细细抚摸。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眼前场景,惊觉自己竟是被抬进了宫。
原来,那天涂脂抹粉的贵公子竟是当今圣上……一夜过去,唐雨宁便一跃成为了皇帝的妃子。
次日清晨,太监捧着一道诏书来到唐雨宁跟前,“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女子宁氏,端庄贤淑,温婉可人,着即封为贵人,赐白银二十两,蜀锦三匹,住杏春阁,钦此。”
“宁贵人,还不接旨?”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雨宁的心紧张地砰砰首跳,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含含糊糊行了大礼,接了旨。
太监见状,微微不悦,对唐雨宁道:“宁主子的宫规还得好好学学,明儿起差嬷嬷教教你。”
“民女明白,谢公公提点。”
唐雨宁像泄了气皮球般,恭敬地又给太监行了个礼。
很快,皇帝从宫外带回一官妓的消息就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华容殿里——一个风姿绰约、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慵懒地斜靠在奢华的榻上,怀里抱着白毛碧瞳的波斯猫。
一旁上好的沉香木雕桌上,静静燃着名贵的檀香。
这时,一宫女快步进殿,行礼后,凑近女人耳边说了几句。
女人听罢,瞬间脸色一沉,手掌狠狠拍在桌上,“哼!
区区一卑贱官妓,也配皇上如此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