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和大家一起收拾一屋子狼藉,没有人再提起何承业说的那些事,一如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坐立不安,自知自己给周阿姨和各位老人们带来了麻烦,傍晚时分,我主动找到了周阿姨。
“周阿姨,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
“啊?
怎么回事?
他们还在为难你吗?”
周阿姨心疼地看着我,“有什么事给我讲,我去帮你讨公道!”
“不是的。”
我心下一暖,“是我觉得给大家添麻烦了,而且我坐过牢,怕吓着大家。”
“就这样啊?
你这算什么啊!”
周阿姨摆摆手,“201的那个老周,年轻时候因为把人眼睛打瞎了,坐了半辈子牢;304那个老胡,经济犯罪,也在里面待过;还有那个给我们做饭的小陈,之前也是改造过的。
“我们不说,那是因为我们不在意。
所以你也不要在意,知道吗?”
“这……这里怎么这么多……”我诧异地睁大眼。
“怎么?
坐过牢的就不能重新做人好好生活啦?
哪有这种道理的!
在我这里,只看人品,不看经历。
这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谁还没点糟心的过去啊?”
见我不说话,周阿姨又牵起我的手,摩挲着我干燥、粗糙的手心:“瞧瞧这手,受了不少委屈吧?”
这话一说,我的眼眶一阵潮湿。
“菀之啊,都说50而知天命,过去的事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能过好现在,对不对?”
周阿姨说这句话的样子,和母亲的面容重叠了。
我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在周阿姨怀里狠狠哭了一场。
哪怕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只要在妈妈身边,不也还是个孩子吗?
我心想。
16
秦娩之对我的恨意超出了我的想象,她消停了一阵后,又开始作妖。
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方法,想用舆论逼迫我给她钱,可自己又不会上网,于是教唆徐茵,把我的事情放到了网上,让全网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