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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起孕肚死遁后,王爷他天天哭坟齐铭沈昭月全局

齐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昭月和芳菊终于脱离了险境,放松了下来,沈昭月将自己的衣服拉好,把身上齐铭的披风披在了芳菊身上。而那四个小倌,可就陷入了泼天的恐慌和惧怕当中。本王……大陈从来只有一个王,就是在战场上杀人,疯病发作时杀人,眼下本应该在漳州杀人的凌王!四个小倌,无论是那斯文瘦弱的,还是高大壮实的,虽然被齐铭刚才那几下打得快半死不活,但还是立即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头。其中一个壮实的小倌道:“小的们不过是草芥般低贱的人,应夫人小姐的召才来观仙楼给这位公子作陪……”“召你们来,你们就撕她衣裳作陪?”齐铭眼里全是黑沉狠意,一脚狠狠踹在那壮实小倌心窝上,小倌当场晕死了过去。“说,应的是哪位夫人,哪位小姐的召?”齐铭继续问。剩下三个再不敢隐瞒。“王...

主角:齐铭沈昭月   更新:2024-11-28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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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铭沈昭月的女频言情小说《揣起孕肚死遁后,王爷他天天哭坟齐铭沈昭月全局》,由网络作家“齐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昭月和芳菊终于脱离了险境,放松了下来,沈昭月将自己的衣服拉好,把身上齐铭的披风披在了芳菊身上。而那四个小倌,可就陷入了泼天的恐慌和惧怕当中。本王……大陈从来只有一个王,就是在战场上杀人,疯病发作时杀人,眼下本应该在漳州杀人的凌王!四个小倌,无论是那斯文瘦弱的,还是高大壮实的,虽然被齐铭刚才那几下打得快半死不活,但还是立即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头。其中一个壮实的小倌道:“小的们不过是草芥般低贱的人,应夫人小姐的召才来观仙楼给这位公子作陪……”“召你们来,你们就撕她衣裳作陪?”齐铭眼里全是黑沉狠意,一脚狠狠踹在那壮实小倌心窝上,小倌当场晕死了过去。“说,应的是哪位夫人,哪位小姐的召?”齐铭继续问。剩下三个再不敢隐瞒。“王...

《揣起孕肚死遁后,王爷他天天哭坟齐铭沈昭月全局》精彩片段


沈昭月和芳菊终于脱离了险境,放松了下来,沈昭月将自己的衣服拉好,把身上齐铭的披风披在了芳菊身上。

而那四个小倌,可就陷入了泼天的恐慌和惧怕当中。

本王……大陈从来只有一个王,就是在战场上杀人,疯病发作时杀人,眼下本应该在漳州杀人的凌王!

四个小倌,无论是那斯文瘦弱的,还是高大壮实的,虽然被齐铭刚才那几下打得快半死不活,但还是立即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头。

其中一个壮实的小倌道:“小的们不过是草芥般低贱的人,应夫人小姐的召才来观仙楼给这位公子作陪……”

“召你们来,你们就撕她衣裳作陪?”

齐铭眼里全是黑沉狠意,一脚狠狠踹在那壮实小倌心窝上,小倌当场晕死了过去。

“说,应的是哪位夫人,哪位小姐的召?”齐铭继续问。

剩下三个再不敢隐瞒。

“王爷饶命!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叫我们来的!”

“对对对,穿蓝色衣裳的,让我们奸,奸……”那个白脸的小倌不敢往下说了。

温文儒雅的那个立马接上:“让小的们奸淫了这包间里小厮打扮的女子!小的们本就是奴,哪里还敢做这种犯法的事,可那丫鬟非逼我们这么做,不照做就要让人打死我们,王爷明鉴,小的们也是被逼无奈!”

齐铭还没说话,那边芳菊先插了话,福身道:“王爷明鉴!这几个小倌前头口口声声说收了五百两银子来办这事,还说哑奴长得好身子白,他们真有福气!”

齐铭的眼神越发凉了,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这档口,刘玄铁终于回来了,而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就是林钰和红果。

他们这一进来,还没看见齐铭,红果先大声嚷嚷了起来:“好啊!沈昭月你身为王府侧妃竟然在酒楼和几个小倌行苟且之事!亏王爷到处找你,谁曾想竟然会找到你这么个淫妇贱妇!刘玄铁你也看见了,还不抓这女人去浸猪笼!”

刘玄铁哪里理她,他做护卫的观察力比寻常人好,一进来就看见了站在门侧视线死角处,一身黑衣的齐铭。

“属下见过王爷!”刘玄铁单膝下跪,声如洪钟。

林钰和红果这才发现包间里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的黑衣男人,既不是护卫,也不是观仙楼的小倌,而是此时此刻应该正在漳州指挥镇压起义军的齐铭!

而三个还清醒着的小倌一见她们进来,立马指着红果道:“王爷!就是这个丫鬟指使的我们!她说事成后给我们五百两银子!”

主仆二人飞快对视了一眼,虽然慌乱,但她们连杀人的事也谋划过,自然胆大心细。

红果反应极快地一福身,看着沈昭月那边道:“王爷!谋害娘娘的凶手竟然假扮成小厮潜伏在王爷身边!王妃近日来噩梦连连,都拜这个哑奴所赐!哑奴现在还和小倌媾和私通,淫秽不堪,罪加三等!请王爷为我家娘娘做主,为王府正风气,立即下令打死这个贱婢!”

红果其实想得很对,齐铭让沈昭月假扮成小厮带在身边,就是为了不让林钰认出她来。一旦认出来,他就不得不处置这个谋害王妃的犯人。

但她就是没想到齐铭的反应。

齐铭凉凉地,又带点儿笑地看着红果:“红果,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眼睛又瞎了?连身边的小厮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林钰脸色瞬间变了,知道齐铭竟然要在沈昭月身份已经暴露的情况下,强行掩盖沈昭月的身份。

红果的脑子却是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还在步步逼近:“王爷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自然是这哑奴狡诈,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骗了王爷,奴婢愿替王爷动手,扒了这贱婢衣服看她是男还是女!”

林钰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后头轻轻踢了红果一脚,暗示她不要再说了。

但已经晚了,刘玄铁大声道:“你真贱婢才是真吃了雄心豹子胆!王天公子乃是救过王爷性命的将官的儿子!将官恩人已逝,只留下一个独子能让王爷向其报恩,你却敢叫这些人来糟践她!你还想自己上手去碰她,你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婢!你也配!我呸!”

刘玄铁这一番话,把自己给沈昭月编的假身份也告诉了齐铭,避免了在林钰面前有什么说穿了的地方。

齐铭点头:“连本王救命恩人之子也敢肆意欺辱,确实是毒婢。”

林钰和红果的心都凉了,齐铭竟然认下了刘玄铁给沈昭月编的身份!

刘玄铁又接着告状:“王爷,您是不知道,您去漳州的第一天,王妃就让王天公子用冷水擦遍她院子的地砖,擦完了还说人家没擦干净,要卑职找人来打王天公子二十大板,卑职不听,她便让菱花去踹王天的肚子,说踹死了也没关系!”

这一段,则是把林钰做的事也说了出来。

红果则是越听,脑袋越迷糊,凌王现在死不认王天就是哑奴,分明是要把林钰指认哑奴推她下悬崖的事按住,现在王天又顶了个凌王救命恩人之子的身份,即便她们都知道这事就是刘玄铁随口编的,但是凌王也认了下来,谁还敢去揭穿沈昭月的身份?

局势如此不利,她们该如何翻转?如何像之前一样全身而退?

齐铭应该顶多就是打断红果一条腿吧?然后送去庄子上干农活。红果不抱希望,已经开始想自己会受到的惩罚了。

芳菊这时也小声地说了一句:“王爷,红果不过一个贴身侍婢,不知她许诺几个小倌的五百两,是从哪里来?”


林钰最后从一百来个丫鬟里,选出了二十个她觉得长得像侧妃的。

这二十个丫鬟又排着队,依次从齐铭面前缓慢走过,让他来做最后的辨认。

可是他根本认不出来,他甚至觉得林钰挑出来的这些人,一个都不像沈昭月。可他也不知道沈昭月长什么样子,他只记得她的身子软、香,可他总不能让这些丫鬟都脱了衣服来让他闻?

丫鬟们有序地离开,沈昭月走在最后一个,身上的袄子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隐隐现出玲珑线条。齐铭一眼扫过,总觉得这哑奴身体的线条起伏似乎熟悉。

哑奴有没有可能是沈昭月?

齐铭视线又落在哑奴脸上,那是一张少女的脸庞,很好看,但还带着些稚气。

齐铭收回视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且不说沈昭月并不是哑巴,光是年纪也对不上,沈昭月是个大夫,这哑奴看着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绝不可能对年纪这么轻的女子下手。

这天夜里,凌王府所有丫鬟都在悄悄聊着白天在中庭集合的事,洗衣房的粗使丫鬟的大通铺上也是。

“侧妃肯定不在府里,她要是在府里,能不和王爷相认吗?”

“也可能侧妃不想当王爷的妾室?我听说侧妃进府之前是有婚约的。”

“有婚约也可以退掉啊,王爷现在又不疯了,简直就是全陈国最值得嫁的男人,侧妃有什么想不开的会不想嫁给王爷?”

“你这样说,该不会自己想给王爷当妾室吧?小浪蹄子!”

丫鬟们在通铺上互相打趣着,忽然间,管事的嬷嬷就推门进来了。

“王爷有令,明天一早,府里所有婢女都收拾行李,随王爷一道南下,你们早点儿睡,别叽叽喳喳吵闹了。”

管事嬷嬷说完这话吹了灯走了,通铺房里静了一刻,紧接着就是更加热闹的讨论。

“天哪!全府婢女都跟着王爷南下!”

“王爷一定是觉得侧妃就在府上藏着,才想出这个法子,让大家都跟着走,王爷便有时间慢慢分辨。”

“你们说,要是王爷不小心把我们谁错认成侧妃……”

“你想得美啊!是你想被错认吧!”

丫鬟们兴奋地嬉笑着,唯有睡在角落的沈昭月裹紧了被子,闭眼入睡。她白天淋湿了,晚上需要好好休息,避免着凉起烧。

她对其他丫鬟们的话题也毫无兴趣,她觉得齐铭很难认出她来了,连林钰也忘记了她,春桃和甜花还有张府医都不在府里,无人能为她证明身份。

她只能等,等她这特殊的体质,慢慢将身上受的伤都自行恢复,然后再去找齐铭说出一切。

翌日一早,刘贺就在大门前有序地组织出发的队伍。

两百护卫都骑马,不用特别安排,难安排的是齐铭下令要带着随行的一百来个丫鬟。

齐铭总觉得沈昭月就在这些丫鬟之中,于是也舍不得让她们走这么远的路,让刘贺准备了二十来辆马车,林钰和她的贴身丫鬟红果一辆马车,其余的马车,五个丫鬟坐一辆。

清晨,在年关将至的氛围里,凌王府的队伍上了大街,浩浩荡荡,朝城门而去。

站在王府门口目送的管家刘贺摇摇头:“这种阵仗谁见过?王爷自己都骑马,带一百个丫鬟,全坐马车,新鲜了。”

刘玄铁是最后一个走的,翻身上马,道:“这不是怕侧妃在里头吗?”

刘贺纳闷,问:“你说要是侧妃就在这群丫鬟里,她为什么不主动出来和王爷相认呢?还要让王爷这样大费周折。”

“是啊……”刘玄铁也纳闷,但他想不出来,只对刘贺道,“儿子走了,爹你好生照看自己。”

刘贺甩手:“去去去,老夫安排好府上,就南下追上你们。”

-

路上,刘玄铁把刘贺的想法告诉了齐铭。

齐铭却并不奇怪,道:“侧妃之前就被林珠用她娘威胁过,可能这次也被人威胁了,若是敢主动表明身份,也许就会对她娘做些什么。”

刘玄铁点点头,又道:“可是侧妃的娘亲我们不是已经送出京了吗?”

齐铭道:“所以这趟南下,我们便先去找侧妃的娘,一来能让侧妃看见她娘完好无所没有被人挟持,二来,就算所有人都认不出来这些丫鬟之中哪一个是侧妃,她娘总归是能认出来的。”

刘玄铁佩服道:“王爷英明。”

“你去守着那二十马车丫鬟,留意路两旁的动静。”

“是。”刘玄铁听出深意,眼神一凛,策马朝队伍后头去了。

出门几乎从没坐过马车的丫鬟们在马车里兴奋地交谈,如成千上百只麻雀般,吵得两旁护卫们头疼。

但是又没人敢呵斥一句,因为所有人都默认,侧妃很有可能就在这其中一辆马车上。

傍晚,中午在驿站吃过一顿丰盛午饭的丫鬟们开始馋晚饭了。

“真是托了侧妃娘娘的福,我进王府都三年了,从来没吃过今天这么好的饭菜。”芳菊期待道,“晚上一定会在驿站停靠吧,不知道这家驿站会有什么好吃的。”

芳菊一边说一边拿着沈昭月的手,查看她的手指。今天离开了王府,丫鬟们都不用干活了,芳菊就找护卫要来了几根树枝,撕了几条布,帮沈昭月把骨折的手指都固定了起来。

“王爷觉得侧妃娘娘在我们这群丫鬟里才让我们坐马车,你倒好,真让护卫把这个哑巴当侧妃伺候了?还使唤护卫大哥去找树枝,可真有你的,你这么对她,这小哑巴能回报你什么?”菱花看不惯芳菊对沈昭月好,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芳菊也来气了,叉着腰骂道:“我和哑奴惹你了还是招你了!我看她好看乐意帮她不行吗?张嘴侧妃闭嘴侧妃,她不是侧妃也可以让人帮忙找树枝!大家都是下人,有难互相帮忙很正常,像你这样落井下石很不正常!菱花,你今天非得给我交代出来,你为什么这么看不惯哑奴?总欺负她?”

菱花没想到,芳菊和自己一起进的府,认识三年了,竟然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哑奴这样和自己对着干。

“我才懒得和你吵呢。”她回答不了芳菊的问题,心里有些虚,便朝车窗外看去,正好看见红果出现在她们的马车外,便和红果打招呼。

“红果姑娘,你怎么上这头来了?”

菱花讨好地笑着,连忙趁着这机会,把一支早就包好的簪子从包袱里拿出来,塞进红果手里。

“这支簪子我挑了很久,特别适合红果姑娘。”

红果收了簪子,对她笑笑,却不说话,像是有些紧张,手里拿着一方大红的手帕擦了擦额头,又在半空中甩了甩,然后往前头去了。

“红果的手帕颜色可真特别啊,大红色的,真显眼。”车上一个丫鬟道。

菱花笑道:“人家是王妃的贴身婢女,吃穿用度和我们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说完这个菱花又看向芳菊和哑奴,哑奴手拿不了东西,芳菊正在喂她吃一块中午留下来的糕点。

真是蠢货,对这个没用的哑巴那么好干什么?伺候她像是伺候主子似的。不像菱花自己,都是丫鬟,要巴结也得巴结红果那样的丫鬟,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到凌王妃身边去伺候。

菱花正美滋滋畅想着以后成了绯玉院一等丫鬟的好日子,外头忽然就大乱起来。

“有刺客!”

“保护王爷!”

风掀起车帘一角,菱花瞪大眼睛,发现路旁树林里潮水般冲出数百黑衣人来,而他们发动攻击的目标——

——似乎就是她们坐的这辆马车!


梧州在陈国的南边,虽然入冬以来还没有下过雪,气候也不如中京寒冷,但却是另一种不同于北边的沁骨的湿冷。

尤其是沈昭月这样,骨伤仍在恢复中,才刚拆了夹板一两天的人,拿着浸湿的帕子擦着冰块似的砖,院里还时时吹过寒风,更别提被冷得有多难受。

但为了不在林钰眼前暴露,她只能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擦着院里的砖,被冻得不停打喷嚏。

林钰站在廊下,脖子上围着围脖,手上揣着白狐毛袖筒,就这么欣赏着沈昭月干活的样子。

忽而一阵风吹过,林钰缩了缩肩膀,红果立即叉着腰在院里喊了起来:“芳菊!贱蹄子又上哪儿躲懒去了!”

片刻后,芳菊匆匆跑进了院里,袖子用攀膊缚起,一双手上还沾有水,皮肤发红,很明显是洗东西洗到一半被叫过来的。

“王妃要坐在廊下赏景,你去搬把椅子,搬个炭盆过来。”红果道。

芳菊不知道这院里有什么景好赏的,她只看见有个小厮,大冬天的竟然蹲在地上擦地砖。

在林钰手底下做奴仆,真的是奴,不是人了。

芳菊低头说是,没认出沈昭月来,转身去搬椅子和炭火去了。

搬好了,红果又对芳菊道:“衣服被子今天都必须洗干净烘干,晚上娘娘必须用那套被褥,天黑之前被褥还没干,你就等着看!”

芳菊微微抬头:“红果姑娘,可是……”

话还没说完,红果一个耳光就扇在了芳菊脸上:“可是什么!你和谋害娘娘的凶手勾结在一起,娘娘还留着你这条贱命,你不感恩戴德,还敢讨价还价?”

芳菊捂着脸:“是,奴婢知错。”

芳菊离开了院子,刘玄铁暗暗叹气摇头,沈昭月则在心里默默难受。

沈昭月没想过,她走了之后,林钰她们竟然会针对芳菊这样一个小丫鬟,把对她的气,撒在芳菊身上。

可是说到头,林钰又凭什么对她有气呢?不过是权势欺人,还不容人家反抗罢了。

沈昭月一边擦,一边控制不住地掉着眼泪,太冷了,太难了,即便齐铭想尽办法看护她,可林钰也总在想尽办法要折磨她,要置她于死地。

院里的砖已经擦完一边,沈昭月站在水盆边等接下来的吩咐,就听见红果说:“这就算擦干净了?王妃给你的差事,你也敢糊弄?真是毫无规矩,刘首领,劳烦你叫两个护卫过来,打这个小子二十大板。”

刘玄铁一听,心里就有气,让人大冬天擦地砖本就说不过去,而且侧妃可是怀着孕的,二十板子,怎么受得了?

肚子里的世子小姐打没了,到时候别说他这个首领能不能继续当,恐怕连脑袋都难保。

刘玄铁皮笑肉不笑:“对不起了红果姑娘,卑职是王爷属下,恐怕不便为红果姑娘效劳。”

红果被他噎得脸红一阵,确实不敢再坚持要刘玄铁去叫人。

菱花并没有认出沈昭月来,她这时候眼珠子一转,看出来林钰就是不喜欢这个小厮,要整他,认为这是个讨好林钰的机会。

虽然她有林钰的把柄在手里,但毕竟没有林钰在王府说话的重量,以后要和林钰共侍一夫,长久相处,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为林钰做做事,让她看见自己的诚意。

而且已她现在的身份,打一个小厮也不怕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刘首领不方便打,奴家来打!”

说罢冲林钰恭恭敬敬一福身:“娘娘,奴家愿为娘娘效劳。”

林钰饶有兴趣地看着菱花,没有言语,但轻轻一颔首,默许了菱花的献殷勤。

菱花摘了狐毛袖筒,冲过去就是一脚,把沈昭月踹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瞎眼畜生!主子让你干活你就知道推三阻四!怎么不懒死你呢!”

菱花说一句踹一脚,每一脚都踹在沈昭月护在肚子上的手上,沈昭月感觉到,刚刚才恢复的手指,可能又被菱花踢断了几只。

刘玄铁终于不能再忍,怒道:“住手!”

菱花不解:“刘首领你不帮忙我们也不怪你,怎么我们自己动手,你也不让呢?”

前面林钰已经悄声告诉了红果,这小厮就是沈昭月,红果自然懂得林钰的心思,这时候既然菱花愿意站出来教训人,顺水推舟让她把沈昭月腹中胎儿踢没了最好。

于是红果帮着菱花说:“就是,您是王爷属下,我们管不着您,可您也管不着我们啊?菱花,你接着教训这小子!一个不懂事的小厮,踢死了再给王爷买一个回来就是。”

话里竟是暗示菱花下死手!

菱花领会意思,富贵险中求,她的胆子已经越来越大,弄死个小厮根本不算什么。

她又接着踢,粗使丫鬟的力气使出来了,一脚踢得沈昭月在地上移了两步远!

刘玄铁吓得魂都要飞了,再这么踢下去,别说腹中胎儿,恐怕大人也难活!

“住手!”刘玄铁纵身一跃,落在院中,护在了沈昭月身前。

沈昭月两手捂着肚子,脸色已煞白,冷汗出个不停。

“刘首领,你凭什么拦着我们教训不懂事的下人?让开!”红果道。

刘玄铁不愿和红果多说,转向林钰道:“王妃,下人的命也是命,再教训下去,出人命了怎么办?请王妃约束手下人,不要酿出惨案。”

林钰在众人心里的形象素来是温柔讲道理的,刘玄铁以为哪怕是表面上装一下,林钰也会暂时饶过沈昭月。

可没想到,林钰一句话没答,反而捂住嘴,猛地咳嗽了起来,一副病体不支摇摇欲坠的模样。

红果立即扶住林钰,忿忿地看向刘玄铁:“刘首领,这种小事,你也非要逼娘娘来操心吗?她可是重伤未愈,如果您记性不差的话,应当也还记得,上回娘娘坠崖,也是拜一个不懂规矩的奴婢所赐!”

红果扶林钰进屋,对菱花道:“菱花姑娘,就劳你继续为娘娘教诲下人。”

菱花欣喜答道:“是。”

“刘首领,麻烦您让让。”菱花有林钰撑腰,神色越发傲慢得意起来。

如此不依不饶,沈昭月眼神黯淡了下来,而刘玄铁却是怒到了极点,吼道:“我看谁敢再动她一下!”


事情败露了?可凌风院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人啊!

沈昭月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了!珠儿。”

一道温柔的嗓音传来,凌王妃缓步而来,她穿着素雅,手执佛珠,像个看淡红尘的人,可那张脸却是美艳不可方物,身段也似弱柳扶风,乍一看,沈昭月还以为来了位仙子。

凌王妃温声劝道:“她若得了王爷欢心,对王爷也是一件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还替我生起气来了?”

林小姐——林珠,冷哼了一声。

沈昭月稍稍放下心来,听说凌王疯了后,凌王妃在王府置了座佛堂,吃斋礼佛,祈祷王爷早日康复,又长得天仙一般,一定不会为难她。

凌王妃转向沈昭月,细细打量了两眼,道:“沈大夫生得确实惹人怜爱,既然你已是王爷的人了,以后就留在府里伺候王爷吧,我会给你个名分。”

沈昭月立马地上磕了两个头,诚恳地看着凌王妃:“民女没有勾引王爷,民女不要名分,只想回家,求王妃娘娘成全……”

凌王妃还没说话,林珠直接朝沈昭月甩过来一面铜镜,沈昭月躲避不及,被砸中了额头。

“当着王妃的面还敢撒谎!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来的!”林珠怒道。

凌王妃板了脸,斥道:“珠儿好好说话,莫要动手!”

沈昭月从镜子里看见了脖子上显眼的红痕,顾不上额头淌血,哭着解释:“这痕迹是王爷想杀民女时留下的,不是林小姐所想的那样,林小姐,王妃娘娘,民女真的没有……”

“贱婢撒谎!你别是想带凌王府的种跑出去,到时候再来要挟王妃吧!”

沈昭月无助地摇头,脸上满是泪痕,她实在想不到,为何今日来看诊,竟惹出了这样的麻烦。

凌王妃蹙眉,似是在林珠和沈昭月之间为难,林珠却忽然嘴角一翘,笑着道:“姐姐不必纠结,她是不是清白的,请府里有经验的嬷嬷给她验验身就知道了。”

“不……我不……王妃娘娘明察,王妃娘娘……我不要验身……”

沈昭月绝望地摇着头,下意识地想要跑,可是哪里敌得过两个力壮的嬷嬷,只能被两个嬷嬷拖进了耳房。

“躺好,腿打开些,你不打开我们怎么看?”

“别磨蹭,快些看完也好还你清白不是?遮遮掩掩干什么?让嬷嬷看看有什么要紧?”

耳房不停传来嬷嬷们训人的动静和沈昭月哭泣的声音。

片刻后,两位嬷嬷带着沈昭月从耳房回来了,沈昭月满脸泪痕脸色煞白,呆呆愣愣像木头一样。

“王妃,检查完了,确实还是清白之身。”两位嬷嬷复命道。

凌王妃道:“既如此,那便送沈大夫出府吧。”

说罢又让人给了沈昭月二十两银子。

“本是请沈大夫来府上给我妹子看诊的,却让你受惊一场,这些银子,是给你赔罪的。”年轻的王妃握着沈昭月的手,温柔的眼眸里满是歉意。

“谢谢王妃。”

沈昭月木然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一丝光芒,她娘的买命钱凑够了。

如此,也不算白遭了这些罪吧?

沈昭月跟在丫鬟身后出了偏厅,心想这一趟王府之行于她而言,胜闯龙潭虎穴,以后她一定听娘的话,再也不进大宅子给人看病了。

“到了。”带路的丫鬟说。

“多谢。”

沈昭月朝丫鬟道谢,一抬头,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出入王府的门,而是凌风院!

沈昭月心里发颤:“姑娘带错路了,王妃说让我出府。”

丫鬟没答话,但沈昭月身后传来个声音:“姐姐宅心仁厚要放你走,本小姐却没那么好心!”

沈昭月一转身,林珠赫然带着两个护院就站在她身后。

“把她关进凌风院,不看见她大肚子,不许放她出来!”

林珠一声令下,两个护院立马上前捉住沈昭月往凌风院里拖。

“不要!不要!”沈昭月发出一声声尖叫和哀鸣,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两个壮汉,两人直接把她扔进了凌风院,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林小姐,求求你,王妃说过要放我出府的!”沈昭月心里大慌,拍着门哭道,“林小姐,王妃都还没给王爷生下孩子,我一介贱民……哪儿有资格给王爷生孩子呢?林小姐,您放我走吧,求您了,我娘亲还等着我……”

林珠从门缝里和沈昭月对视上,她的瞳孔漆黑:“本小姐给你机会替王妃生下嫡子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你再吵吵嚷嚷,本小姐让你那在牢里受刑的老娘今日就死。”

沈昭月被林珠最后一句吓住,捂住嘴不敢说话了。

林珠走后,沈昭月贴着院门坐在地上,觉得浑身发冷。

林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这么清楚她家的情况,恐怕凌王府去家里请她来看诊时,她就已经落入林珠的陷阱了。

她回不去了,娘怎么办?

天色渐渐地暗了起来,风也大了,一阵冷风刮过,吹得沈昭月浑身一颤,也把她吹得清醒了一些。

不行,若是在院里过一夜,她非得冻死不可。死了可就什么办法也没了,活着才能找到出路。

沈昭月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小脸,思索片刻,从针包里捏出根铁针藏在手里,走进了厢房。

“王爷?”

里面无人应答。

沈昭月推门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她有些怕黑,想找火镰把灯点上。

“王爷?”沈昭月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

沈昭月壮了壮胆子,摸着墙走,一路摸过去,摸到了个空空如也的柜子,再往前摸,就是床。

没找到火镰,若是有被子,裹着保暖也好。

这么想着,沈昭月朝床榻上摸了过去,结果手一按,就按在了什么坚硬又有韧性的东西上,像是人的大腿,可又比自己的大腿粗得多。

不祥的预感从沈昭月心里升起,她收回手转身就跑,却被一只大手猛地钳住手腕,用力往回一拽,整个人扑了回去。

“摸够了就想跑,你当本王是什么?”凌王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


她本来在哭,看见齐铭出来后,变成了边哭边笑。

齐铭看到她了,她得救了吧?

可是她没想到齐铭只是一脸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刘玄铁道:“又是白天那个疯丫鬟?”

沈昭月浑身一冷,这才意识到,齐铭从没看清楚过她的脸,他认不出来她。

刘玄铁道:“对,是个哑奴。”

齐铭:“把人带回去,别让她再进来。”

齐铭说完这个话,又看一眼那少女,就见她的边哭边笑已经变成了呆愣和难以置信。

他要她走有什么不可相信的?这丫鬟是有些姿色,但是何以就自信到了这种地步?他的侧妃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哑奴如此急不可耐地闯了两次凌风院。

齐铭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冷漠变得厌恶。

沈昭月拍着胸口,着急地说我是沈昭月,王爷,我是沈昭月啊!可是发出的只有嘶哑的一个一个“啊”字。

齐铭十分不耐,转身要进屋,这时沈昭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开了刘玄铁抓她的手,直冲进了主屋,接着一转身,面对着齐铭就开始宽衣解带。

让齐铭闻到她身上的药香,总会认得出来吧?

可是她才脱了件外衣,就被齐铭用剑抵住了脖子。

“再敢在这屋子里脱一件衣裳。”齐铭眼神冷得似冰,“本王把你头削下来。”

就在前两天,齐铭还成天嫌不够地抱她亲她,夜里更是一夜都没有消停过,不管沈昭月怎么抵抗都没用。

可是现在,只要她再敢脱一件衣服,齐铭就要把她脑袋给削了。

沈昭月哪里还敢动,咬着下唇,满脸淌泪,委屈地把外衣穿上了。

刘玄铁把沈昭月拎走了,齐铭收起剑,冷冷道:“真是个疯子。”

齐铭在府里待了几天,每日最重要的事就是听手下汇报找沈昭月的事。

“苏仁鹤从那天进了宫,到现在也没出来,苏府也没有任何动静,这几天所有进出苏府的人我们都查了,没有线索。”

齐铭换了衣服,又进了一趟宫里。

“臣弟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启程南下去镇压叛军。”

皇帝寝殿中,熏香缭绕,齐镇卧在榻上,刚喝完一碗药,一脸的病气,目带羡慕地看着一身朝服,神清目明挺拔英俊的齐铭。

“皇弟英勇,必能捍卫我大陈河山,早日凯旋。”

捍卫大陈河山应该去北边打北凉,而不是去南方剿灭因为吃不上饭而起义的农民叛军。

齐铭视线从齐镇的药碗上收回,冷笑,微微躬身,道:“臣此行南下,捍卫的是陛下的河山,望陛下也能护住臣珍惜之物,待臣得胜还朝,就当奖赏,归还给臣吧。”

齐铭说罢抬头,看向齐镇的视线里,并非臣服,而是退让到底线的刚硬。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已退让至此,也供你驱策,若是连这个要求也不能满足我,就别怪我翻脸了。

齐镇眼含笑意:“待你还朝,想要什么朕都赏你。”

待齐铭走后,一个身形瘦削的老太监从旁边的配殿出来,进了齐镇的寝殿之中。

“苏仁鹤。”齐镇唤道。

“奴婢在。”苏仁鹤弯腰近身。

“齐铭的病真是一个女大夫给治好的?”

“奴婢不敢断定,但是十有八九是那女大夫治好的,凌王疯病康复之前,一直和这女大夫同吃同住。”

“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凌王府里,不太好弄出来。”

齐镇眼睛一眯,沉声道:“从御前抽调高手,等齐铭明日一走,就把人带到宫里来。”

这几天沈昭月依旧在府里乱晃,只是不敢去凌风院了。绯玉院她去过,但是守门的护院不认识她,看她穿着洗衣房丫鬟的衣服,还没靠多近就把她赶走了。

她只有试着去找春桃和甜花,这两个丫鬟一定记得她,如果她们能帮她去告诉齐铭她就是沈昭月,齐铭应该是会信的。

可是她几乎找遍了她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春桃和甜花。又去找给她看过病的府医,可府医又一连几日都不在府里。

她灰心丧气地回到洗衣房,没想到一进门,一桶凉水就从迎面泼了上来,淋湿了她全身。

沈昭月呆在原地,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

“菱花!你干什么?!”芳菊冲了上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菱花,“大冷的天,你往她身上泼水,要冻死她?!”

菱花把桶一扔:“我这是帮你教训她,你这几天帮这个哑奴洗了多少衣服了?都是丫鬟,凭什么我们就比她低一等?要帮她洗衣服?”

芳菊觉得菱花不可理喻,皱眉道:“哑奴没来之前我们一样是洗这么多衣服,我帮她洗衣服我乐意,她手指断了,再成天洗衣服肯定好不了,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们都是做奴婢的,互相帮忙,体谅,怎么了?难道洗衣房里你是主子,偏要欺负她这个下人?”

菱花被芳菊训得有些尴尬,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道:“好心帮你,你还骂我?你爱洗就洗吧!”

沈昭月打着哆嗦,被芳菊带进房间里,正要换身干的衣服,忽然两个护卫进来洗衣房。

“洗衣房所有丫鬟,都去中庭集合,现在就去!”说着立马就开始在洗衣房里赶人。

芳菊指着沈昭月道:“护卫大哥,她的衣裳湿了,能不能换了衣服再去?”

护卫打量沈昭月一眼,道:“不行,王爷的令,府上所有婢女即刻去中庭集合,不得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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