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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不成归陆修远赵盼儿大结局

赵盼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第一次知道这段过往。那年裴璟出征前,我与他青梅竹马,互许终生,只待他凯旋嫁他。可他却背着我,接受了家里给他精挑细选的房中人,为防自己遭遇不测,提前为裴家留下血脉。这一次,他终于向我坦诚。“你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须得三媒六聘,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只好依了祖母留个后代。”在我为他即将出征悬心的那个月,白日里,他对我山盟海誓。到了夜里,他和那名叫沈清宁的通房,缠绵悱恻,直到她怀上子嗣。后来出征回来,裴璟仍能深情脉脉地娶我。洞房花烛夜,他对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为了我,他提前看书学了许久。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声声诱哄,“阿瑶莫怕,我已经学得很会了,疼一下就好了,之后便是极乐。”原来连初尝人事的那一刻,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自有了云溪...

主角:陆修远赵盼儿   更新:2024-11-21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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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修远赵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雁不成归陆修远赵盼儿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赵盼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第一次知道这段过往。那年裴璟出征前,我与他青梅竹马,互许终生,只待他凯旋嫁他。可他却背着我,接受了家里给他精挑细选的房中人,为防自己遭遇不测,提前为裴家留下血脉。这一次,他终于向我坦诚。“你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须得三媒六聘,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只好依了祖母留个后代。”在我为他即将出征悬心的那个月,白日里,他对我山盟海誓。到了夜里,他和那名叫沈清宁的通房,缠绵悱恻,直到她怀上子嗣。后来出征回来,裴璟仍能深情脉脉地娶我。洞房花烛夜,他对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为了我,他提前看书学了许久。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声声诱哄,“阿瑶莫怕,我已经学得很会了,疼一下就好了,之后便是极乐。”原来连初尝人事的那一刻,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自有了云溪...

《云雁不成归陆修远赵盼儿大结局》精彩片段

我第一次知道这段过往。
那年裴璟出征前,我与他青梅竹马,互许终生,只待他凯旋嫁他。
可他却背着我,接受了家里给他精挑细选的房中人,为防自己遭遇不测,提前为裴家留下血脉。
这一次,他终于向我坦诚。
“你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须得三媒六聘,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只好依了祖母留个后代。”
在我为他即将出征悬心的那个月,白日里,他对我山盟海誓。
到了夜里,他和那名叫沈清宁的通房,缠绵悱恻,直到她怀上子嗣。
后来出征回来,裴璟仍能深情脉脉地娶我。
洞房花烛夜,他对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为了我,他提前看书学了许久。
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声声诱哄,“阿瑶莫怕,我已经学得很会了,疼一下就好了,之后便是极乐。”
原来连初尝人事的那一刻,我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自有了云溪之后,我没有碰过她,只是偶尔出巡路过时,会看一看她们母子。”
裴璟试图解释,可我看了那孩子一眼,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我不同意,他不能入裴家的族谱。”
说完,我不予理会,转身就要回房。
可裴璟急忙拉住我的手臂。
“母亲的病越发厉害了,让我的血脉认祖归宗,是母亲唯一夙愿。”
我定定地回望向他:
“裴璟,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绝不会纳妾娶小。”
裴璟叹了口气。
“她只是个外室,不会影响我们之间感情的,她已经答应,甘愿将云溪养在你膝下,你依然是这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正当此时,我还没说些什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她拼命朝我磕头请罪,满面泪痕,怎还有娇俏之姿。
“您贵为主母,容不下奴婢不要紧,只求您让云溪认祖归宗,可他毕竟是将军的唯一血脉啊!”
沈清宁眼尾发红,一袭素衣将腰身裹得我见犹怜。
“清宁,不得无礼!”
裴璟教训她时,眉头紧锁。
“陆瑶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端庄贤淑,怎会是个不容人的主母?”
他明明是在向着我,我心里却一丝暖意也无。
他每一句端庄贤淑的夸赞,都在逼我妥协,逼我背离我笃定的想法。
男人总会三妻四妾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异类的笑话。
我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娘亲说过,这世上总会有人愿意守着一个人白首偕老的。
既然做不成美玉无瑕,我也断断不能容忍玉碎瓦全。
沈清宁向我投来恳求的目光,将儿子朝我面前一推。
“云溪,快去,以后这位夫人就是你娘了。”
“娘,娘,她不是我娘,我只要你。”
裴云溪哭着抱住了沈清宁的下摆。
我掸去裙角的尘埃,“养娘不如生娘亲,孩子终究是带在身边最好,姑娘还是看好自己的儿子吧。”
裴璟看着这一场面,也不禁红了眼尾。
“你一向宽厚大方,清宁已经让步到这份上,你何必再咄咄逼人?”
我跟他冷战,分院别住,也没能阻挡婆母做主留下了那个孩子。
终于再次爆发了争吵。
我叹了口气,“裴璟,既然你本就没打算把我当唯一的妻子,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和离吧。”
娘亲是个穿越女,曾经惊艳了爹爹的年少时光。
可她年华老去,爹爹却迎回了和她容貌相似的替身。
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娘亲从那以后病倒了。
她说,只要她的这具身体死亡,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囡囡不哭,娘亲只是自由自在了,你也要去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望着西街上空灰烟弥漫,泪水模糊了视线。
没过多久,我意外发现夫君娇养了一个外室和儿子,已经三年。
而我知道,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娘亲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她对待下人温柔和善,奉行人人平等,和京中所有贵妇人都格格不入。
可爹爹待我娘如珠如宝,发誓绝不纳二色。
“囡囡记好了,我们身为女子,与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女子被要求的忠贞,男子也必须遵守。
在娘亲耳濡目染下,到了成婚的年纪,我没有接受媒妁之言。
而是选择了青梅竹马,身边没有妾室通房的裴小将军。
婚后,我们琴瑟和鸣,希冀着成为爹爹和娘亲一样的神仙眷侣。
直到那一日,我和娘亲从桃林诗会上出来,在断桥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心头一紧,那人竟是爹爹!
他正着了魔一般亲吻怀中的女人,吻得痴缠,仿佛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只要能和侯爷在一起,哪怕无名无分,我也愿意。”
“我一定会为你赎身,八抬大轿,名正言顺娶你进门,从此你就是我的贵妾。”
“她江云雁以后也休想欺你!”
那女子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眉眼间更是与娘亲有几分相似。
娘亲怔怔地盯着这一幕,我也握紧了手指。
爹爹为了娘亲,身边不染尘埃了数十年。
为何会老树发新芽,人至中年才聊发少年狂?
回到侯府,她和爹爹歇斯底里地吵了一整日。
“阿云,我本以为此生于情爱上已经毫无波澜,只想守着和你的亲人之情,度此余生。”
“可紫烟与年少的你,简直一模一样,让我重新找回了那时的感觉。”
看着爹爹沉迷的神情,娘亲的身形明显晃了晃。
“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你爱的人依然是我,只不过是同时爱上了我的赝品?”
“陆修远,今日我才知晓,你这般厚颜无耻。”
爹爹脸色像是极为痛心,“她不过是个妾,永远影响不了你的地位,就当成就一出救风尘的佳话,好吗?”
娘亲冷笑道,“赵盼儿风月救风尘,是智斗负心汉,你们一对奸夫淫妇,哪里来的佳话?”
可终究改变不了爹爹的心意。
“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
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
“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胸口起伏了半晌,抬起头时,我方才觑见她眼底的泪痕。
“囡囡,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要想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只要我这具身体死亡就可以。”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眸子,握紧了拳。
“母亲对你的贤良淑德很满意,我也从未动过休妻的念头。”
他无视我的歇斯底里,冷漠地命人把我关在了屋子里。
或许在他眼里,我是个完美的妻子人选。
即使沈清宁有野心,他也未必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贬妻抬妾。
但我累了,不想跟他的女人争风吃醋,玩尽心机。
亦不想日日面对一个不爱我的男子守活寡。
可是这世道,女子想主动和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翌日,我以自己膝下无所出,忤逆夫君,犯了“七出之罪”为由,向婆母请求和离。
没想到,即使尽心尽力伺候了她三年,她也不肯放我走。
老夫人的话无疑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生是我儿的人,死也是裴家的鬼,我儿香火得续,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裴璟换走了我身边的所有侍女,自以为把我困在这府里,固若金汤。
新来的侍女,每日只会对我张口闭口一句话:
“将军真是爱极了夫人。”
裴璟目光闪烁,似在期许着我终能因为爱他做出改变。
“新婚夜我曾发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绝不会违背它。”
我只觉得恶心,可我累了,不想追究。
“滚。”
毕竟我也不会再陪他太久。
多次吵闹,双方都精疲力尽。
裴璟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陆瑶,不要跟我闹了,世人谁不知道你是镇远将军府的夫人,你生生世世都是我唯一的正妻!”
我笑了笑,“很快,我就永远都不会给夫君添麻烦了。”
他并没有听懂我的言下之意,只是愤而拂袖离去。
从我这里吃瘪的他,理所当然去后院找了沈清宁。
我看着他们在池塘边并肩而立,犹如一双璧人。
其实他们并非没再有过肌肤之亲。
有一日裴府宴请兆和将军,我称乏离席休息,独留他和将军共饮。
沈清宁来人通报说,她心口窝难受,裴璟便赶过去看了。
那一夜,就再也没出来过。
他鬼使神差歇在了沈清宁屋里。
为了掩人耳目,前厅欢歌达旦,管弦未绝,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
可我执掌中馈多年,府里上下都有我的眼线。
心灰意冷之下,那夜我终于打开了娘亲留给我的锦囊。
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枚假死药。
娘亲说,她用全部积分换来了这枚药,吃下去能够让人心跳体温尽失,如真死了一般,可以助我逃离。
“娘亲已经自由自在了,希望囡囡也能找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紧紧将锦囊抱在胸前,泪水模糊了视线。
僵持许久,裴璟终是没能忍住,主动找到我。
“阿瑶,听闻你病了,时常夜不能寐,以后你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叫我,我来陪你。”
他心疼地牵起我的手,我却触电似抽走,笑意不达眼底。
“多谢将军关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了相敬如宾。
那些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过去,仿佛早已摇散在了春夜里。
屋内只剩下我和裴璟两人。
“那夜只是个意外,我已经训斥过她了,若你不舒服,我还是把她送回别院去……”
我打断了他的话。
“为何不同意?夫君有妾有子,承欢膝下,自然是幸事一桩。”
他有些惊讶,皱起眉凝望了我良久。
“你不必赌气,我知道你的心思,若你不同意我纳妾,我绝不纳妾……”
我摇了摇头,“幼子无辜,何必让云溪受骨肉分离之苦,我同意你纳妾。”
裴璟受宠若惊地挑眉。
我淡笑着仰头望他,“怎么,我依你了,你反而不高兴?”
“当然不,”他声音忽然变得很低,“阿瑶,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大度。”
“我不同意,你不高兴,我同意了,你失落。”
“这将军夫人,还真是难当。”
裴璟喉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冲他挥了挥手。
“夫君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成礼,有的忙呢。”
他的眼底有挣扎,还是沉声对我说:
“夫人,我跟她喝杯酒便回来陪你,不过夜。”
他说得坚定,但我不会再当真了。
入夜,烛火尽熄,夫君和沈清宁在洞房花烛了。
彼时,京城西街上空浮起了火光。
娘亲纵火自焚的那一晚,爹爹正在外面和姨娘游山玩水。
我远远瞧着那边灰烟弥漫,蓦然落泪。
娘亲终于得以获得解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我默默吞下了娘亲留给我的那枚假死药。
我与裴璟,娘亲与爹爹,死生不复相见。
离开陆府,我在城门下钥之前乘着马车出城,在郊外的一处客栈住下。
我打点给掌柜一些银两。
“我欲南下,可有途径?”
掌柜沉吟片刻,“姑娘孤身一人,陆路凶险,漕帮每隔四日才有专门搭乘官妇小姐探亲访友的船舫,最早还要等三日。”
“如若银两充足,也可避开大路走小舟,掩人耳目。”
我最终选择走了水路。
老船夫经验老道,行船至稳,可我还是难以抑制的头晕脑胀。
一路上吐了许多次,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
“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外祖母了。
在汴州见到外祖母的那一刻,外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她将我揉进怀中,心疼道:
“瑶瑶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这里,与我做伴。”
原以为是舟车劳顿,我却被郎中诊出怀有了身孕。
我十分惊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
外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怀着身孕从夫家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
我在江南烟雨里安养了大半年,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外祖母极其喜爱这个重外孙,给女儿取名为“含贞”,取自“含章可贞”。
乾刚坤柔,含晦章美。
多年后,时过境迁,我已经隐姓埋名,重新获得一个新的身份。
我在江南市镇包下了一处茶楼,时不时还能在街头巷尾,听到京城的消息。
听闻,爹爹腿上的附骨痈发作,没了娘亲烹煮药膳、贴敷按摩的悉心照料,熬了一个冬天,还是去了。
那晚我在梦中梦到了娘亲。
她并没有瞧见我,而我看到她在一个满是高楼林立,完全陌生的时代。
娘亲一身干练的素衣,款款走上颁奖台,耀眼又夺目。
我为娘亲日夜牵挂的心也终于安放下来。
陆瑶死后,裴璟多了心悸的病症。
不仅夜不能寐,还痛苦不休。
他再也提不起刀剑练武,还因为玩忽职守,被削了爵位。
沈清宁还时常利用幼子云溪,试探扶正之事,在他崩溃的边缘步步试探。
裴璟忍无可忍地吼道:
“你不要做梦了,纵使夫人不在了,你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续弦!”
他终于意识到,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
他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借酒浇愁,直到京郊罕见地下了一场暴雨。
暴雨冲毁了陆瑶的坟墓,悬棺从悬崖上跌落,摔开了棺材盖。
人们惊觉里面是空的,只发现了一簇簇蘑菇。
裴璟得知这个消息,几乎欣喜若狂。
尸骨无存,比起被野兽叼走,他更固执地相信,他的夫人没有死。
他打起精神,找了京中最好的仵作,发现夫人的棺材有从里面撬开的痕迹。
那些把戏逃不过仵作的眼睛。
从那天起,裴璟辞去了官职,跋山涉水,坚持寻找她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他果真在一个江南市镇寻到了她的栖身之地。
她似乎比从前在府中时,更添几分风姿和从容。
还牵着一个几岁的小女孩。
裴璟心跳砰砰,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夫人,如何祈求她的原谅。
为了怕吓到她们,裴璟刮去胡须,涂脂抹粉,将自己扮成戏子,在瓦肆间表演。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由于习练不足,他的唱腔嘶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裴璟出身极贵,一向自诩清高。
如今,在许许多多他曾经看不起的下奴和庶民面前,他把自己当成供人欣赏的玩意,只想博她一笑。
他想起,当初在戏台上,他亦是隔着脂粉望她,如窥雪中鹤。
万般欢喜凝结成一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如今,他只愿异位而处。
表演结束,裴璟双耳通红,气喘吁吁地下台找到她。
“阿瑶,你把我骗得好苦。”
月明星稀,梨枝浮动。
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
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裴璟。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
“好久不见。”
裴璟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
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
“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沈清宁母子,我不欠他们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来投奔你。”
一言落地,引来无数异样的侧目。
我嘲讽地蹙起眉。
“你贵为将军,打扮成如此模样还宣之于口,还要不要颜面了?”
“阿瑶,我可能是疯了。”
“我不能失去你,更忍受不了别人取代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原谅我好吗?”
穿着戏服的男人人高马大,看起来极为不协调,为了讨好我,声声恳切。
一如当年出征前对我信誓旦旦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轻巧地抽走了手。
“我原谅你,我早就释怀了,这样的话,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但别的,你想要的爱,永远不会再有了。”
他红了眼尾,“阿瑶,我只想来偿还今生我欠你的情债。”
“裴璟,你可知,我是从何时决定永不回头的?”
我无比平静地告诉他。
“不是从我知晓你为了祖母夙愿,上阵前留下血脉,隐瞒我三年。”
“也不是你带回那小儿认我做母亲,他不肯认我。”
“而是我看见你在书房收藏着一方素帕,是她十二岁时为你绣的黄鹂。”
“你与她哪里是长辈之命,分明是年少启蒙悸动之情。”
“你心里从没有过一刻,干干净净只为我停留。”
裴璟张了张口,眼中闪过一丝窘迫,是被人看穿心思的狼狈。
他眼神躲避,正巧看到了我身边的女儿,不禁蹲下身。
“这是我们的女儿吗?”
裴璟不管不裴地紧紧抱住她,“我是你爹爹,你……”
下一瞬,他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原来,他是被女儿用针扎了定身穴。
女儿冷冷地回到我身边。
“娘亲,别怕,此人胆大妄为,竟想轻薄于你,我已经扎了他的定身穴和哑穴,是否要报官?”
“不必了。”
我微笑,回首朗声唤道,“夫君。”
一个儒雅的男子从人群中举着糖葫芦回来,看见被定住一动不动的裴璟,没有介怀,只是笑了笑。
“爹爹!”
夫君轻刮了下女儿的鼻尖,“晚晚又调皮了。”
转而,他牵起我的手,对被定在地上的裴璟说:
“无论夫人的过去和将来如何,我都给得起她现世安稳,不劳仁兄挂心了。”
“我女儿天资聪颖,得我亲授点穴法,两个时辰过后,你就能自行解开了。”
他转而拉起我和女儿的手,在裴璟失魂落魄的注视中,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夫君是个济世行医的大夫,在我初回汴州,在街头晕倒时救下了我。
我喜好自由,他便陪着我游历山河,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几年后,京中传来裴小将军战死的消息。
他托人给我在汴州的住所送来一封信。
“愿化春泥,再为夫人添鬓边梨花雪。”
许多年后的一个春日,我因故回到京城。
路过尘封已久的镇远将军府时,窥门望去。
里面是满园盛放的梨花,大片大片,如烟似雾。
是我身死之年,他亲手所植。
如今已亭亭如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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