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落落的。
再起身，他已是一身庄重佛衣缠身，那模样把他原本的世俗烟火气，压得好远。
是了，他穿佛衣如何，他是佛界尊者又如何，他受众人敬仰如何，只要他对着月亮念叨往昔，他就是我的天蓬。
我只要远远望着天蓬，这般便足矣。
星君很少有表情变化，此刻却似动容了些许。
我说，是你动了凡心吧。
星君说，世间一切，皆为修行。
我冲星君扮个鬼脸，世间一切，不过是萝卜青菜。
星君说，你少胡扯。
5
“我要回月宫！”
那一声嘶吼打破了长久的平静，也让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猪八戒，他泪流满面，仿若受伤的巨兽，无助彷徨。
原本只是如同往日一般的佛理切磋、取经途中感悟分享，大约是他的世俗做派、贪吃本性被几个严守清规的佛界高僧诟病，说他六根未净，尘缘未了，虽历经磨难，却仍难脱凡胎，怕是玷污了这佛门圣地、真经妙法。
这原本就是他心底最敏感之处，几句话如利刃穿心，他一改往常嘻嘻哈哈应对，竟涨红了脸，悲愤离去。
他在佛前拼命诵经，念念有声，额头汗珠滚落，恰似往昔在高老庄田间劳作时的模样。
他乱了心绪。
从未有过的，乱了。
他在佛前坐了整整三天三夜，燃尽身前香烛。
终于在破晓时分，他手中的佛珠猛得断了线，散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