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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把星?姐自带福星体质王茹正珩无删减全文

晏怀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咧嘴笑道:“多谢侄媳妇的关心,你不知道吧,我跟着师父习武十年,除了师父,还没遇见过对手呢,那些山贼强盗,不过就是仗着地形熟悉,人多势众罢了。”苏皎月见他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劝慰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他们偷袭呢,又或者是拿着锋利的武器,例如大砍刀之类的,这些都得当心呐。”她蹙着眉,脸上全是担忧关切,一看便是出自真心嘱咐的。张阿婆听完她的话,也开始担心起来。谢正珩冷冷地注视着她,呵,莫不是觉得从他身上无处下手,便换个目标找谢二郎了,做出这么一副关切模样,不就是为了骗取全家人的信任么。苏皎月认真建议道:“要不还是走官道吧,用的时间虽然多点,但是安全呐,大过年的,最好还是多注意些。”谢二郎怔了下,他挠了挠脖...

主角:王茹正珩   更新:2024-11-27 0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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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茹正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扫把星?姐自带福星体质王茹正珩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晏怀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咧嘴笑道:“多谢侄媳妇的关心,你不知道吧,我跟着师父习武十年,除了师父,还没遇见过对手呢,那些山贼强盗,不过就是仗着地形熟悉,人多势众罢了。”苏皎月见他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劝慰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他们偷袭呢,又或者是拿着锋利的武器,例如大砍刀之类的,这些都得当心呐。”她蹙着眉,脸上全是担忧关切,一看便是出自真心嘱咐的。张阿婆听完她的话,也开始担心起来。谢正珩冷冷地注视着她,呵,莫不是觉得从他身上无处下手,便换个目标找谢二郎了,做出这么一副关切模样,不就是为了骗取全家人的信任么。苏皎月认真建议道:“要不还是走官道吧,用的时间虽然多点,但是安全呐,大过年的,最好还是多注意些。”谢二郎怔了下,他挠了挠脖...

《扫把星?姐自带福星体质王茹正珩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谢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咧嘴笑道:“多谢侄媳妇的关心,你不知道吧,我跟着师父习武十年,除了师父,还没遇见过对手呢,那些山贼强盗,不过就是仗着地形熟悉,人多势众罢了。”

苏皎月见他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劝慰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他们偷袭呢,又或者是拿着锋利的武器,例如大砍刀之类的,这些都得当心呐。”

她蹙着眉,脸上全是担忧关切,一看便是出自真心嘱咐的。

张阿婆听完她的话,也开始担心起来。

谢正珩冷冷地注视着她,呵,莫不是觉得从他身上无处下手,便换个目标找谢二郎了,做出这么一副关切模样,不就是为了骗取全家人的信任么。

苏皎月认真建议道:“要不还是走官道吧,用的时间虽然多点,但是安全呐,大过年的,最好还是多注意些。”

谢二郎怔了下,他挠了挠脖子,最终在一家人担心的目光下点点头:“好吧,我明天去跟师父说说,不过走官道的话,回家估摸着不是二十九就是三十了。”

张阿婆拍拍他的手:“时间不是紧要的,是你要完完整整安全健康地回来,咱们家怎么着都得等你一起过年的。”

谢二郎郑重点头,向众人保证了自己会安全到家。

等到了晚上睡觉,苏皎月自觉在软榻上铺起棉被,谢正珩还在书房,她准备趁着这会儿脱衣钻进被窝里,免得到时候两人尴尬。

哪知她刚将棉袄脱下,正准备往被窝里钻时,谢正珩开门进来了。

他转过身正好看到苏皎月穿着一身里衣飞速地往被窝里钻,最后露出两只眼睛在外头,慌张又警惕地把他看着。

“你,你进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谢正珩走到桌边坐下,喝了口水,淡然道:“我进自己房间还要跟你说?”

苏皎月撇了撇嘴,觉得他又开始叛逆了,她不再说话,往枕头一躺,偏过脸说看到角落里的屏风,脑子里冒出个主意。

她放轻语调,小声说:“要不你去把那扇屏风拉到中间吧,这样我们两人互不妨碍,自在得多。”

谢正珩闻言回过头,像是听了个笑话,略微嘲讽道:“想要自在,你从谢家离开便是。”

苏皎月:“……”

她实在搞不懂,谢正珩为什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昨晚二人都已经说好当合伙人了,白天在家人面前也没有再找茬,怎么一到晚上又这样了呢!

难道晚上才是叛逆的时间?

苏皎月决定跟他好好谈谈,便裹着铺盖坐了起来。

她有些没好气道:“咱俩好好谈谈,你说说,你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谢正珩对她忽然坐起来要跟自己谈话的行为有些诧异。

上一世的苏皎月刚到谢家时,几乎是毫无存在感,她在人前很少说话,一副柔弱胆怯的模样,刚开始谢正珩还以为她是因为被继母虐待形成的性格,后来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

所以在这个阶段,苏皎月是绝不会像现在一样理直气壮地跟他谈话。

谢正珩忽然觉得有点意思,没想到一个小乡村出来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多副面孔。

他对上她有些气恼的目光,挑了挑眉,说:“我老是跟你过不去?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苏皎月冷笑了下:“哈,你不就是怕我仙人跳你们家么,利用你们家人的同情心,然后骗你们家钱是吧。你这完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难道不知道顿顿饱跟一顿饱的区别吗?如果我能一直待在这里,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不愁吃喝了,要是骗钱,不过也是潇洒快活一时,哪有现在舒服?”


一步入腊月,扬州城清河县的年味就足了起来,家家户户挂灯笼贴桃符,洒扫庭除备年货。

一座虹桥连接清河两岸,赶上年关,桥头上,河岸上都挤满了人与摊铺,铺子上集齐了四海八方的珍奇趣物,也有泥塑、杂耍、口技等传统技艺表演,斗鸡走狗,六博蹋鞠,应有尽有。

都说江南鱼米之乡,仓廪丰实,扬州更甚,因其地处长江与京杭大运河交汇处,是连接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盐业漕运业尤其繁荣,且两淮都转盐运使司公署设在城内,两淮大小盐商也居住于此。

清河县仅是扬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城,也都住有近五万户人家。

谢家便是这五万户当中的一户,就住在城北柳枝巷里,门前清河流过,这里有几条长巷住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同大多数人家一样,谢家人老实本分,勤劳肯干,靠着三代人的奋斗总算在这鱼米之乡安身立命。

今日是腊八,按照习俗,要喝腊八粥,泡腊八蒜,晾晒腊八豆腐,再到佛寺去祈福,佛寺在今日也会举行法会,人们到寺庙里祈福烧香,今日一过便彻底踏入年关了。

鸡鸣的第一声,王茹就醒了,此时还不到卯时,外头黑黢黢的,她穿上衣服随意挽了个发髻便出了门,昨夜洒了趟小雪,瓦片上积了层薄薄的晶莹,借着雪光,她摸到儿子房门口。

王氏站在门口竖耳听了下,只听到屋子里的炭偶尔烧得噼里啪啦响,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她内心提起的希冀一下就散了,幽幽叹了声气后开门进去。

炭火在外屋燃着,窗户半开透气,去年柳枝巷里的一户人家夜里烧着炭睡觉,门窗紧闭,被人发现时一家人的脸跟猪肝颜色一样,浑身都僵硬了。

王氏走到床前,见儿子还是平躺着,又摸了下手脚,感受到温热后又拿出脚旁放的牛皮水囊,水囊已经有些温凉,她拿了出来,又借着雪光看向儿子的脸庞。

自从谢正珩落水后已经昏迷了六天,请了大夫喝了药却怎么也不见醒来,一家人忧心忡忡,哪里还有心思过腊八节。

帮儿子掖好被子,王茹就出门进了厨房。

厨房里早早就点上灯,灶前坐的张阿婆。

王茹掀开棉门帘,热气便扑面而来,冬天进厨房就是这点好,暖烘烘的。

“娘,您起这么早。”

张阿婆见她手里拿着水囊,回:“老了觉少,小锅里温了水,你拿去装水囊。”

她又担忧问询道:“正珩可醒了?”

王茹沉默地摇摇头。

厨房忽然静了一瞬,灶膛里还未燃尽的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张阿婆叹气道:“别担心,我孙儿吉人自有天相,等会儿我去请李神婆来家中看看。”

王氏应了一声,将水囊装满后又在铜盆里倒了水,胳膊下夹着水囊,双手端着盆快步进到儿子房里。

虽然谢正珩还昏迷着,但王氏还是不辞劳苦地每天早晚都给他擦脸擦脚。

等忙完这边,王茹回到厨房匆忙洗了把脸便开始准备早饭。

腊八当然要喝粥,虽然谢正珩昏迷不醒,但习俗不可废,且一家人也想借此佳节祛除病气,好让谢正珩早日醒来。

张阿婆一早起来就把腊八粥熬着,七宝五味昨晚提前泡的,冬天温度低,面团也隔夜发好。

王茹把面团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揉搓着,张阿婆在一旁剁馅。

婆媳俩这样生活已经十多年,早已配合默契,不用多说也知道彼此要做什么,二人这是要包鲜虾肉馅的包子。

清河县临水,四面都是河道,最不缺的便是鱼虾,故而价格也低廉。

若是寻常人家,虾肉剁碎和在肉馅里,葱姜花椒水一搅和就算成了,但谢家不同,他们家包子好吃的秘诀就在于馅料中加入了肉皮冻。

这肉皮冻是用猪皮加葱姜熬煮,猪皮熬化后过滤,放冷凝固,其貌乳白,口感弹滑,入口即化。将猪皮冻切成碎末放到鲜虾馅料中,最后包成包子。

等包子好后,里头的皮冻自然也化成汤水,咬一口下去汁水满溢,配上一碗腊八粥,吃了浑身热烘烘的。

过了一阵,天蒙蒙亮了,锅里熬的腊八粥也开始黏糊起来,咕嘟咕嘟冒着泡,五谷杂粮的香气早已溢满厨房。

谢大朗也起身来到厨房里洗脸,又说起儿子的情况,不免全是忧心。

“正珩的药可熬上了?”

“熬着呢,等会儿咱们吃过饭我就端去给他喝。”

谢大朗在厨房西边靠墙处起了个小灶,这里专门用来熬药,也避免了药味跟饭菜味混在一起。

“娘辛苦,茹娘你也辛苦。”

简单聊过几句后,三人便开始吃饭。

一家人吃过早餐,谢大朗匆匆赶去县衙上值,他在县衙里的盐房当经书一职,近日才来了新知县,要忙着整理人员名册给新知县过目,县衙里书吏差役人数众多,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又加上正值年关,百姓们磕碰拌嘴、金钱纠纷、情感纠纷等案件增多,往日六日一休沐,如今从腊月起,整个县衙都还没人休息过。

谢大朗一走,屋子又安静下来。

谢家一共六口人,住在小两进的宅子里,全院住谢大郎一家三口,后院则住着老两口,还有他们的老来子谢二郎,谢二郎只比谢正珩大两岁,还未到弱冠。

谢爷爷老两口早年是乡厨,走街串巷给人办席做饭,靠的是手艺和名头接活。

只是二人如今已过天命,谢大朗便让二人在家享清福,老两口知晓大儿子每月薪饷微薄,将养一家人都有些困难,趁着老两口还能走动,便想着多赚些钱,为家分担,年关将至,办席的人家增多,谢爷爷跟谢二郎昨晚就已经住到东家家中。

天已经大亮了,王茹放了六个包子到食盒里,又拿了红绸子将请神钱放在里头,准备妥当后就跟张阿婆出了门。

李神婆在清河县小有名气,她自诩师承龙虎山,能算命请神,卜卦看相,因为正值年节,清河好多户人家排着队请她。

也好在谢家与她有些交情,李神婆又觉得谢正珩是可塑之才,所以张阿婆找上门时,二话没说就跟二人来到了谢家。

李神婆先是看了下床内,看到谢正珩那张苍白仍难掩俊秀的脸,便说:“你们去屋外,等会我再叫你们。”

婆媳二人看了正珩一眼便出了门。

王茹不太放心,便扒在门缝处悄摸着往里看。

只见神婆拿着柳条在床的四周洒了一圈水,嘴里念叨些什么,边唱边念,时而用柳条鞭打空气。

婆媳俩紧张兮兮地守在门口,等里头动静停了,两人才被喊进去。

“李姑,我儿何时才能醒来。”

王茹跑到儿子床前看,却见谢正珩脸色苍白,静静地躺在那儿,仍没有睁眼的迹象。

李神婆又念了一通咒语,额头都是汗,她睁开眼道:“他是被水鬼缠身所以才醒不过来,我刚刚已经祛除邪祟,不过他现在身体虚弱,估计还要过几日才能醒来。”

王茹松了口气,哪知她气还没松下,李神婆又继续说。

“不过,我看此子阴气重,所以鬼才容易附身,就算这次醒了过来,以后也可能再被恶鬼盯上。”

婆媳二人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那可如好,李姑你有什么法子吗?”

李神婆沉吟了下,说:“法子倒是有,就是娶个八字重的媳妇帮他压一压阴气,说白了就是要找个人来冲喜,这事要尽早办。”

王茹跟张阿婆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这,这突然说起,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八字重。”

张阿婆往她手里塞了个红绸布,请求道:“你接触的人多,见识广,若是有合适的还请你帮忙留意下。”

李神婆瞧二人青黄无主的模样,沉吟了会儿说:“也行。”


两人走到桥头,将砂锅卸了下来,又把背篓倒放,砂锅就放在背篓上,盖子一掀开,热气就往外钻。

这边摊贩少一些,也好在没那么吵闹,砂锅一放下来,就有路人在往这边看,他们都有些好奇砂锅里装的什么。

还没等苏皎月开始吆喝,就有人问:“你这煮的是什么,怎地闻着这么鲜。”

又有人凑近看了眼,好奇道:“怎么还有竹签。”

里头竹签是绑着的,嵌在砂锅内壁,苏皎月将竹签上的棉签散开,拿了一串萝卜出来,笑道:“大哥,里头有萝卜鱼丸油豆腐河虾,您要尝尝吗?”

谢正珩立马将油纸折成漏斗状,下方再弯折一下捏在手里,勉强能盛放些汤汤水水。

那男人一见是萝卜,便摆了摆手:“一入冬后萝卜都吃伤了,再怎么做也是那个味儿。”

苏皎月笑意不减,将串递到他跟前:“要不您先尝尝,不要钱,说不准这个跟你平时吃的不一样。”

有路过的听说能免费尝,也停下来观望。

男人一听说不要钱,便半信半疑地掐了一块下来,他先闻了下,冲旁人道:“闻着是挺香的,这样子就是咱们平时吃的萝卜嘛,没什么特别的。”

苏皎月微笑地看着他,说:“您先尝尝。”

男人慢慢将萝卜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后,蹙着的眉头松开了,眼睛也放光了,随即一个劲点头,满脸惊奇:“这萝卜,好,好软。”

他嘴里含着萝卜的汁水,说话不太清晰,但完全能够听懂。

一旁观望的路人也好奇地望着他。

“当真?这不过是萝卜嘛,有什么好不好吃的。”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萝卜多好啊,量多便宜还管饱,我就乐意吃。”

说着那人便从苏皎月手上竹签上掐了一块放到嘴里,他一嚼,脸上惊喜挡都挡不住,连忙说:“松软鲜美,当真跟我以前吃的不一样,不过有些凉了。”

苏皎月将剩下的两块萝卜放到高汤里回温了下,继续送给另外的两位路人。

她往旁边瞥了眼,谢正珩在一旁端着碗拿着油纸,直挺挺地站着,表面上看着挺镇定的,但苏皎月从他绷紧的体态看出他的局促紧张。

果然嘛,像他这种从小是天才,肯定从未有街上来做这种吆喝叫卖的经验。

谢正珩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嫌弃,他抿了下唇,垂眸看向背篓上的砂锅,弯下腰拿出一串鱼丸跟油豆腐,将这些全都取下来放到碗里,用竹篾将丸子切成好几份,然后递给苏皎月。

苏皎月看着碗里的碎块,眼睛一亮:“你是说把这些当做试用装免费给路人吃。”

谢正珩缓慢地点了下头,他虽然不是很明白她的用词,但大致能猜到意思。

一听到能免费试吃,人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大家纷纷用竹签戳起食材尝了起来。

苏皎月见人多了起来,连忙开始宣传:“大家来尝尝我们家的清河煮,鱼丸萝卜油豆腐香菇都可以免费尝,尝了再决定买不买。”

大家尝了会儿,纷纷都赞不绝口,有人询问价格。

“荤菜一串六文,素菜一串三文。”

等苏皎月一报出价格,大家都纷纷迟疑了。

苏皎月听清他们当中的对话——

“什么?这么一串萝卜要卖三文,三文都能买两个大萝卜了。”

“不过是些素菜,还这么丁点,三文有点贵了。”

“不过这鱼丸油豆腐还不错,卖六文的话可以考虑一下,诶,你锅里还有没,我再尝点。”


苏皎月跟着王茹来到后院,看到谢爷爷正在廊下练五禽戏,二郎应该还未起床。

见两人过来,谢爷爷便与两人聊了两句。

“爹,过年之前还有席面要办吗?”

谢爷爷擦擦脸上的汗,说:“过两天李虎家要杀猪,我去帮他们做个杀猪宴,他还请了咱们一家人去,你们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吧。”

王茹满口答应下来,李虎家就在清河郊外,家中围了两个猪圈,养了二三十头猪,还在城里有间猪肉铺,每年到年关都会宴请一些老主顾跟亲朋好友,谢家因为谢爷爷沾光,每年都会去吃上一天的杀猪宴。

“那感情好,我们都是沾爹您的光呢。”

谢爷爷又看向披着发的苏皎月,说:”这么早就起来啦,昨晚睡得可好?“

苏皎月点头,礼貌回道:“睡得好,爷爷您呢?”

谢爷爷笑了下:“如今正珩也醒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自然睡得好了。”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王茹就带着苏皎月进了屋子里。

打开柜子后,里头摆着几朵漂亮的绒花——

有红艳艳的黄蕊红瓣的梅花,有浅粉并蒂莲,还有白色的杏花,这些花以假乱真,细腻柔美,在微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泽,可见编织者的心灵手巧,技艺精湛。

“好漂亮。”苏皎月感叹到。

她知道绒花是非遗,都是由蚕丝制成。

“是呐,你阿奶以前是绣娘,她不仅会做绒花,刺绣更是厉害,只是如今上了年纪,眼睛不行了,做一件绣品要耗费好多精神,她现在做得少了。”

苏皎月没想到张阿婆竟然还有这样的技艺,这身本领放在现代怎么也是个非遗传承人了。

“你挑一朵吧。”

苏皎月挑了那朵浅白色的杏花,王茹帮她挽发,将杏花别在发间,看上去清丽动人。

天渐渐亮了,谢大朗跟二郎纷纷起床,一家人坐在厨房里吃早饭。

今早吃的是菜粥配油饼,考虑到谢正珩大病初愈,所以饭菜也格外清淡些。

吃完饭,大朗便匆忙去了衙门,二郎也出了门,他平日里除了跟谢爷爷干乡厨,还要跟着他师父习武,从十二岁时练到现在,所以一身的腱子肉。

临走前,谢二郎不小心撞了下苏皎月,他连声道歉,见苏皎月站在原地没动,以为自己将她撞痛了,连忙询问:“大侄媳妇,你没事儿吧?”

苏皎月摸着肩膀闭了下眼,刚刚有个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回过神见谢二郎关切地看着自己,她连忙摇头:“没事没事,你不是要出门吗,快去吧。”

谢二郎确认她没事后才出了门。

苏皎月还站在原地回想她刚刚脑海里闪过的画面。

刚刚肩膀被撞的一瞬间,她脑子就像是被撞出一些画面,那些画面里就有谢二郎。

他骑在马上,跟一行人行进在树林的小道上,忽然就涌出一群戴了傩戏面具的人出来,对着一行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两帮人马就开始打起架来。

谢二郎被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人偷袭砍伤了右臂。

画面就此终止,就是一个小片段,像影片似的在苏皎月脑海里一闪而过。

苏皎月有些纳闷,怎么脑子里忽然涌出这样的片段呢。

那画面看上去还十分逼真,谢二郎被划伤的右臂喷溅出的血仿佛在苏皎月面前一样。

有点像现实中看到一个场景,觉得自己好像来过,实际上并没去过,很可能是在梦中梦到过一样。

苏皎月纳闷之际,谢正珩从房里换了身衣服出来。

他如今还是少年之姿,身体挺拔瘦削,穿着浅色长袍,远远望去犹如一棵青竹。

长得确实丰神俊朗,但心思比谁都重,年纪轻轻就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了,难怪以后会变成奸臣。

苏皎月暗自想,要是谢家人不会出事的话,那谢正珩又会长成什么样。

还会是奸臣吗?

其实按照苏皎月的观察来看,谢正珩很珍惜他的家人,特别是那天晚上醒来时,那频频红了的眼眶和满眼的依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与家人关系很好。

不过也是,谢家的家庭氛围如此和谐友爱,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多么冷漠。

所以谢家家人健在,谢正珩绝对不会做一个对国家社稷有危害,对亲人有威胁的奸臣,即便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那也应该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朝臣。

谢正珩看她一眼,见她捂着肩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也没跟她说话,只站在一旁等待。

王茹跟张阿婆换了身衣服出来,见两人分开站着,看着还有些拘谨。

张阿婆刚刚跟王茹说了正珩早上跟她讲的那些话,知道正珩现在还别扭着。

王茹听后,说:“孩子大了,心眼渐渐也多了,不是坏事,不过皎月哪有他说的那样坏,这事可不能让他冤枉人,咱们得想想办法。”

张阿婆沉吟了下,说:“皎月那个家咱们就不去了,免得惹上是非,而且那继母估计还以为皎月在县城里当船娘呢,若是要让正珩放下心,咱们倒是可以找个人去苏家所在的乡里打听打听,然后把情况转述给正珩,这下子正珩就不得不信了。”

王茹眼睛一亮,点头道:“您说得对,这法子好,只是找的人不能随便找,得找个正珩信得过的。”

“要不让二郎去?”

王茹想了下,摇头道:“不行,二郎去的话,正珩会以为他是在帮皎月说话,做不到公正,要找个没见过皎月,正珩又信得过的人,这样总不会偏心。”

“那......对了,苏家不是在石头村么,我记得正珩有个同窗不就是那个地方的么,每次休沐都要回去一趟呢。”

王茹也记起来了:“是是,那个同窗叫陈岳明,是石头村人,之前来咱家吃饭时提起过,那咱们就找他,都是一个村的,肯定知道皎月家的情况。”

今天他们是要先去普耀寺还愿,再到李神婆家拜谢,所以一家子人出行。

苏皎月将脑海里那个莫名的片段暂且放到一边,接过张阿婆手上的香烛钱纸篮子,一行人拉拉扯扯总算出了门。


这是一起两前发生的命案,一位渔翁在清河县城郊的一处湖泊中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女尸正是城中吴姓盐商的外室,年仅十八,名叫月舞。

当时那具尸体已经被水泡得面目全非,仵作连身份都无法辨认,最后还是其家人前来报案时说出月舞的手腕处有一道月牙形状的疤痕,这才得以确认。

这案子当时在清河县掀起轩然大波,成为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由于案子涉嫌盐商,所以盐房要协助巡检调查,谢大朗作为其中经书,自然也参与其中,巧的是,这位死者月舞,也住在柳枝巷中,是那位吴姓盐商在此处给她置办的房产。

经过一番调查下来,最后被之前的县令判定为意外——月舞自己失足落入湖中。

谢大朗看出其中端倪,他私下与王茹说起过,言语间也猜测月舞之死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可是他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经书,旁敲侧击提出些疑点,但被前县令的师爷否决并警告,他当时害怕丢了饭碗,所以没敢多说什么。

王茹听得握紧拳头,她有些忿忿道:“这案子当年审理的时候就疑点重重,那林县令跟盐商勾结,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又能如何反抗?现在倒好了,他拍拍屁股升官走了,要咱们来给他擦屁股。”

说着,她呜呜地哭泣起来:“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好处全让他给占了。”

谢大朗连忙将她拥入怀中哄起来:“别哭,别哭,我这不还没被革职嘛。”

实际上,新县令下令将涉及此案的差吏一一停职,只是如今还未挂出公告,但革职也是近几日的事情罢了。

王茹擦了擦泪,抬头问:“这案子怎么现在又被拿出来查了。”

她记得月舞的娘在去年就已经去世,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亲人。

谢大朗:“钱县令这几天都住在县衙,翻看了近五年来的卷宗,发现有好几起案子都跟吴家有关,再加上这又是命案,所以提出来再审。”

王茹沉默了下,说:“那看来这钱县令还是个好官。”

谢大朗却迟迟未答话。

王茹疑惑地看向他:“能花好几个晚上查五年的卷宗,这难道不是好官吗?”

谢大朗叹了声气:“林县令当初来县里时,也是如此,好与坏不好定义,只能说人心复杂,他也可能只是现在还没被权利勋贵迷惑,但不代表以后还是不会。”

王茹试着理解:“你是说,钱县令现在只是还没被吴家收买,现在还能算个好官。”

谢大朗没说话。

王茹倒是立马反应过来:“要是吴家把他收买了,那你岂不是就不会被革职?”

她面露难色:“这这,这到底要如何是好。”

希望他是好官,彻查月舞之死,但大朗会被革职,若是被吴家收买,大朗不会被革职,但吴家在清河县再次只手遮天,视人命为草芥。

谢大朗扶着她躺下,说:“若他是好官,经受住吴家的诱惑,我便将那件证物呈上去,或许能保住我的经书一职。”

西厢房中,谢正珩也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过去几十年,他对家人的记忆不可能事无巨细都能想起来,如今印象最深的也是发生在明年那场重大变故中。

母亲、张阿婆跟爷爷都死于那场灭顶之灾当中,不久后父亲也抑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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