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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医院，在大厅坐着，周围人来人往，说话声，脚步声，广播声，还有消毒水的气味，中药味扑面而来。
可能是室内空调的作用，我心中平静了不少。
我坐了二十分钟左右，程世间终于到了，我起身走向他。
他大步走来，呼吸急促，眉头紧锁，满脸担忧，他虚扶着我的双臂，问：“老婆，你怎么样？
疼吗？”
我安抚着他，微微一笑：“我没事的，不疼。”
“我现在……到晚期了。”
程世间虽早已猜到，到听到这个消息，还是眼眶一红，眼睛含泪。
“怎……怎么会这样？
明明有好好治疗的……怎么会这样……”
程世间紧紧抱着我，鼻子一吸一吸的，我竟觉得可爱极了。
等他缓了缓后，我拉开他，看到他红红的眼睛和鼻子，还有满脸的泪水，我觉得他真的好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啊。
我擦擦他脸上的泪水，安慰他：“没事的，不哭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只要我好好治疗，还能陪你很久呢！
乖，不哭了。”
注意到场合，我开口：“你车停在哪里？
我们去车上说吧。”
程世间吸吸鼻子，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到了车库，他拉开副驾让我进，随后绕到主驾驶位。
他上车后盯着我的眼睛，问我：“还有多久？
我不要你说的，我要听医生说的。”
“……”
他瞳眸漆黑，我被他盯得不自在，扭头想躲开他的视线，结果他一只手伸过来，捏着我脸颊两边，将我的脸又转了回去。
我被他捏着脸，嘴巴嘟起，白齿微露。
我拍开他的手，揉着脸，说：“……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一到三年，不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一到三个月……”
话音落下，车内一片寂静，好似空气的凝固了。
抽泣声突然传来，我转头，发现程世间又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