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与林昭大吵一架。
林昭话里话外都在拿将军府当挡箭牌。
我躲在暗处，默默看好戏。
裴铭走前，冷声道：“你将军府绝对会不复从前。”
一语成谶。
盛极必衰，将军府倾倒之快，令人咋舌。
先是老将军莫名其妙被皇上收了兵权，而后朝中大臣查出，老将军早年私藏军饷，接受贿赂，甚至有意违抗过圣命。
这一系列罪名压下来，将军府立刻被抄家，皇上念在老将军曾立军功的份上，留了老将军一命，但年迈的人承受不住变故，又因早年上战场留下的旧疾，不久病逝于牢中。
林昭最大的靠山倒了，噩耗传进丞相府。
她晕厥倒地，瞬间跌落云端。
没有娘家势力支撑，林昭在丞相府中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最爱她的老将军走了，没人愿意看她脸色。
裴铭彻底暴露本性，时不时对她恶语相向。
林昭每日惶恐不安，再没有将军府大小姐的傲气。
而报应远远未结束，京中又传出一则大事。
几年前的一封血书公布于世。
原来当初员外郎家小姐受人玷污，是被将军府嫡女林昭所害。
墙倒众人推，上至老妪，下至几岁孩童，纷纷对林昭唾骂不止。
林昭但凡上街，受白眼是轻，多是带一身臭鸡蛋和烂菜叶回府。
之后，她躲在自己屋里，不敢往外踏一步。
夜里，林昭频频做噩梦，大叫着惊醒。
她喊得最多的是我的名字，我及时出现在她面前。
“小钟！小钟！”她在黑暗中紧紧攥住我的手：“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也不准背叛我！”
“小钟”是林昭亲自给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永远忠心。
上一世，我将她视作救赎的光，确确实实是做到了。
但今生，恐怕是不能了。
“小姐睡吧，我在的呢。”我一遍遍安抚林昭。
林昭睡下后，我重新点燃一支安神香。
这安神香的效果格外好，足够让人睡到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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