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血肉模糊,也不肯罢休。
他在怒斥上天的不公,亦在疼恨自己的无能。
回去的路上,柔然公主拦住了我。
她显然是刚才哭过了,眼里布满了血丝,眼角也红了一大片。
她大声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害死了玲珑姐姐,现在又要来伤害锦绣姐姐!”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匕首向我刺来。
我没有躲闪。
当初我若也如她这般大声的质问,也如她这样勇敢,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我家的数百口人是不是都不会死?
“啪嗒!”
匕首掉落在地,沈庭川用力将我扯入了怀里,他的眉间染着浓重的怒气:“月月,你何故这样轻贱了自己。”
沈庭川想要重罚她,我拦了下来,看她蜷缩在角落里,白白小小的一团:“到底是个可怜的孩子,就放过她一次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往后,她在这片泥潭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却还有很长的路要去走。
第二日,锦绣醒了过来,却变得痴傻呆滞。
我轻轻抱着她,同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久到眼泪的泪水不知道掉了多少眶了,但她再也没有回应过我一次。
傍晚时分,沈庭川派人传我去德明殿。
他坐在案头等我,落日余晖映照,晕染得他的眉目比寻常还要温润几分。
见我来了,他挪了挪位置,我便顺势坐在他的旁边,淡月纱窗,残灯朱幌,我们的很多年岁便是这么悄悄的过了。
他将一封信摆在我面前,其实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前段时间六皇子造反,集结在城外的大批部队虽然没有攻进来,但至今却只是退了几日的路程,并没有完全解散开来。
沈庭川向我解释:“其实我是不想同他手足相残,但我不杀他,他只会死得更惨,我能做的,只是让他走得舒坦些。”
“月月,南朝的气数早在父皇手中便已经到头了,这些年,我尽力了,都怪我怯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