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比于那些没有父母依靠的留守儿童,她的父母显然要难缠一点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关进精神病院里待了六年。
如果不是我的律师父亲极力为我辩护,说不定我还可能进监狱呢。
不过幸好法律对未成年人总是优待的。
很多人相信我们这些天生坏种,只是生活在了一个不幸的家庭和混乱的社会中,才会做出种种坏事。
但凭心而论,我母亲是自由职业者、我父亲是律师,他们一个有闲一个有钱,感情相对和谐、情绪相对稳定,他们已经给我提供了足够优渥的生活环境。
然而我还是长出了一副鬼样子,可见人的心理状态有时候就是开盲盒。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异。
我出院以后去看了古行的演出,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舞裙在台上大放光彩,待演出结束后我上后台送了一束红玫瑰。
她看到我并不觉得意外,而是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坐在镜子面前抽着烟,我透过化妆镜去看她那张鲜红的嘴唇。
她从镜子里直直地回望着我道:“看来你的病已经好了。”
我自然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还没有。
我们在后台若无其事的寒暄,仿佛曾经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如果有旁人经过,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单纯是两个叙旧的老友。
直到我临走是古行忽然回头道:“你知道你其实演技很拙劣吗?”
“我知道啊。”
我向来都知道自己演技不好。
“明明眼睛里写满了对我的嫉妒,却总是装出一往情深的样子。
本来我是不想跟你这种臭虫计较的,不过既然你凑上来了,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角色扮演。”
说着她伸手将右手的手镯褪下,继续道,“一个可以愈合的刀疤换你六年自由,想来好像也不亏。”
我在原地怔愣了很久。
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滑铁卢。
但是我竟然丝毫不觉得受挫,似乎在我的眼中,这世上就应该有这样的女生。
她们明明看穿了你的谎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