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石更俞凤琴的女频言情小说《升迁诡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不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可真行。算了,今天高兴,我也不说你了。”张悦拿起酒杯说道:“来,再喝一个。”石更倒上一杯啤酒,与张悦碰杯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石更问道:“刚刚那个女孩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对呀,长得特别漂亮,特别贤惠,而且她跟咱们俩一样,也是吉宁大学中文系的。我弟弟是京天大学中文系的,两个人可以说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张悦对沈叶叶这个准弟媳非常满意。“你确定那个女孩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当然了,他们都快订婚了。怎么了?”张悦听出了石更话里有话。“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石更这么一说,张悦的好奇心就更盛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你快说。”“算了,我还是别说了,他们都要订婚了,要是因为我说点什么,影响到他们,不好。”石更一脸为难的表情。“没什么...
《升迁诡云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你可真行。算了,今天高兴,我也不说你了。”张悦拿起酒杯说道:“来,再喝一个。”
石更倒上一杯啤酒,与张悦碰杯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石更问道:“刚刚那个女孩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对呀,长得特别漂亮,特别贤惠,而且她跟咱们俩一样,也是吉宁大学中文系的。我弟弟是京天大学中文系的,两个人可以说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张悦对沈叶叶这个准弟媳非常满意。
“你确定那个女孩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当然了,他们都快订婚了。怎么了?”张悦听出了石更话里有话。
“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石更这么一说,张悦的好奇心就更盛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你快说。”
“算了,我还是别说了,他们都要订婚了,要是因为我说点什么,影响到他们,不好。”石更一脸为难的表情。
“没什么不好的,你赶紧说,你不说我可生气了。”张悦的脸色沉了下来。
石更皱眉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你要是不高兴了可别怪我。你弟弟的女朋友是不是叫沈叶叶呀?”
“对呀,你认识她?”
石更冷笑道:“剥了她的壳我认识她的瓤。我和她是大学同班同学。”
张悦大吃一惊:“你是不是知道她什么事啊?”
“岂止是我知道,差不多整个学校都知道。沈叶叶这个人据我所知,本科四年至少交过六个男朋友,公然就到男宿舍去住,还打过两次胎……”
“啊?她还打过胎?”张悦非常震惊。
“反正我是在医院撞见过一次。她当初在学校那就是反动黄色的代名词。而且极其会伪装掩饰,要是不了解她的人,肯定都会以为她是一个清纯温柔的女孩。如果我没猜错,她去你们家里,一定表现的特别好,令你们一家人特别满意吧?”
张悦听完石更口中的沈叶叶,再回想她印象中的沈叶叶,简直难以相信是一个人。
真是画龙画虎难虎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男盗女娼。
张悦相信了石更的话,因为她觉得石更没有必要骗她。
石更看出了张悦信以为真,又说道:“要是别人的话,打死我都不会说的,毕竟跟我没有一分钱关系,还容易惹麻烦。你是我姐,这事我又知道了,你让我说我就说了。不过你可千万别把我露出去,沈叶叶能跟你弟弟在一起,肯定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了浑身解数,就等着跟你弟弟结婚,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她要是知道了是我揭她的老底,她非跟我拼命不可。”
张悦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我怎么可能把你露出去呢。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是你说的。”
石更心里大喜,看你沈叶叶还怎么和张向远订婚。
吃完饭从美云餐厅出来,沈叶叶走路晃来晃去的,石更担心她会摔倒,另外时间也不早了,怕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就把她送回了家。
到了楼下,石更说道:“姐,你上去吧。”
沈叶叶醉醺醺地说道:“你上去坐一会儿吧?”
“不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改天吧。”石更不想上去主要是考虑两手空空,第一次登门什么都不拿不合适,沈叶叶可能不会多想,但很难说贾政经不会多想,毕竟家里还有孩子呢。
沈叶叶没有过多礼让:“好吧,那你回去也早点休息吧。”
看着沈叶叶进了单元楼后,石更才转身走人。
石更精心设计的“保二争一三步走”计划全部顺利实施以后,接下来就剩下耐心等耐了。
等待的滋味从来都不好受,但石更和卞世龙的心态都很好,因为他们已经尽力了,如果这样还是不能如愿以偿,那也只能接受现实了,所以等待的日子他们倒也没有那么煎熬。
真正煎熬度日的人是黄风帆。和李丽珍的事情被爆出来以后,他在伏虎县的声望不仅一落千丈,还被叫去谈话了。虽然只是被批了一通,并没有进行停职或做其他处理,但黄风帆心里清楚,他接书记的事情恐怕是要黄了,搞不好他连县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黄风帆不想坐以待毙,他曾试图想通过疏通关系来改变自己被动的局面。然而在证据确凿的照片面前,没有任何人愿意趟他这道浑水,一个个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无力可借的黄风帆只能听天由命,度日如年。
一晃,时间来到了九月中旬。
一天上午,卞世龙接到了的电话,让他下午过去一趟,具体什么事情没说,卞世龙也没敢问,但他猜想应该是好事。
打电话把石更叫到办公室,把事情一说,石更跟卞世龙想得一样,也认为应该是定了。只是究竟是干一把手,还是二把手,两个人都拿不准。
卞世龙开车回到春阳,中午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在车里等着。等到下午上班后,他第一时间去了。
邢家栋接待了卞世龙。
“经过组织上反复认真的考虑,最终决定由你接替孙伟同志出任伏虎县县委书记。希望你能不辱使命,把工作干好。”邢家栋表情严肃,言简意赅,但又意味深长,他把“反复”二字说的格外重,只是满心欢喜的卞世龙没有发觉。
卞世龙听了邢家栋的话,那一刻,他完全是一种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终于轮到他了!
卞世龙抑制着激动的心情,站起身表态道:“谢谢邢部长,谢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把工作干好的。”
“高要见你,你去他办公室吧。”邢家栋看着卞世龙离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
来到高德全办公室的门口,卞世龙做了几个深呼吸,把心情平复下来以后,他敲门走了进去。
“高。”
“坐吧。”高德全摆手示意卞世龙坐下,然后笑着问道:“接书记的事情,邢部长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等我走马上任后,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辜负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卞世龙信誓旦旦地说道。
高德全点了点头:“伏虎县是春阳第一大县,它的好与坏,对其他县有着深远的影响。你的文章写的很好,但不能光说不练,分析的条条是道,还要落实到实际行动当中,要把伏虎县的经济尽快搞上去,让伏虎县能够有一个新的面貌。”
“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当了一把手以后,一定要把班子的团结搞好,伏虎县能否有个好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班子的团结程度。你作为班长不要搞一言堂,要多听取其他人的意见和建议,要群策群力,知道吗?”
“您放心吧高,我一定会当好这个班长的。”
卞世龙走后,高德全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会上讨论伏虎县县委书记的人选时,只有高德全一个人推荐推荐了卞世龙,其他人都认为他不合适,并说出了各种理由。但高德全就是觉得卞世龙行,他力排众议,最终拍板定了卞世龙。
高德全不是一个霸道的,工作上的事情,他从来都是群策群力,和其他商量着来,最后选出一个相对合适的方案来执行。所以不顾他人意见,让卞世龙接书记,从工作方式来说,并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也想过万一卞世龙干的不好怎么办?可那篇文章实在写的太好了,在他看来,出自卞世龙之手,就应该由卞世龙将其变为现实。
让卞世龙接书记的事情,在孙伟举荐之前,高德全就在考虑了。孙伟的举荐,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坚定了高德全的想法。也就是说石更的二三步,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从出来,卞世龙找到公用电话,他第一个打给了石更,第二个打给了俞凤琴,告诉了二人他当书记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
周末回到春阳,卞世龙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石更和俞凤琴则在客厅里水乳交融,共赴巫山。
“我就知道你能行,怎么样,你真的做到了吧?”俞凤琴依偎在石更的怀里说道。
“说实话,你当时真觉得我能行?还是只是在精神层面鼓励我?”石更看着俞凤琴认真地问道。
“当然是觉得你真行了。不然我能建议你到政府机关去工作吗。”俞凤琴说的是实话,她就是毫无理由的相信石更拥有改变卞世龙命运的能力,对此她自己都感到难以理解。
“你是我的贵人啊。”石更轻抚俞凤琴的脸蛋微笑道。
“这一点我不否认,要是没有我,你恐怕还真不会从报社去伏虎县工作。卞世龙当了县委书记,你在伏虎县的前途一下子就光明了。不过也不能够盲目的乐观。”
“怎么讲?”
“卞世龙光当上一把手还不行,上任之后他还得干出成绩,如果没成绩,只怕他这个一把手也是干不长的。所以你还得帮助他,让他在伏虎县做出一些事情来。你必须得牢记一点,卞世龙越好,你得到的利益也会越多。相反也是一样的。”
石更点了点头,认为俞凤琴说的非常有道理,他和卞世龙确实不能高兴的太早了。
其实石更在得知卞世龙当书记的事情确定了以后,本来也没有欣喜若狂,还是比较平静的,他清楚这不过是他仕途之路的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石更发觉俞凤琴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她不仅眼光独到,看人看得很准,还懂得给男人泼冷水,提醒不能得意忘形。这样的女人实在不多,对卞世龙来说无疑是贤内助。对他而言,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和卞世龙为什么没有孩子呀?”石更忽然好奇地问道。
俞凤琴的脸色明显一变:“要了好多年了,一直没要成。他说是我的问题,可我已经做过很多次检查了,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让他去做检查,他又不去,孩子就迟迟没有。”
女人都喜欢孩子,尤其是到了俞凤琴这个岁数的女人,看到同龄人的孩子很多都上小学了,而且一生就是几个,她却一个都没有,那种心情真是糟糕到了顶点。这也是她出轨的重要原因之一。
石更见俞凤琴神情黯淡,一副要哭的样子,安慰道:“如果命中注定你有孩子,你就一定会有的。如果命里没有,你强求也不得。卞世龙那边找机会我跟他说说,真要是身体方面有问题,就抓紧治疗,孩子是必须得要的,哪怕是领养也得有一个,不然将来老了靠谁呀。”
十一过后,春阳公布了关于伏虎县主要领导的人事任命:卞世龙为县委书记;王建德为县委副书记、代县长。
所有人都非常关心的黄风帆被调离伏虎县,到发改委担任了非领导职务的调研员。这在所有人看来是对黄风帆生活作风问题的一种处罚。
王建德从常务副县长升为县长,可以说是很多人意料之中的,而卞世龙从县委副书记升任县委书记,则是意料之外,有些人甚至感到震惊。大家都很好奇卞世龙是怎么从一个默默无闻,完全不被人看好的四把手,一跃成为一把手的?难道仅仅是因为那篇上了上报的文章?
自从得知孙伟要高升以后,王建德就惦记上了县长的位置。他的预测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孙伟走了,黄风帆肯定是要接班的,黄风帆当了一把手,二把手应该就是他的。在伏虎县,能跟他竞争县长之位的,无论是从资历、能力,还是人脉关系,他认为都是没有的。也就是说在王建德的眼里,卞世龙别说当县委书记,就是当县长都没戏。可实际情况却让他大跌眼镜。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二把手调整到位后,伏虎县各大县直机关的领导也陆续开始调整了起来,卞世龙借着这个机会,安排了不少他钟意的人。
而对于石更这大功臣,卞世龙自然更是要重重有赏。
石更有个特点,只要第二天有事,不管前一晚睡得多晚,早上都能起来。今天要把写文章上省报的事情搞定,石更早早就起来了,见俞凤琴和卞世龙都在睡着,他也没跟两个人打招呼,就悄悄走了。
到外面随便吃了口东西,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洗了个澡。大约十点左右,出门到水果摊买了点水果,骑自行车就奔了何志国家。
“哎呦,稀客呀,快进来。”何志国开门见到石更有些惊讶,自从石更离开报社他就再没见到过,一晃都快两个月了。
石更不是第一次来何志国家了,他对何志国家里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平常就是两口子在家,儿女都在外地工作上学。
“王姨没在家?”石更看了看问道。
“回娘家了。坐吧。”何志国拿起茶壶去了厨房泡茶。
石更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坐下说道:“您不用忙了,我不渴。”
“你不渴我不渴,你没来之前我就打算要泡茶的。”何志国笑着说道。
工夫不长,何志国端着泡好的茶回到了客厅,先给石更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朋友送的龙井,正适合这个时候喝,祛火。”何志国爱喝热茶,他喝一口品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放下茶杯,何志国问道:“在新单位干的怎么样啊?”
石更想要喝一口,发现挺烫的,就把茶杯放下了:“还行吧,就是挺忙的,不然早就过来看您了。社里忙吗?”
“还是老样子,就是少了你这么一位能给我写稿子的干将,我一直在找你的替代者。”何志国对于石更的出走至今耿耿于怀,感觉十分可惜。
“哈哈,您又变相夸我。不过说到写稿子,我在伏虎县还真碰到一个写作高手,是我科室的科长,功力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石更看过周文胜写的文章,确实是好,他是发自肺腑的敬佩。
“是吗,那我有机会可一定要看看他写的东西。”何志国感兴趣道。
“行啊,等下次我过来,我一定把他写的东西带过来。”石更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道:“何主任,我今天过来除了看您,还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什么事?”
“我们县委的一个副书记想在省报发表一篇文章,主要写的是关于县城的现状以及未来发展方面的内容,不知道能不能给一个重要的版面啊?要是头版那是最好不过的。”石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何志国说道。
何志国不假思索道:“只要文章写的好,是弘扬主旋律的,与国家当下的大政方针,宣传口径吻合,都可以上省报。至于能不能上头版,这个就得再研究了,你也知道,一般省报的头版不是国家层面的大事,就是省里大事,给一个县委副书记的文章放在头版,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
何志国答应帮忙是石更意料之中的,石更了解何志国,知道他是一个爱才之人:“那您到时就帮忙争取一下吧。还有,我们县委副书记想请您吃个饭,您看方便吗?”
何志国摇手道:“吃饭就算了吧,”
“他都安排好了,您有时间就去呗?”
“不了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的文章什么时候能写出来啊?”
石更见何志国真不想去,也就没再强求:“下周吧,周末我带回来给您看。”
何志国想留石更吃中午饭,石更婉拒了。
从何志国家里出来,石更去了卞世龙家,把文章上省报的事情跟卞世龙一说,卞世龙很高兴。
中午石更在卞世龙家吃的午饭。吃饭时,卞世龙主动提出明天回县里,让石更坐他的车。石更没有接受,说他已经和段子润约好了一起坐车回来。另外,在卞世龙当上县委书记或县长之前,他们之间尽量还是少接触为好。
石更还不忘提醒卞世龙,最近一段一定要低调一点,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来。
吃完饭,石更准备回家睡一觉,然后晚上和关琼方立斌聚一下。
进了单元楼,正要上楼时,从楼上下来一个女人,垂头丧气的。石更仔细一看,发现是刘燕,不禁眉头一皱。
刘燕抬头一看是石更,她先是一愣,之后整个人就扑向了石更。幸好石更还没有上楼,不然刘燕居高临下,加上惯性冲击力,后果不堪设想。
石更重重撞到了墙上,撞得他后背生疼,眉头紧锁。
刘燕紧紧地抱住石更,就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蓦然,刘燕松开石更,伸手一把抓住石更的衣领,眼泪围着眼圈转,气呼呼的质问:“你为什么自从去了伏虎县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为什么?”
不等石更说话,刘燕马上又说道:“我告诉你石更,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我就跟你没完!”
石更刚要说话,刘燕又说道:“你倒是说话呀?”
“你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呀。”石更拿开刘燕的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去吧。”
整个单元楼的人石更都认识,要是被人看见了,石更觉得不像话。
上楼进了屋,刘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更。
也难怪刘燕生气,石更去了伏虎县以后,没有给刘燕打过电话,回到春阳也没去找过她。而巧合的是,刘燕之前每周末都会来石更家里,却一次都没碰上石更。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刘燕肯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石更给刘燕倒了杯水,说道:“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刘燕凶狠道:“不用你管!赶紧给我解释。”
石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我是身不由己。在伏虎县我人生地不熟的,做的工作之前也没做过,需要大量的时间去适应,去学习。所以去了以后,我就一直没回来。今天是我第一次回春阳。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要是回来,我怎么可能会不联系你呢,你说是不是?”
“今天真是第一次回来?”刘燕有点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你想想,你来找过我几次了,怎么可能一次都碰不上呢。”石更脑子转的非常快。
“那你回不来,总该给我打个电话吧?连电话都不打,说得过去吗?”
“你以为我不想打呀,我是打不了。我们办公室倒是有电话,可是我不敢打呀。我一个新去的,用公家的电话聊私事,办公室里还没有那么多人呢,你觉得合适吗?”
“那……那你就到外面去打呀。伏虎县不可能连公用电话都没有吧?”
“有啊,最近的离县委县政府至少也得有五六里地。”
“五六里地怎么了?平时上班去不了,周末也去不了吗?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打电话。你说,你在伏虎县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刘燕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看上去很伤心,很难过。
石更心里一软,把刘燕抱在怀里安慰道:“没有,怎么可能啊。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刘燕叫娇嗔道:“我不,我就是要哭,你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人家,人家就是不高兴。”
石更一边看着刘燕的眼睛,一边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刘燕把脸转到一边不看石更,石更就捧着她的脸,让其与自己强行对视。看着看着,刘燕愤恨的眼神就变得柔弱起来,之后搂住石更的脖子就亲吻了起来。
石更情不自禁,双手在刘燕的身上上下游动……
刘燕在省电视台工作,石更与她本无交集。一次省报社编辑部在一个酒店聚餐,恰好刘燕也与同事也在那家酒店聚餐,而且石更的一个同事还认识刘燕,经过介绍,两个人就认识了。
刘燕对石更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石更对刘燕则只能说是有好感,连喜欢都谈不上,因为刘燕长得并不算漂亮,也不是石更喜欢的高个子。不过刘燕的性格很好,身材前凸后翘,大学毕业以后石更又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所以就抱着玩玩的心态与刘燕接触。
但随着不断的接触,石更发现刘燕动了真格,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好几次他都想跟刘燕分开,断绝来往,可真正面对刘燕时他又狠不下心,说不出分手的话。其实去了伏虎县以后,石更不再联系刘燕,目的也是为了慢慢淡化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今天一见面,之前的努力无疑又白费了。
晚上刘燕留宿没有走,石更也就能和关琼方立斌聚会。
周日下午,石更去汽车站,刘燕也跟着去了。
路上,刘燕石更到了伏虎县以后,一定要给她打电话,每天晚上七点以后,每周至少三次,回春阳必须找她,不然她绝饶不了石更。刘燕还说保不齐哪天她就跑去伏虎县,石更一听紧忙说他一定打电话。
到了汽车站,石更远远就看见了段子润,他没有带刘燕过去,停下来跟刘燕聊了几句,把刘燕打发走了以后,他才过去。
“女朋友?”段子润笑着问道。
“不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石更否认道。
“真是普通朋友?”段子润不相信。
“骗你干什么,真要是女朋友我干嘛不承认啊。”石更不带刘燕过来,就是为了避免段子润问起的时候不好介绍刘燕的身份。
回伏虎县的路上,段子润说道:“你今年二十四了,年纪可不小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石更笑着说道:“你还比我大三岁呢,你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
“谁说我不着急了,我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家里没给你介绍?”
“能不介绍吗,一直都在介绍,但没一个喜欢的。你要是有合适的可以给我介绍。我要是有合适的,也帮你留意。”
“好啊,咱们俩互帮互助,争取早日成家。”
接下来的几分钟,黄风帆与李丽珍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是偶尔能听到两个人发出等本能的一种声音。
听得石更和段子润口干舌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到此为止。
挂了电话,两人来到门口,脱了鞋出去后,拿着鞋在地上一直爬到走廊的尽头,才穿上鞋下楼。
出了办公楼,石更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段子润说道:“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好像是刚过完十一,具体哪天我忘了,但肯定是一个周末。因为如果周末不是我值班,我周五下了班肯定就走了。但那个周末我没走,因为领导交给我的活儿没干完,我就寻思周六上午加个班,等中午的时候再回春阳。结果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正在办公室里忙活着,我这才知道两个人有事。”
“李丽珍每次值班黄风帆都过来?”
“应该是吧。反正自从两个人搞到一起去以后,李丽珍周末值班的次数比谁都多。你想想,如果她不是为了和黄风帆干事,那她就是有病,大周末的谁愿意值班啊。”
“他们从别地方干过吗?”
“我看过他们从车里干过。但那还是去年的事,我闲着无聊跟踪李丽珍发现的,之后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除非去外地,否则在县城里,很多人都认识黄风帆,他要是去开房,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所以我估摸除了在办公室,应该就是在车里了。”
到了汽车站,段子润提醒并叮嘱道:“他们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往外说,黄风帆马上就要接书记了,要是让他知道了,咱们俩以后在伏虎县可就没法呆了。”
石更笑着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呢。”
上了车,石更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黄风帆和李丽珍在一起的画面,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
蓦然,石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能不能利用黄风帆和李丽珍的奸情去帮助卞世龙呢?
这个念头让石更有些激动,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
经过周末两天的思考,石更认为可行,但光靠这一件事,恐怕难以保证让卞世龙上位。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十拿九稳才行,所以计划还得再丰富一下才能付诸于行动,绝不能贸然行事。
至于为什么要帮卞世龙?自从进入官场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打上了卞世龙的标签,他对自己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靠山硬了,自己才能水涨船高。
转天回到伏虎县,晚上石更给张悦按摩的时候,两个人闲聊天,聊到了周文胜。
“您觉得周科长这个人怎么样?”石更问道。
张悦说道:“很好啊。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在待人接物方面都很得体,对待工作也是非常的认真负责。最重要的是非常有才华,你看过他写的文章吗?”
“没有。”
“有时间你看看吧,他的文章经常上市报,文笔非常好。其实以他的才能和资历,仅仅只当个科长,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他完全应该到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
“他不被重用应该是有原因的吧?”石更觉得县里的主要领导不可能不知道周文胜的能力,知道而不用,必然有其原因。
“我也是听说。据说之前孙书记挺看好他的,一些稿子也点名让他来写,私底下大家也都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后来好像跟孙书记之间发生了矛盾,孙书记对他的态度一下子急转直下,被打入冷宫的他也就再没有得到被重用的机会。”张悦一直挺为周文胜感到惋惜的,这么有才能的一个人,却得不到重用,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按摩完,张悦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你平时可以多和周科长接触接触,在他身上你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石更点了点头,一脸感动地看着张悦说道:“您对我了真好。”
张悦笑着说道:“这就算对你好了?你倒挺容易满足的。”
“您不容易被满足吗?”石更只是顺嘴搭音儿那么一说,但说完之后发觉这话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张悦听了俏脸一红,还真误会了。
无心之语惹得张悦羞涩,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为了避免尴尬,石更转移话题问道:“按摩一周了,您的腰有没有感觉比以前好了很多?”
“确实好了很多,以往都不敢轻易弯腰,现在就不是很怕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张悦说的都是实话,她没想到不打针不吃药,只是每天按一按就能祛除她的疾患,真是多亏了石更,不然她还不知道要被腰伤折磨多久呢。
“只要您身体健康就比什么都强。如果您认为有必要的话,我以后每天晚上继续过来给您按,您要是觉得没必要我就不过来打扰您了。”
“怎么是打扰呢,我乐不得你每天晚上过来呢。”话一出口,张悦意识到她的话也挺容易让人误解的,便马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的腰伤已经困扰我好多年了,虽然最近没犯病,可也不代表就已经完全好了。就算好了,需要巩固治疗一段时间。”
看到张悦不自然的表情,闪烁的眼神,石更心说她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石更没敢多想,因为别说不确定,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敢轻易把张悦推倒。张悦和其他人女人不一样,不仅是他的领导,似乎还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除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则他绝不会为了一时痛快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周一上班,想到昨晚张悦说的话,石更就以请教写作方面的问题为由,再次提出晚上请周文胜吃饭。
通过上次吃饭聊天,周文胜发现虽然他与石更在年龄上有一些差距,可是他们却有共同的话题,很聊得来,使得他对石更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所以这次他也没有拒绝石更。不过他说晚上必须由他来请客,石更要是不同意,他就不去了。石更没跟他争,只说一切都听他的。
晚上在饭店里,周文胜针对如何把文章写好一事侃侃而谈,说了很多他的心得体会,石更听了不禁竖起大拇指,一通夸赞。
石更有恭维之意,但也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笔杆子本来就硬,所以周文胜说的在不在理,有没有水平,他一听便知。在他看来,周文胜的文学造诣,即便去省报社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窝在小小的县城里真是屈才了。
聊个人聊着聊着,就从写作文学方面聊到了伏虎县官场。
“现在大家都在私下谈论孙书记走了以后由谁来接班的问题。很多人都说黄县长的机会最大,您也这么觉得呢?”石更问道。
周文胜从不谈论官场中的事情,听到别人谈,他也是敬而远之从来不听。但今晚他高兴,外加又喝了不少酒,就破例聊了聊。
“除了以外,,基本上都来自于本市本县,所以从常规而言,黄县长接班的机会是最大的。不过也不排除上级会下派,官场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不到正式的任命下来,谁都说不好。”周文胜说到此处,就不由得想起了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之前他当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可以说都板上钉钉了,但在最后关头又付之东流,他由此知道,只要正式的任命一天不下来,就可能存在变数。
“一个重要领导干部的任命,一般都会受那些因素的影响呢?”石更对这方面不太懂。
“这可就多了。比如说在前一个工作岗位干得怎么样,资历如何,群众基础好不好,在工作和生活中是不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个应有的本色。拿黄县长来说,如果上级想任命他当县委书记,组织部门在考察的时候,还会找孙书记询问他的情况。孙书记评价的好坏,也会对黄县长的任命产生一定影响。”
“真的吗?”石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文胜。
“当然了。你想啊,两个人在一起搭班子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彼此一定是很了解的。如果孙书记说黄县长某些方面不行,甚至是不适合当一把手,上面是不可能不考虑他的意见的。不过这只是从常规而言,如果黄县长人脉关系硬,即便他有一些负面的东西,也不会对任命产生影响。”
“那黄县长的关系硬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应该是没什么关系吧。他比孙书记还大三岁呢,如果他上面真有人脉,关系还硬,不可能现在才捞到当一把手的机会。”
“这么说孙书记上面的关系挺硬啊。”
周文胜笑了笑:“不硬的话,能从县委书记升任吗。”
周文胜的话令石更受益匪浅,在如何帮助卞世龙一事上,石更不仅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计划也变得更丰富了,这让他非常兴奋。
石更举起酒杯说道:“周科长,我敬您一杯。”
回到宿舍,石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把计划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又一遍,看哪里想得还不够周全,还需要进一步完善。确认完全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安然睡去。
就在谷勇准备放弃追赶的时候,黄风帆的车靠边缓缓停了下来。谷勇见了心里大喜,马上继续猛蹬,然后在距离黄风帆的车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下了自行车,将车放倒后,跑到了路边的一排排大树后面,利用大树做掩体,慢慢靠近黄风帆的车。
谷勇最终躲在了一棵距离黄风帆的车只有五六米远的大树后面,他拿起照相机,就像当年在部队拿着枪一样对着黄风帆的车,一动不动。
黄风帆和李丽珍没有马上亲热,也没有马上下车,好像在说着什么。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以后,先是李丽珍从副驾驶的座位上下来了,然后拉开后面的车门上了车。随后是黄风帆,他要比李丽珍小心谨慎很多,下了车他左右观察了一下,之后才上车。
一开始车后面的灯是亮着的,之后好像进入主题以后,灯就关了。车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只
谷勇把整个过程全部用照片记录了下来。
正准备走人的时候,又有意外收获。只见对着谷勇这一侧的车门突然开了,黄风帆和李丽珍下了车,两个人全都光着屁股,裤子在膝盖的位置。
李丽珍谷勇见状,紧忙又拿起照相机连拍了几张。
收起照相机,蹑足潜踪,回到自行车前,扶起来一调头,谷勇便心情愉快地骑着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谷勇吃过早饭,便乘坐长途汽车去了春阳洗照片。
伏虎县不是不能洗照片,而是谷勇担心县城就那么大,黄风帆又是县长,万一照相馆的人认识黄风帆,把照片的事情告诉黄风帆,那他半个月来所付出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所以想了想还是拿到春阳去洗比较好,虽然来回跑要麻烦一点,但至少安全。
到了照相馆,谷勇要求每张照片洗三份,以防到时不够用。
一周后,谷勇取回相片全部交到了石更的手里,石更看过之后非常满意。
“干得不错,你离到县政府工作,只剩一步之遥。”石更拍了拍谷勇的胳膊,然后把照片还给了谷勇。
谷勇拿着照片随即就去了县找付忠强。
“兄弟,你亲戚那个案子我又打听了一下,还是说从来没有受理过这个案子。”付忠强以为谷勇来找他是来问案子进展的。
“那个案子你也就别再问了,我的那个亲戚已经放弃了。谁让咱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呢,跟县长掰手腕,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谷勇忽然冲付忠强深鞠一躬,抱歉道:“强哥,对不起。”
付忠强感觉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呀,好端端向我道什么歉呀?”
谷勇低着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我……我才知道你家嫂子就是李丽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付忠强伸手打断谷勇的话说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对了,你不是一直在跟踪调查黄风帆吗,调查出什么来没有?”
谷勇把精挑细选出来的几十张照片递到了付忠强面前,付忠强接过一看,当即血灌瞳人,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攥着照片就要去找李丽珍。
谷勇一把拉住付忠强的胳膊说道:“强哥,咱们都是老爷们,遇到这种事,谁肯定都咽不下这口气,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弄死他们的心都有。但越是这样,你越要冷静,如果你现在跑到县政府去闹,很有可能马上被警察抓走。一旦你进了公安局,那你可就彻底被动了。你想想我那亲戚。”
“那该怎么办?”付忠强此刻脑子非常乱。
“此仇必报,但要一个一个的报。你先收拾李丽珍,把她先控制起来,绝对不能让她向黄风帆通风报信。然后你再找我,我再告诉你如何对付黄风帆。”谷勇说道。
付忠强回到请了个假,到女儿的幼儿园,提前把孩子接出来送到了他爸妈那。之后回到家里,准备了几根结实的绳子放在了茶几旁边的木椅子上,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着李丽珍回来。
傍晚,李丽珍下班回来,见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见付忠强,不见女儿,便问道:“小心呢?”
付忠强闭着眼说道:“她爷爷奶奶说想她了,就把她接走了。”
付忠强睁开眼睛,拿起扣在茶几上的照片,满眼杀气地看着李丽珍说道:“你过来看一下这几张照片。”
李丽珍把包挂起来,走过去问道:“什么照片啊?”
当李丽珍看到她和黄风帆在一起的照片时,目瞪口呆,整个人就像是傻掉了一样。
而付忠强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去一拳,正中李丽珍的面门,把李丽珍打的当时就躺在了地上。
随后付忠强对李丽珍拳打脚踢,打的李丽珍跪地求饶仍不解气。
付忠强脾气很暴,可是跟李丽珍结婚这么多年,最多是吵架拌嘴,他从来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李丽珍,但这次他是真急了,给他戴绿帽子,他是真忍不了。
打了将近半个小时,李丽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付忠强虽然下手狠,可是他手上有准头,不往李丽珍的要害部位打,所以知道李丽珍没有性命之忧。
像拎小鸡一样,把李丽珍从地上拎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用绳子将其死死绑在了椅子上。
转天一早,付忠强就去了青园小区找谷勇,他想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对付黄风帆。
“你挑一些照片,然后去邮局,给政府主要领导,以及公室和县政府办公室分别邮寄一些照片。”谷勇说道。
付忠强眨了眨眼问道:“这就完了?这也太便宜姓黄的那个王八蛋了吧?”
“你别着急呀,我还没说完呢。你再拿着照片去一,对黄风帆进行。我听说县里很快将会有人事变动,黄风帆很有可能会当一把手。你想想,这样的人要是当了伏虎县还能有好吗?所以你去他,既是报私仇,也是大义之举。到时全县老百姓都会感谢你,念你的好。”
“能不能想办法让我打他一顿?”付忠强觉得他只有像揍李丽珍那样揍黄风帆一顿,憋在心里的这口恶心才能发泄出来。
谷勇连忙摆手:“绝对不行。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是打他,肯定就得被警察抓走,进了公安局,还能有你的好吗?报仇不是非得拳打脚踢,让黄风帆当不成一把手,甚至是让他落马,不是更痛快吗?”
付忠强想想也是,就决定按谷勇说的去做。
离开青园小区,付忠强就去了邮局,按照谷勇说的把照片邮寄出去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坐车去了春阳。
当天下午,伏虎县政府主要领导,县政府两大办公室,就收到了照片,瞬间一片哗然。
黄风帆也收到了照片,他看到照片脑子一片空白。而当秘书跑到他的办公室告诉他整县政府都在谈论照片的事情时,黄风帆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当即犯了心脏病,被火速送往了县医院。
卞世龙看着照片一阵阵傻笑。
之前听了石更的话,卞世龙就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在拭目以待。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石更那边像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讯,卞世龙就渐渐失去了信心,他还庆幸自己没有完全相信石更的话,不然要是传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但今天看到黄风帆和李丽珍的照片,他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看了石更,没想到第一步还真走成了。
“当当当。”
“进来。”
石更推门进了卞世龙的办公室笑着问道:“收到照片了?”
卞世龙拿起办公桌上的照片给石更看了一下。
石更的脸上多少透着一股得意之色。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丽珍的丈夫这会儿应该正在反映照片中人的生活作风问题呢。怎么样,我还行吧?”
卞世龙抱着胳膊看着石更,故意泼冷水:“还不到庆祝的时候吧。第二步你打算怎么走啊?”
石更没有接话,而是说道:“我挺喜欢我姐做的饭菜的,你给我姐打个电话,就说我晚上去家里。”
走到门口,石更想起一件事,转身说道:“在第一步上有个叫谷勇的人出了不少力,他是军人出身,有一定能力,可以用。回头把他调到个司机吧。”
见石更又在吊他的胃口,卞世龙笑着摇了摇头。
石更回到办公室跟周文胜请了个假,说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还向周文胜借了自行车。
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段子润。
段子润跑到他身前问道:“你干嘛去呀?”
石更说道:“周科长让我出去办点事。你找我有事?”
段子润左右看了看,拉着石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小声问道:“照片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石更点点头:“知道了,怎么了?”
段子润看着石更的眼睛问道:“你跟我说实话,这事儿不是你干的吧?”
石更一脸惊讶:“我干的?”
随即石更就笑了:“我为什么要干这件事?再说了,咱们俩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我有时间去干吗?拍那种照片,好像不跟踪恐怕是拍不到的吧。”
段子润得知照片一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石更干的,因为他觉得黄风帆和李丽珍的事情除了他,就只有石更知道。他没干,那就一定是石更干的。可是听了石更的话,他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石更看着一脸疑惑的段子润说道:“照片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踏踏实实的,你这个样子反倒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赶紧回去吧,我出去办事了,办完回来咱们还是坐贾局长的车回春阳。”
石更骑着自行车离开县政府去了谷勇的家。
“黄风帆和李丽珍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付忠强要是再找你,你不能再给他出任何主意了,知道吗?”石更过来主要目的就是叮嘱谷勇,如今已经达到目的了,如果再给付忠强出主意,很容易画蛇添足。
谷勇笑着说道:“事情从头到尾,真正的编剧导演都是你,我不过就是个演员而已。你要不给我写剧本,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演,也就谈不上我再给付忠强出什么主意了。”
“你这次的表现非常不错,我很满意。”石更由衷地说道,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主要是你写的剧本太好了,一环套一环,设计的非常巧妙,我要是演不好,都对不起你的剧本。”谷勇说的是心里话,他觉得石更太有谋略了,这一点他真是自愧不如。
“你一口一个剧本,搞得我好像真是编剧一样。”石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周一去县政府报到吧。”
谷勇惊喜道:“我当司机的事情定了?”
“当然了,说到就得做到,不然还是爷们吗。”
“谢谢你。”谷勇十分激动。
“这是你通过自己的良好表现换来的,不用感谢我。到了县政府以后好好干就是了。”石更攥着拳头在谷勇的胸口捶打了一下。
傍晚下班后,卞世龙坐在车里等石更,他以为石更会坐他的车回春阳。当看到石更和段子润上了贾政经的车,他颇为惊讶。
回春阳的路上,卞世龙一直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贾政经。石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卞世龙的车,他心里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卞世龙已经对他感兴趣了,开始重视他了。
中午下班,石更尾随着李丽珍走出了县委县政府大院,然后冲站在马路边抽烟的谷勇使了个眼色,谷勇就跟了上去。
连跟三天,谷勇不仅搞清楚了李丽珍家住在哪儿,还打听到了李丽珍的丈夫付忠强在县检察院工作。考虑到想要完成任务,付忠强将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谷勇每天除了例行跟踪李丽珍之外,还在琢磨怎么能够认识付忠强。
通过对付忠强深入调查,谷勇发现付忠强的堂弟付翁他认识,是他当年的初中同学。谷勇把这件事告诉给石更后,石更就打起了付翁的主意。
付翁在县防疫站工作,一天,谷勇假装到防疫站办事,与付翁来了一次“偶遇”。
“付翁?”谷勇一副不敢确认的样子指着付翁。
付翁仔细打量了一下谷勇:“你是谷勇?”
“哎呦,老同学,咱们俩多少年不见了。”谷勇十分亲切的与付翁握了握手。
“快十年了呗,咱们俩上次见面还是你当兵走之前呢。你可比当年还壮实啊。”
“你的变化也不小啊。”
“你这是复员回来了?”
“咳,别提了,一言难尽啊,我现在混的可是不如你。晚上有时间吗,咱们俩喝点,到时边喝边聊怎么样?”
“好啊,下午五点半你过来找我吧,晚上我请客。”
傍晚,谷勇从县委县政府一路跟着李丽珍回了家,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下来,就去了县防疫站找付翁。
多年不见,付翁没有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街边小饭馆里,而是安排在了县里数一数二的伏虎县大酒店里。
“你现在干什么呢?”付翁问道。
谷勇叹气道:“咳,别提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
“不能吧?复转军人回到地方安排的单位都不错啊,你怎么会是无业游民呢?”
“那是复转的,我是被开除了。”
“啊?因为什么呀?”
“这就说来话长了……”
谷勇把他被开除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付翁听后很为他感到惋惜:“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不出事,你肯定能在部队里有一番作为。即便复转回到地方,也肯定差不多了。不过事都已经出了,还是往前看吧。你回来多久了?”
“快半年了吧。”
“也找点事做?”
“本来是想找的,结果我一个亲戚家出了事,我这不一直帮忙活呢吗,快两个月了,也没忙活明白。哎,真是糟心啊。”谷勇说完喝了口酒。
“什么事啊?”付翁随口问道。
“我这个亲戚得罪了黄风帆的一个亲戚……”
“黄县长?”
谷勇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当时双方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让着谁,就打起来了。我这个亲戚跟我这个体格似的,黄风帆的亲戚又瘦又小,就被打成了重伤。事后我这个亲戚家里主动提出赔偿和解,对方一开始也答应了。后来突然又变卦了,我听说是黄风帆的意思,说是不仅要让我那个打人的亲戚赔钱,还要让他蹲监狱。县公安局和黄风帆都是一个鼻子孔通气的,活动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效果。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到县检察院了,我最近琢磨能不能在整个环节疏通一下,争取大事化小。可是我和我亲戚家也不认识县检察院的人了。对了付翁,你在县检察院里有熟人吗?你要是有熟人你就帮个忙,你放心,肯定不会白让你帮忙的,我这个亲戚家不差钱。”
付翁笑着说道:“跟我提什么钱啊,我帮你忙我还能要你钱呀。不过我在县检察院还真是有个熟人,是我的一个堂哥,但他就是个一般干部,不是什么领导……”
谷勇马上说道:“一般干部也行啊,可以通过他认识检察院的领导。付翁,既然你有这么一个亲戚,那你说什么也得帮我,我和我家亲戚现在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付翁答应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帮忙吗。明天我就跟我堂哥说,争取明天晚上让你们见一面。”
谷勇非常高兴,拿起酒杯说道:“老同学,这杯我敬你,也替我我家亲戚谢谢你。我干了。”
第二天晚上,还是在伏虎县大酒店,谷勇和付忠强见了面,谷勇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付翁引荐完以后,谷勇把石更编织的故事又跟付忠强说了一遍,希望付忠强能多多帮忙。付忠强说如果黄风帆真的插手了这件事,那还真是挺不好办了,因为一旦黄风帆和检察院,乃至后面的法院打招呼,相信两家都会给黄风帆的面子。但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也许通过运作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忙他不敢保证能够帮好,但一定会尽力。明天上班他就去问一下,看这个案子进展到了哪一步,案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聊过了案子,就开始聊家常。付忠强是军人出身,谷勇与他有共同的话题,所以两个人就聊了很多过去在部队的生活,聊的非常开心。
“咱家嫂子在哪儿上班啊?”谷勇问道。
“在县委上班。”付忠强说道。
“县委哪个部门啊?我有个朋友在县委办公室工作。”
“你嫂子也在县委办公室。”
谷勇做惊讶状:“这么巧?我朋友在县委办公室综合二科工作,嫂子不会也是综合二科的吧?”
付忠强笑着说道:“还真不是,她是综合一科的。”
谷勇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诡秘道:“说到县委办公室综合一科,我听我朋友说过一个事。他说在一科有个女的不太正经,跟一个县里的领导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嫂子既然是一科的,这个女的嫂子肯定认识。”
付忠强好奇地问道:“谁呀?”
“好像叫李……李什么珍。”谷勇一副记得不太清的样子。
付翁听了紧忙看向付忠强,只见付忠强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李丽珍?”付忠强看着谷勇问道。
“没错,就是李丽珍,就是这个名字。”付忠强肯定道:“嫂子是不是平常在家里也跟你提过她?”
付翁微皱眉头说道:“谷勇,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谣言说着痛快,对人造成的伤害可是无法估量的。你可不能信谣传谣。”
付翁说完瞥了一眼一旁的付忠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谣言,反正我那个朋友说现在县委县政府里面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琢磨无风不起浪,要是没有这档子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传呢。”谷勇看着付忠强说道:“强哥,你说是不是?”
军人出身的付忠强是个血性汉子,听到别人说他媳妇不正经,眼睛都红了,他一口干掉杯中酒,起身说道:“你们俩慢慢喝,我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付翁非常了解付忠强的性格,又喝了酒,他现在要是回家,搞不好都得出人命,所以赶忙追了出去。
谷勇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微微一笑,拿起酒杯美美地喝了一口。
付翁在酒店门口拦住付忠强说道:“哥你听我说,谷勇说的不过是谣言而已,又没有真凭实据,如果你现在回家找嫂子兴师问罪,这对你们之间的夫妻感情是非常不利的。”
付忠强怒火熊熊,就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随时要爆炸一样:“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我假装不知道?”
付翁想了一下说道:“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如果你真怀疑嫂子有问题,不如你先暗地里悄悄观察一段时间,她真要是不正经,你抓她的现行,到时无论怎么样你都占理。你现在要是把窗户纸捅破,无凭无据的,她不仅不会承认,还会打草惊蛇。你说呢?”
付忠强仔细一琢磨,付翁说的言之有理,火气当即就消了一半:“行,那我就听你的,先观察她一段再说。”
“走吧,回去接着喝。”
“拉倒吧,我哪还有心情喝呀。你回去吧,我走了。”
付翁看着付忠强渐行渐远的背影直摇头,心说这叫什么事啊,也太巧了,编故事都编不出这么巧合的事出来。
几天后,谷勇去了县检察院找付忠强,询问案情的进展情况。
“强哥,你问了吗,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谷勇递给付忠强一根烟,随即又递上了打火机。
付忠强深吸一口,烟点燃后,吞了一个烟圈:“我问了,说没有这个案子啊,你会不会搞错了?”
“这我怎么能搞错啊,我为这件事都跑了两个月了。”谷勇沉思片刻说道:“一定是黄风帆搞的鬼,他肯定是早就想到了我亲戚这边会活动,就事先跟检察院打了招呼,不让对外面说。”
付忠强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而且极大。
谷勇自己点上一根烟,说道:“黄风帆这个家伙仗着自己是县长,真是欺人太甚。不瞒你说,我最近一直在偷偷跟踪他,想找他的一些把柄。”
付忠强问道:“找到了吗?”
“算是找到了吧。昨天中午我看到他开着车,和一个女的出去了,我就在后面跟着。你猜他们去哪儿了?”
付忠强心里“咯噔”一下子:“哪儿啊?”
“县城和小林乡的交界处。那个地方多荒凉啊,之后我远远的就看那车来回晃悠。”谷勇见付忠强脸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又说道:“大概持续了二三十分钟吧。完事以后黄风帆就开车回了县政府,我怀疑那个女的就是李丽珍。”
自从上次谷勇说了李丽珍和黄风帆有事以后,付忠强就一直偷偷在暗中跟踪监视,可付忠强平时还要上班,不可能随时随地跟着李丽珍。
付忠强回想昨天中午李丽珍没有回家吃饭,而是说和同事一起聚餐,莫非是骗他,实际上和黄风帆出去了?
付忠强越想越觉得李丽珍骗了他,气得不仅脸色铁青,身体还直发抖。
“可惜我就是没有相机,我要是有相机,昨天我非给他们拍下来不可,到时我往一交,黄风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谷勇假装气呼呼地说道。
其实昨天中午谷勇根本就没看到黄风帆带着李丽珍开车出去,但他一直在县委县政府大门口外面守着,知道李丽珍昨天中午没回家,而付忠强又没有跟踪李丽珍,于是就利用这种信息不对称来刺激付忠强,加深付忠强的疑心。
付忠强听到谷勇提到了相机,脑子一转说道:“听你这么一说,黄风帆还真是客气。你要是需要相机的话,我可以帮你借一个,你要是真拍到了什么,到时给我也看看,怎么样?”
付忠强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直跟踪李丽珍,既然谷勇愿意干这件事,他觉得正好借谷勇的眼睛帮他盯着。
谷勇一口答应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谷勇希望付忠强能够抓到李丽珍和黄风帆在一起的现行,可仔细一想,现实操作起来实在有难度,因为他不知道李丽珍和黄风帆究竟什么时候会行苟且之事,而且即便他发现了,他也很难在第一时间通知付忠强,黄风帆可有汽车,而他只有一辆自行车,他能不跟丢就不错了,上哪儿去通知付忠强去。就算通知了,估计等付忠强赶到现场也早就人去楼空了。
把事情跟石更一说,石更提出用照相机取证,可是石更没有照相机,他也没有照相机,认识的人中也没有有照相机的。一个一般的照相机至少八九十,好的一点的二三百,他又买不起,等着石更借来照相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这两天他正为这件事苦恼呢。现在付忠强主动提出帮他借照相机,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当天晚上,付忠强就从同事那里借了一部照相机拿给了谷勇。令谷勇想不到的是,转天照相机就派上了用场。
傍晚下了班,李丽珍从县委县政府里一出来,在马路对过的谷勇就骑着自行车在后面悄悄跟着。
李丽珍家在县委县政府的左边,按理说她出来以后应该往左走,之前每天下了班都是往左走,而今天却往右走,走的还挺快的,很反常,谷勇就琢磨这里面肯定有事。
走了差不多能有十五六分钟的时间,就见从后面过来一辆车,鸣了下喇叭,谷勇回头一看,见是黄风帆的车,当即心花怒放,马上就把照相机举了起来。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跟踪快半个月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李丽珍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黄风帆的车,她就停了下来。
黄风帆的车慢慢减速,在李丽珍的身边停下后,李丽珍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谷勇连续按了几下快门,然后放下照相机就开追。
不得不说谷勇的身体是真好,自行车的质量也是真过关,谷勇蹬起来就跟个小摩托似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比不上四个轮的汽车,眼见着黄风帆的车越来越远,谷勇的心是越来越凉。好不容易等来的一次机会,难道就要这样错过了?
傍晚快下班时,周文胜拿着一沓材料走出了办公室。
石更见状,起身紧忙跟了出去。
关上门,石更叫住了周文胜:“周科长。”
周文胜停住脚步问道:“有事?”
石更来到周文胜身前小声问道:“您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个饭。”
周文胜想都没想便说道:“哎呦,今晚还真不行,今晚我女儿过生日。下次吧,改天再说。”
这是石更第三次提出请周文胜吃饭被拒绝了,都说事不过三,但愿下次周文胜不会再拒绝他。
石更转身刚要回办公室,就被从办公室里来的张悦给叫住了:“石更你等一下。”
周文胜正要去找张悦,见她出来了,就走过去把手中的文件交给了张悦,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石更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心想张悦叫他干什么呀?
大约两三分钟后,周文胜转身回了办公室,石更走到张悦面前笑着问道:“您找我有事?”
张悦同样笑着问道:“你晚上有事?”
“没事。”
“那你七点以后去一趟我房间吧。”张悦说完就走了。
去房间干什么?石更更疑惑了。
下班后到食堂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待了一会儿。七点钟一到,石更就去了三楼。
在三楼的楼梯口,石更碰到了卞世龙。
卞世龙原本脸色如常,可是见到石更后脸色当即大变,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不要上来找我,你怎么回事,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石更刚要解释,就被卞世龙给打断了。
“赶紧下去。”
石更有点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卞世龙让他下楼,他不敢不下,只好回到了二楼。
卞世龙瞪了石更一眼,就朝一楼走了去。
石更很窝火,也很费解。他是卞世龙从省报社调到伏虎县来的不假,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工作调动而已。他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认识,对卞世龙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卞世龙害怕的究竟是什么,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石更觉得卞世龙这个县委副书记当的真是够窝囊的,这点事都让他怕成这个样子,难怪会在副处级的位置上原地踏步了六七年呢。确实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趴着窗户看到卞世龙离开了宿舍楼,石更马上跑上三楼来到了张悦房间的门前。
敲了三下门,时间不长,房门开了。
张悦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裙,由于睡裙很修身,所以将她曼妙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知是刚洗完澡,还是刚洗完头发,此时张悦右手正在拿毛巾擦着头发,看到石更,又露出了她那如花儿一般的笑容。
石更不禁有些发愣,因为这与平时上班穿正装时的张悦完全不同,眼前的张悦在他看来要更加有女人味,更加漂亮。
“进来吧。”张悦说道。
石更进了屋,在心里悄悄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胡思乱想,张悦可是他的领导,不是其他人,再喜欢也不能乱打主意。
这是石更第一次进三楼的房间,进去之后他大吃一惊,难怪三楼的房间会这么少,原来是别有洞天。他扫了一眼,看到这是个套间,有两个卧室,不仅各种家电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了。
还是当领导好啊。
“坐吧。”张悦拿起水壶给石更倒水。
“我不渴,您别倒了。您就说找我有什么事吧。”石更客气道。
张悦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说了句“你等一下”,就朝卧室走了去。
“啊!”
从卧室里传来张悦一声痛快的尖叫。
石更紧忙起身过去观看。
张悦弯着腰,整个人几乎成九十度角,她一只手捂着腰,一只手拄着床。
“您怎么了?”石更问道。
张悦蹙眉道:“我的腰扭了。”
“现在怎么办?我扶您坐下?”石更不敢轻易去碰张悦,倒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而是腰伤不同于其他地方,他怕万一弄不好会导致腰伤加剧,所以先询问张悦该怎么办。
“不能坐着,只能趴着,你扶我一下。”
石更扶着张悦的胳膊,张悦先是慢慢让胯部挨到床上,然后再慢慢转身趴在床上。
“您要是觉得很严重就去医院吧?”石更看张悦表情挺痛苦的,似乎是伤的不轻。
“不用,老毛病了。自从前几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扭伤了腰以后,只要稍微姿势一不对劲儿,就会伤到腰,现在已经成为习惯性扭伤了。”
“您没去医院看过吗?总扭伤哪行啊。”
“看了,医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张悦指着床头柜说道:“那里面有膏药,你帮我拿一下,每次扭伤我都贴那个,然后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石更拉开抽屉,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贴膏药。
“我现在动不了,麻烦你帮我贴一下吧。”张悦现在感觉自己哪儿都动不了,稍微动一下腰都会疼。
石更傻眼了,张悦穿的了是裙子,怎么贴啊?
张悦见石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问道:“怎么了?”
石更支吾道:“是……是隔着裙子贴吗?”
“怎么能隔着裙子贴呢,当然是……”张悦这才想起她穿裙子不是很方便。
张悦有点为难,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根本没法自己贴。可是要让石更给她贴,就意味着要把裙子掀起来,那岂不是……
石更转了转脑子说道:“要不我下楼找个女的上来帮您贴吧?”
张悦觉得那样太麻烦了,另外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有伤,所以一咬牙说道:“算了,还是你帮我贴吧。”
张悦的想法是石更只是帮她忙,她又没一丝不挂,也没与石更面对面,双方都不会太尴尬。
张悦趴在床上,石更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屁股,听了张悦的话他就更激动了,以至于某些部位开始蠢蠢欲动。
“这……这不太好吧?”石更心里始终不忘张悦是他领导这件事,所以他不敢轻举妄。
张悦故作轻松道:“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贴个膏药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男的怕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点吧。”
张悦这么说,石更心里就踏实了。
张悦趴在床上,身体呈现出的曲线极其优美……
石更屏住呼吸,像揭晓最后悬念一般,将张悦的裙子掀到了腰部的上边。
原本张悦的双腿是开立的,但她为了不让石更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就忍着疼痛将双腿并拢夹紧,这不仅使她的屁股更翘了,同时也显得两条白皙的长腿更长了。
面对如此精致
虽然没有光着,可是被一个男的掀起裙子,张悦还是很不好意思。她将脸紧紧贴在床上,说道:“贴到正中稍左边一点的位置就可以了。”
石更将手放在张悦所说的部位上后,身体顿时就像过电了一样,感觉酥酥麻麻的。
“是这里吗?”石更强作镇定,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经发颤了。
“嗯,就是这里。”张悦被石更的手一碰,身体也是本能的一震。
石更慢吞吞的将膏药撕开,轻轻将药膏贴在痛处,又用手抚了抚,才不依不舍的将裙子放了下来。
“我去一下卫生间。”
石更进了卫生间,看了看下面,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口呼吸。这也就是张悦,要是换成其他女人,石更觉得他可能早就扑上去了。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不是坏事,这对他的定力也是一种锻炼。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碰的,即便反应强烈也要克制自己,不然很可能会因小失大。
在卫生间里待了一会儿,
“您还没说叫我过来干什么呢?”石更重新回到卧室问道。
石更不说,张悦差点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她左右看了看,最后在身体的右侧找到了信封:“你把那个信封拿起来。”
石更从床上拿起了信封,虽然很薄,但他能摸出来里面有东西。
“里面有三百块钱,是之前你给我垫的住院费和医药费钱,你收起来吧。”张悦说道。
石更还以为张悦叫他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敢情是要还他钱。
“不用了张主任,也没多少钱,就算了吧。”石更是真不想要这个钱,虽然这钱对于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可是他深知,要是能和领导搞好关系,别说是三百,就是三千花了也值。
“怎么能算了呢,这可相当于你好几个月工资呢。赶紧拿着。”张悦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怎么才能不收这个钱,又能让张悦满意呢?
石更灵机一动,说道:“我这个人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攒不住钱。要不我就先把这三百块钱先暂存在您这儿吧,如果我有需要,我再跟您要,您看怎么样?”
张悦想了想也好,就同意了。
由于张金山没有表态,卞世龙心里很不踏实,担心石更的一石二鸟之计既不会让张金山敌视王建德,又不能让张悦当上县委。那样的话张悦就只能到县政府办公室那边去工作了,他想傍张金山的愿望也会随之泡汤。
不过这种不安仅仅只有一天而已,第二天,春阳组织部就发布了任免通知。
经研究决定:张悦同志任伏虎县委委员、。
卞世龙得知这一消息后,当即就把石更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厉害!你是真厉害!你简直就是我的军师!”卞世龙非常高兴,他伸手给了石更胸口一拳,打得石更直咧嘴。
石更摸了摸胸口,笑着说道:“上面的任命都已经下来了,你还不趁热打铁把张悦扶正。”
“没错没错。”卞世龙拨通县委办公室综合一科的电话说道:“马上通知所到会议室开会。”
挂了电话,卞世龙看着石更说道:“晚上我犒劳犒劳你,请你吃顿好的。”
王建德得知张悦成为了县委后,刚要给陶秉坤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陶秉坤的电话就先打了进来。
“你是怎么搞得?我不是让你把张悦弄到政府办去当主任吗,你为什么没办成?”陶秉坤气冲冲地问道。
“我……我……”王建德想要解释,陶秉坤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什么我,你就是个废物。”陶秉坤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卞世龙是第一个到达会议室的,其他人陆陆续续赶到。进了屋,每个人都在偷偷打量着正襟危坐的卞世龙。
挨了骂的王建德是最后一个到的,他脸色不大好看。坐下后,他看了看卞世龙,心想张悦被任命为县委,是卞世龙搞的鬼?还是张金山所为呢?
看到所有人全都到齐了,卞世龙开口说道:“宣布两件事情。第一件,刚刚接到组织部的任命通知决定任命张悦同志为县委;第二件,任命张悦同志为县委办公室主任。”
听了卞世龙的话,其他一个个全都低着头,只有王建德眼含杀气地看着卞世龙。
卞世龙绷着脸看向王建德,两个人的目光短兵相接,一时间火药味十足。
对视了四五秒钟,王建德转头看向了别处,卞世龙也收回了视线。
卞世龙脸色一变,看着张悦笑道:“张主任,你说两句吧。”
张悦微笑道:“首先我要感谢和县委领导对我的信任与肯定,进入班子,担任县委办主任,意味着我将要承担更为重要的责任,虽然一定少不了压力,但我相信我可以把这份压力转化成动力,在今后的工作当中,我将会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更加务实的作风做好工作,不辜负和县委领导对我的期望。其次我还要感谢在座各位领导同事多年来对我的帮助,是各位的支持与鼓励才让我的变得更好。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希望各位能够一如既往的帮助我,支持我。”
散会后,习明辉跟随王建德进了办公室。
“到底怎么回事啊?”习明辉对于短短一天时间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感到不解,在他看来张悦到政府办工作的事情之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王建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那这件事就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来日方长,走着瞧。”王建德攥着拳头说道。
张悦刚回到办公室,石更就去了。
寸头说着话,抬腿就是一脚。大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脚快要踹到他的一瞬间,他抡起就是一拳,正中寸头的脚踝,然后就听“嘎巴”一声,寸头便倒在地上抱着脚踝直打滚。
大汉过来的时候,坐在桌前的两个大长头发就警惕了起来。这会儿见寸头被打了,两人二话不说,抄起啤酒瓶子就往大汉的脑袋上抡。
大汉早有防备,不等二人打到他,他回身就是两脚,两个大长头发双双倒地。动作之快,力道之狠,都让一旁的石更叹为观止。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这时忽然从外面进来几个警察,寸头见状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指着大汉说道:“他打人,快把他抓起来!”
两外两个大长头发也随声附和:“没错,就是他把我们给打了!”
警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又看了看大汉,问道:“这怎么回事事?”
大汉不卑不亢:“这三个人调戏女服务员,打伤饭馆老板在先。我吃完饭走人,他们挡我的路,用酒瓶打我在后。我是打了他们,但我的行为属于自卫,我要是不打他们,他们就得打我,我没有办法。”
“谁能给你证明?”
大汉看着远处站着的饭馆老板:“他能,他最清楚是怎么回事。”
寸头从地上爬起来,用凶狠的目光看着饭馆老板:“没错,你最清楚,所以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警察在这儿呢,你可不要乱说。”
“我……我……”饭馆老板看看寸头,又看看大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警察看着饭馆老板说道:“你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饭馆老板又瞥了大汉一眼说道:“我不知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脑袋是不小心摔的。”
说完,饭馆老板就低了下头。
大汉一听非常生气,刚要上前质问,旁边的石更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身说道:“饭馆老板确实刚从外面回来,他对刚刚饭馆里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
见大汉正在怒视着他,石更又说道:“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假的,只是他看花眼了,他们打的不是饭馆的老板,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已经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到石更的话,除了警察,所有人都很疑惑。
警察看着石更问道:“你目睹了整个过程?”
石更点了点头。
警察说:“走吧,都去派出所一趟,把事情弄清楚。”
到了派出所,每个人报了各自的名字。寸头叫季春生,两个大长头发分别叫刘平、刘立。大汉名叫谷勇。
季春生他们三个坚称是谷勇打了他们。谷勇则说没打,石更也说没打,并且坚称季春生打的不是饭馆老板,而是另外一个人。
由于各说各的理,又没有其他证人,警察也不好判断究竟孰是孰非。最后只是让谷勇给寸头三十块钱医药费,谷勇没有,石更就帮着先垫上了。
从派出所出来,季春生单腿着地,双手扶着两刘平刘立的肩膀,看着石更和谷勇说道:“我记住你们两个了,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石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眼神中却满是轻蔑。
谷勇双手插兜,不屑地说道:“好啊,想断胳膊断腿,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免费帮忙。”
三个人走远后,谷勇看着石更没好气的质问:“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石更反问道:“你想过实话实说的后果吗?”
谷勇一愣,不明白石更什么意思。
石更说道:“饭馆老板说假话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他说实话,你觉得他的饭馆还得保得住吗?我没有揭穿他,也无非是想帮他保住饭馆而已。你既然已经选择做了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不要斤斤计较了。我想饭馆的老板一定会感谢你的。”
石更话音未落,就见饭馆老板老板从远处跑了过来:“兄弟,让你受委屈了,真是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对不起你……”
饭馆老板来到谷勇面前说道:“我不应该说假话,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惹不起他们,我……”
谷勇打断道:“行啦,行啦,别说了,我知道了。”
谷勇听了石更的以后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饭馆老板说实话,搞不好那三个流氓哪天就得把饭馆砸了。他受委屈,怎么也比饭馆被砸要强。
这么一想,谷勇心里也就不别扭了。
“谢谢你兄弟,谢谢你兄弟!”饭馆老板又来到石更身前说道:“兄弟,也谢谢你了。”
石更笑着说道:“举手之劳而已。”
“你们俩都是好人,我也没什么好报道你们的。这样吧,只要我的饭馆开一天,你们去吃饭就免费,怎么样?”
石更和谷勇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
把饭馆老板打发走以后,谷勇问道:“你在哪儿上班?”
石更说道:“县委办公室。”
“改天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算了吧,就当交个朋友。”石更根本就没想过再要那三十块钱。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钱。”谷勇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石更看着谷勇的背影,心说这个人有点意思。
周一早上,石更在一楼等着段子润下来的时候遇到了张悦。石更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张悦说她已经好了,并且又一次感谢了石更。
“你认识张主任?”段子润看到了石更和张悦说话,见张悦走了,便来到石更身边问道。
“周六我值班,她身体不舒服,我就把她送到了医院。”石更没有隐瞒。
“哦。我还以为你跟她很熟呢。”段子润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张主任可不简单。”
“怎么了?”
“住在三楼的都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住在三楼,不是很说明问题吗。”
“你知道原因吗?”石更对这件事也很好奇。
段子润摇头:“我只知道她丈夫是县卫生局的局长。那形象你是没见过……反正以我的眼光来看,他们俩是不般配。所以我就怀疑她丈夫的家世不简单,不然就凭她的身高长相和学历,能嫁给一个还没她高的男人吗。”
石更觉得段子润说的有道理,很有可能就是如此。这又不禁让他想到了沈叶叶和张向远,看来女人都是很现实的。
进了办公楼,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二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很清秀,就是身材很一般,胯宽屁股大,腿也比较粗。
段子润看到李丽珍,打趣道:“珍姐,两天不见又漂亮了。”
李丽珍与段子润是综合一科的同事,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挨着坐,平时没事就开个玩笑斗个嘴什么的,李丽珍早就习以为常。
“那必须的,天生丽质没办法。”李丽珍笑着接了一句,然后就快步朝楼梯走了过去。
“一起走啊,那么着急干嘛?”
“我手头儿还有点活儿没干完。”
段子润冲石更努了努嘴,然后伸手指了指李丽珍的扭来扭去的大屁股。
石更喜欢屁股翘的女人,不喜欢屁股大的女人,所以李丽珍这种女人不是他的菜。
“这栋楼里有三个第一。第一美,第一骚,第一炮,你知道都是谁吗?”段子润诡秘道。
石更摇头,他哪里知道。
“第一美是张主任。第一骚就是刚从那个,她叫李丽珍。至于第一炮吗……”段子润故意说到此处故意卖起了关子。
“谁呀,赶紧说。”
“黄县长。”段子润看到县长黄风帆从楼上下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黄县长。”石更也叫了一声。
黄风帆笑着点了下头,从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谁是第一炮啊?”石更追问道。
“我说完了。”段子润诡秘地笑了笑。
石更愣了一下,然后扭头向楼梯下看了看。
临近中午下班时,石更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了趟卫生间。
蹲坑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两个人在聊天。
“最近黄县长好像心情不错啊,见谁都是一副笑脸。”
“都要当一把手了,心情能不好吗。”
“他肯定能接孙书记的班?”
“八九不离十吧。除非空降一个新书记,否则县里能接班的除了黄县长,你觉得还有别人吗?”
“那倒是。”
中午去食堂吃饭,打饭和吃饭时,石更又听到有人在议论黄风帆将接任书记的事情。
“孙书记真要走了?”石更看着对面的段子润问道。
段子润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嗯,他的任期到十月份。”
“你也觉得黄县长能接书记?”
“除了他还能有谁呀。别看他当县长这几年县里的经济发展没什么大起色,可是也没出什么大乱子,一直安安稳稳的,作为省会的第一大县,这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无事就是本事嘛。”
“他要是接书记,你说谁能接县长?”
段子润想了想说道:“如果上边不派的话,最有可能的还是王县长吧,他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其他人就差点意思了。”
“卞书记没有机会竞争一下县长或者书记吗?我看他好像还挺年轻的,应该还有进步的空间吧。”石更假装很随意的样子说道。
段子润不敢苟同地笑了笑:“卞书记来县里有三四年了,据我所知他在来之前,在另一个县就已经担任了将近三年的副县长,也就是说他三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干到了副处级,可见他应该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即使不干个书记,也应该干个县长了,可他却一直在副处级的位置上原地踏步。就拿未来几个月即将要进行的人事调整来说,我认为他接县长的机会都没有即将满五十岁的高书记大。”
“为什么?”
“两点。第一,能力有限。反正通过我在县里这几年对他的观察,我是没看出他有什么水平。当然,也许是位置的原因,没有他施展的机会和空间。第二,不会跟上面搞关系。虽然是上面重点培养的干部,可是得主要领导私底下也不能少了感情沟通啊。官场之上,其实搞关系往往比能力更重要。如果能力没有,还不会搞关系,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石更点了点头,他对段子润的分析与观点都很认可。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石更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替卞世龙写文章上面。为了把这篇文章写好,石更可是下了非常大的功夫,他不仅详细询问了卞世龙的治县思路,同时自己也对伏虎县做了全面细致的了解,并且还旁敲侧击的向身边同事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想法。
在写作上,石更也是拿出了他的最佳水平,改了一稿又一稿。为了精益求精,他还以探讨的口吻请教了周文胜。
“周科长,我听说您之前在报刊上发表过不少文章,我想拜读一下,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您那儿有吗?”石更问道。
周文胜笑着说道:“有,在家里。”
“太好了,那就麻烦您明天上班带到办公室吧。”
“带到办公室就算了吧,让其他同事看到了,该以为我是在显摆了。你要真想看,一会儿就去我家里拿吧,反正离我家也不远,现在时间也不晚。”
“好啊,听您的。”
吃完饭,石更就跟着周文胜去了他家。
到了楼下,周文胜让石更上楼,石更没有上去,他觉得第一次登门,空着手不太合适。另外他也不想打扰周文胜的家人,就婉拒了周文胜的邀请。
周文胜也没强求,他到楼上取了这几年在报刊上公开发表过的一些文章交给了石更,石更就走了。
回到宿舍,石更没有回自己的寝室,而是直接去了三楼张悦的房间。
石更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张悦做完腰部就起身走人,他说道:“张主任,我再给您按摩一下肩膀和后背吧?”
张悦不假思索道:“好啊,正好最近我感觉肩背不是很舒服。”
石更往上坐了坐,双手握住张悦的肩膀,边按边说道:“不是跟您吹牛,按摩肩背我可是很在行的。我爸在世的时候,总是腰酸背痛的,我几乎每天都给他按摩,一按就是十几年。按时间长了,就按出经验来了。”
“这样啊。你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啊?”张悦随口问道。
“就我自己,没有其他人了。”
张悦一怔,然后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石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从小是跟我爸长大的,我妈长什么样儿我都没见过。我爸是在我上大学之前去世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早就释然了。”
石更说的是心里话,虽然石青山去世时他没能在身边,有些遗憾,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谁也无法规避。对于已经离开的石青山,他会永远记在心里。而他自己则要积极的面对生活,把属于自己的人生路走好。
“那这么多年就一个人生活?”张悦好奇地问道。
“对啊,就我一个人,连过年都是自己。”石更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张悦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想到石更会是个苦命孩子。不过失去了世界上的唯一亲人,还能考上大学,这说明石更不仅学习好,脑子聪明,还意味着他的心理调适能力非常强,要是换成她,她恐怕都做不到。
所以她还真是有点佩服石更。
石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您知道我从小到大最羡慕的是什么吗?”
“什么?”张悦问道。
“我最羡慕别人有姐姐。哥哥跟姐姐不一样,男人基本都是粗枝大叶的,女人则往往心都细,所以有姐姐的人在我看来都是特别幸福的人。我忽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我要是说错了,您别怪我,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呵呵,好,我知道了。”
“我……我……我想认您做干姐姐,您看行吗?”石更说完死死地盯着张悦,等待着她的回答。
张悦回头看着石更,眼神让人捉摸不定。
石更担心张悦会拒绝,就马上给自己下了个台阶:“您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本来我这也是高攀。”
张悦忽然笑了,她起身说道:“不就是认个干姐姐吗,高攀什么呀。你这个弟弟我认下了。”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石更为张悦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却一直深深感动着张悦。在张悦看来,石更对她的细心和耐心程度,是前所未有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所以她心里早就不拿石更当外人了。今天石更提出了想认她做干姐姐,她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石更喜不自胜,“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张悦一怔:“你这是干什么?”
石更说道:“当然是磕头了,认亲不是都要磕头的吗。”
石更说着话就要磕头,张悦则下床一把拦住了石更,哑然失笑:“你是认干姐,又不是认干妈,磕什么头啊。”
石更老脸一红,站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第一次认亲,没什么经验。不过总得有个仪式吧?”
张悦想了一下说道:“要不你就给我鞠个躬吧。”
“好啊,不过一个有点少吧,干脆三个好了。”
“好啊,三个……”张悦忽然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就伸手打了一下石更,娇嗔道:“刚认了姐姐,就拿姐姐寻开心是不是?还三个,你是想向遗体告别吗?”
石更见张悦反应过来了,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之前的尴尬一扫而光。
收起笑容,石更规规矩矩的冲张悦鞠了一躬,说道:“以后您就是我姐了,我会像亲姐一样孝敬您的。”
听到石更说孝敬,张悦感觉还是像认干妈。
“都是姐弟了,就别您您的了,以后私下我们就以姐弟相称吧。不过在公开场合可不行,让人听见容易多想。”张悦提醒道。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哦不,是姐你放心吧。”石更此刻脑子里想的是沈叶叶和张向远,心说咱们走着瞧,你们想在一起,没那么容易。
改了不知道多少稿,终于写出了一篇令石更感到满意的稿子,时间也来到了周末。
周五傍晚临下班前,石更在卞世龙的办公室给何志国打了个电话,说卞世龙想请他吃饭,顺便让他看看写好的稿子。何志国说吃饭就算了,稿子他可以看,让石更晚上直接去他家就可以了。
下了班,像上周一样,石更和段子润坐贾政经的车,卞世龙在后面跟着。到了春阳,石更从贾政经的车下来上了卞世龙的车。
在卞世龙家吃完晚饭,卞世龙开车把石更送到了何志国家的楼下。
何志国仔细看完稿子后笑了,他看着石更问道:“这稿子是你们县委副书记写的?”
石更明白何志国的意思:“主要是他写的,我也帮着出了出主意。”
“我看主要是你写的吧。”
石更的文风尖锐不失细腻,丝丝入扣中又透着犀利,这使得他不管写什么,都能直中要害,但让人看了又不会觉得不舒服。
何志国对石更的文风很了解,所以他一看这篇稿子就是出自石更之手。
石更不置可否:“您看这篇稿子能上省报吗?”
何志国十分肯定地说道:“能啊,没问题。不过具体上哪一版,这还得由总编来定。我争取往前安排。”
石更感谢道:“谢谢您何主任。等文章上了报纸以后,卞说了,无论如何都要请您吃顿饭,希望您到时一定不要再推辞了。”
“到时再说吧。对了,上次你不是说伏虎县有个写作高手吗,他写的东西你这次带过来了吗?”何志国还一直记着这个事呢。
“带来了。”石更从塑料袋里拿出他从周文胜那儿要来的一沓报纸递给了何志国。看了一眼时间,石更起身说道:“何主任,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好吧,那你也早点休息。”何志国与爱人一起将石更送出了门外。
卞世龙一直在楼下等着石更。虽然之前何志国已经答应了帮忙,可是毕竟文章还没写出来,一天不把这件事定下,卞世龙就一天心里不踏实。
见石更出来了,卞世龙赶忙降下车窗问道:“成了吗?”
石更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卞世龙悬着的心瞬间就落了地。
上了车,石更说道:“等文章上了报,你那边就可以行动了。”
卞世龙点了点头:“钱我都准备好了,明天你跟我去买吧。”
转天,石更跟着卞世龙去买了一台数字的传呼机,花了两千二百三十块钱。付钱的那一刻,卞世龙慢腾腾的从兜里拿出钱,似乎还有点舍不得。石更见状,一把就从卞世龙的手里把钱抢了过去,数了数就交给了收银员。
周二下午,石更方便完刚进办公室的门,一个同事便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话说道:“石更,有人找你。”
石更快步来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问道:“您好,我是石更,哪位?”
“我是何主任。石更啊,那篇文章已经定在明天上报了,在第三版,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位置了。”何志国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您,谢谢您。”石更非常高兴。
在报社当了一年多的编辑,石更非常清楚报纸版次的排列学问。头版无疑是报道最重要消息的,而翻过头版看到的就是第三版,它的重要性仅次于头版。一篇县委副书记的写的文章能出现在省报的第三版,这就已经相当不错了。石更都没敢奢望上第三版,其实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只要能上,放到哪一版都行。
晚上石更到三楼卞世龙的房间,把上报的事情跟卞世龙一说,卞世龙欣喜若狂。无比兴奋的他几乎一夜未睡,但第二天他却依旧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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