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跪了，你先起来。”
我不敢起身，怕被他认出来。
好在我身边有太子暗卫跟随，他现身借口太子相邀，将卫明焕引走。
我松了一口气。
颤身抬起头时，已看不见卫明焕的背影。
太子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
“你喜欢焕之？”
焕之是卫明焕的字。
喜欢吗？大概是有的。
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隔着一辈子，隔着生死。
今生，只要能看见他好好活着，我便已知足。
我没说话，太子自顾自道：“焕之心里也有你。他离京时，托孤照顾你，只是他出征后，孤身陷乱局，自顾不暇，便将这事儿给忘了。若非早已在他口中听说过你，你找上门来时，孤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你。”
我心中钝痛，涩然道：“殿下答应过我，绝不将我的事情告知卫将军。”
太子沉默片刻，叹了一声。
“也罢，孤不掺合你们的事。宋姑娘大义，这三年，多亏你探听的消息，才让孤与焕之多次绝地逢生。今夜若是功成，孤必定相报，若是不成，孤会令暗卫带宋姑娘离开皇城，从此天高海阔。”
18.
北戎作为战败国，所谓和谈，不过是献上岁贡换取休战。
我在昏暗角落旁观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鸿门宴。
皇帝坐在高台，不过四十，看上去已经鹤发鸡皮，垂垂老矣。
这也是萧珩急于求成的原因。
谁知道皇帝哪天会死。
待到皇帝驾崩，太子顺利继位，他便彻底失了机会。
到时，谢家或许还能断尾求生，他却只有死路一条。
北戎来使一件件呈上珍宝。
最后一件，则是身穿轻薄舞衣的异域美人。
美人媚眼如丝，献上倾城一舞。
老皇帝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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