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才先后回来。
殷茵的眼眶红肿的不像话,裙角也被撕去一块。
而顾衍的衬衫像在地上揉过,皱巴巴的。
他闪烁着眼神,没有看我的眼睛,干巴巴地解释说:“厕所里碰到脏东西,脱下来搓了一下。”
殷茵坐到我身边,弯下腰去整理鞋子,露出白花花的胸上交错的青痕。
顾衍忙过来揽住我,眼神凌厉地看着殷茵,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来。
我游行全无,挎着相机站起来,淡淡地说 :“你们玩,有点累,我先回去了。”
顾衍连忙站起来,拎起我的包,跟在我后面:“我送你回去。”
我接过自己的包,摇摇头:“不扫你们的兴,你们接着玩。”
他眼里闪过一丝脆弱,慢慢靠近,带了几分可怜地说:“老婆,你要丢下我自己走吗?”
我笑了笑:“你平时工作那么辛苦,好好休息一下,我回去也是睡觉。”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我的包,黏黏糊糊地说:“那我晚点回来陪你。”
我不置可否,自顾地走出了 公园。
走到没人的地方,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哥,我想移民了。”
我哥欣喜地声音传来:“真的?!
你终于决定来陪你的孤寡老哥了?”
顿了一会,又叹了口气:“你莫不是骗我?
你老公这么疼你,怎么舍得你移民?”
我笑着摇摇头:“我没告诉他。”
我说过的,如果他背叛我,我就让他再也找不到我。
在哥哥的帮助下,移民手续办得很快。
我让他找了关系抹掉我的移民记录,让人找不到痕迹。
又把家里属于我的一切全部偷偷处理掉。
从移民局拿到签证回去的路上,我遭遇了车祸。
顾衍赶到的时候,我正坐在病床上输液。
他着急地上下检查我的身体,后怕地抱住我,嘴里喃喃地念个不停:“你真是要的命,还好没事,还好没事……”我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老婆,宝宝,你怎么了?
有没有撞到头?”
又一迭声地疯狂喊医生过来帮我检查。
我在他焦急的注视下,缓缓摇头:“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他看着我平静无波的脸,脸上的慌乱越来越重。
他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一遍一遍地说:“宝贝,答应我,好好的,我真受不了……”若换了以前,我一定会回抱住他,轻声安慰。
但此刻,我自始至终没发一言。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心惊肉跳地看着我,眼里都是惊惶无措,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
我看着惶惶不安的他,苍凉地笑了笑:“真的没事。”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连他秘书喊了他几声都没听到。
直到我把大哥大放到他的耳边才回过神来。
殷茵在那边哭叫:“顾衍哥哥,快来救我,我爸爸逼我去相亲!”
他看了我一眼,绷直的身体强行放松,敷衍地说:“我会让李秘书过来处理。”
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笑着问他 :“你不过去?”
他轻轻搂住我:“李秘书可以处理,而且不关我的事,我保护好我老婆就够了。”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盯着输液瓶。
心里却在倒数。
从50才数到38,顾衍已经坐立难安地站起又坐下反复了3次。
数到30,他焦躁地提着床脚,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咬紧了牙关。
数到20,他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抱歉地看着我:“我想起公司里还有一点急事,我去处理完立马回来。”
不等我回复,他急匆匆地冲出病房,向外飞奔而去。
我扯下输液针,悄悄跟在后面。
他驱车一路狂飙到殷茵的宿舍楼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寝室,从殷父手下抢过殷茵,轻声安慰:“别怕,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然后对着殷父大声怒斥:“你敢动她?”
殷父挺着不怎么直的腰杆,蛮横地说:“她是我女儿,我要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顾衍把殷茵抱在怀里,凉凉地笑了一声:“她现在是我的人,你要不是她父亲,我早就废了你!”
他指挥李秘书写了一张10万的支票扔给殷父,怒吼着让他滚。
看着泪流满面的殷茵,他失控地吻上她的唇:“你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殷茵喘息着回应他,小声说:“月月姐还在医院……”他不管不顾地抱住她狂吻:“我会让李秘书去照顾……”听了他的话,殷茵挑衅地看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我没有再回医院,而是直接去了机场。
我输了。
两天前,殷茵在我的包里放了一封信,她说:“要不要赌一赌谁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
“他不会选你。”
“你以为他有多爱你?
爱你怎么会天天跟我上床?”
“他说我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女孩,他要死也要死在我身上。”
‘你根本配不上顾衍哥哥!
’“凭什么你比我多享受这么多年的优渥生活?”
“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识相的话,你早点滚出顾家!”
女孩张扬的样子自信十足。
是顾衍给了她底气。
我捂着胸口,那里心如刀绞。
我默默地仰头,让泪倒流。
告诉自己,没关系,很快就不疼了。
我的包里早就放好身份证和签证。
我没有留恋地登上了去S国的飞机。
走之前,我把顾衍和殷茵乱搞的照片,还有殷茵挑衅的信件都寄给了电视台和晚报,并买了今天黄金时段和黄金版面的广告。
这份大礼,希望他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