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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终成殇抖音热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初步的结果就是这样,赔偿五千,还有你弟弟的道歉,报销医药费等等,合计,一万两千八百。”
“秦先生能接受的话,我们马上可以撤诉。”
一万两千八百块钱……我手上所有的钱勉强够零头。
我想起还在上初中的弟弟,我想起了那大笔大笔的医药费,我想起了每个月的花销即使一缩再缩,依旧不够用。
我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攥着衣摆,过了很久,我才开口。
“能给我一个月吗?
我一个月内一定把钱给你。”
林沐雪似乎愣了一下,她的眸光微动,似乎有些意外我会提出这个要求。
下一秒学校上课的铃声响起,班主任带着秦向和吴消回教室上课了。
校长也因为要开会的缘故,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许久,我听见她声音:“一个月?
未免也太长了吧?
秦先生知道的,我们林家人的时间就是金钱。”
“我今天在秦先生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能赔得起吗?”
她低沉阴冷的嗓音悠悠响起,只是简单的两句话,便能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确实赔不起,每个月需要花的钱像流水一样,即使紧紧攥在手上都留不住。
“你是不是很想让我帮你?”
“秦笙,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我深吸一口气,屈膝下跪,卑微到了极点:“求林总给我一个月期限,钱我一定凑到。”
我依旧不敢与她对视,她脖子上的伤痕,手腕上的刀疤都在赤裸裸的警告我曾经对眼前这个女人做过的所有事。
“谁让你跪了?
起来!”
林沐雪攥着我的手腕,狠狠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她颤抖着手用力扣住我的肩,声线忽然变得急躁而愤怒。
“但是,秦笙,只要你跟我道歉,说你当年瞎了眼,说你爱的是我,说你从来没有背叛我,我就让我姐撤诉。”
“你说啊,你说啊!”
“秦笙!
你说啊!”
“只要你说,我就信!”
“秦笙!”
她双眼赤红,几乎像是要流出血来。
可我只是愣愣的站着,眼神空洞。
林沐雪像是忽然泄了气,瘫坐在沙发上,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强能直起身子。
她指着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好,很好,秦笙,你够狠。”
我带着秦向浑浑噩噩的回到出租屋里,忽然觉得好累。
模糊中听见了我爸的声音,我闭上眼,不想听见他说的任何话,梦里,我爸嘴上叼着烟,听说我交的女朋友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时,不屑的开口。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命?
想入赘人家都不一定要你。”
“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爱?
爱值个屁的钱。”
我爸手里搓着麻将,旁边的人看热闹般看着我。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异类。
“贱命就该有贱命的自觉,秦笙,你跟你那出轨的妈一样贱,你配得上别人的爱吗?”
画面猛地一转,我爸跪在地上求我,他的眼底满是求财不得的欲望与疯狂。
“儿子,你不是交了个有钱的女朋友吗?爸这边没钱了,她前段时间给的十万我花光了,你再去……”我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的手给了他一拳:“你疯了?
谁让你去找她借钱的?”
似乎是被我这一巴掌彻底激怒,我爸冲上来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他妈的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儿子,你敢打我?”
我被他死死的按在阳台的护栏之上,半个身子已然悬空在外,并且伴着随时窒息的可能。
“叫你给点钱而已,老子养你这么大,你个白眼狼。”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豪门赘婿呢?
下贱皮子就是欠打。”
我爸就像是一个无赖,他用一切最肮脏,最难听最下贱的词语来骂我,甚至想杀了我。
这就是我爸,他将自己的不幸归咎到我身上,他恨我逃走的妈,连带着恨我,这一恨,就是二十多年。
我死死的抓住护栏,强大的求生欲迫使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我爸推开。
在我蹲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我听到了重物砸向水泥板的声音。
五十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个很诱人的数字。
有五十万,弟弟的学费不用再发愁。
我不用再受花粉过敏而引起的折磨。
我可以买一个好一点的制氧机在家里,我可以每个月都按时买药吃。
哪怕我最后死了,剩下的钱也足够让秦向度过一段不算艰难的日子。
权衡利弊下,我答应了。
她忽然笑了:“秦笙,我还以为你多高贵呢,五十万就能出卖自己。”
我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低声乞求她能不能预付两万块钱给我。
这些词我在我爸的口中听了二十多年,我爸甚至说的更加难听,而我早就听惯了。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反驳没用,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没用。
她拿出手机,对着我背篓里的二维码扫了一下,两万块钱瞬间到账。
“走吧。”
她吩咐司机将我带回了郊外的一栋别墅。
但她却没来。
过了半个小时,她醉醺醺的打开了门。
她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双眼紧闭,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在厨房给她煮了醒酒汤,可身上的疼却无休止的折磨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我甚至不能好好的端起这碗醒酒汤。
恍惚间,我想起她最爱最爱我的那一年。
她也是这样在厨房忙碌。
一个两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却为我洗手作羹汤。
我要给她打下手,她便将我推出厨房。
她说:“以后厨房里的大事就交给我吧!
老公是要做大事的!”
我靠在墙边垂眸看她:“什么老公啊,都还没嫁给我呢……”她的手掌温软,握着我的手十指紧扣,似乎是在骄傲的宣誓主权。
“林沐雪嫁给秦笙那是迟早的事情,这辈子我只嫁给你!”
这辈子只嫁给我吗?
我早就不敢妄想了。
“煮碗醒酒汤需要这么久吗?”
林沐雪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我缓了缓劲,颤抖着双手端到她面前。
她半眯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讥诮:“秦笙,你到底在装什么?”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只是煮醒酒汤给她喝,我装什么了?
“你是哑巴吗?”
见我依旧不答话,她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的手指轻轻扣了扣茶几,指着那碗醒酒汤:“喂我。”
我端起醒酒汤,试了试温度后,递到她嘴边。
她草草的喝了两口后,皱着眉头推开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
我捂着口鼻,小小的往后退了几步,支支吾吾的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林沐雪,能不能,不要抽烟……”她那么怕烟味的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学会抽烟了。
而她似乎也忘了。
我闻不来烟味。
如今这残破的肺部,更是一闻到烟味就会隐隐作痛。
她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掐灭手中的香烟,而是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秦笙,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商人,你向我提出一个要求,那就先回答我之前问的问题。”
我的嘴张了又张,一瞬间我忽然很想一股脑的全都告诉她。
但我最终还是没说。
我只是不停的道歉:“对不起,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想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三年过去了,林沐雪依旧执着于三年前那堆破事。
她执着的真相,是我一辈子都不愿意说出来的噩梦。
“没得谈?
那不好意思,我凭什么听你的?”林沐雪的笑容里裹挟着刀子,锋利无比的划破我所有的希望。
我张口想解释些什么,林沐雪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林沐雪挂掉电话后拿起沙发上的包离开了。
“对不起,林沐雪,我快死了。”
我对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留给我的,只有沉闷的关门声。
我发消息给秦向的班主任,告诉她我出差一个月,麻烦她转告给秦向。
下一秒,班主任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莫非是秦向出了什么事情?
我急忙接起,对面那头传来班主任疑惑的声音:“秦向昨天中午被你带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了啊……”我一瞬间急了起来:“什么?
昨天?”
“是的啊,昨天吴消的舅妈才来找你们调解,调解完之后你去教室把她叫走了,当时是我在上课……”恍惚间我记起来了。
昨天我确实带着秦向回了家,然后……后面的事情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难不成,我睡了整整一天吗?
可是最后我醒来的时候,家里没人啊……秦向一个初中生,十二岁的小孩子能去哪呢?
我急得团团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秦向到底能去哪。
他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如果他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我把门打开,却发现原本还算好的天气此时刮起了狂风。
呼啸的狂风像鞭子一般一下一下的抽打着我的身体。
这里距离市中心很远,光是林沐雪吩咐司机送我回来就花了一小时。
此时我只恨我为什么要将他带出学校。
我只觉得当时我的脑子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只靠着麻木向前走。
我将门关上,此时我能想到的,只有林沐雪。
我颤抖着手拨打着林沐雪的号码。
因为太过恐惧,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好几次都点错了数字。
终于拨过去后,我一边又一遍的听着那边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我在心里祈祷:只要林沐雪接了我的电话,无论她帮不帮忙,我都把一切告诉她。
可她没有。
在我第三十次按下她的电话号码之后,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
喉咙处带来的不适已经让我无法继续忍受,我剧烈的咳嗽起来。
摊开手掌的一瞬,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
下一秒,我感觉到有不一样的液体流到了喉咙里。
我低下头,鼻血瞬间滴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不断刺激着我的大脑,我试着借助身边的一切物体让我站起来。
我想吃药,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又或者是上天垂怜,我最终靠着最后一口气,将包里的药一股脑全吃了下去。
可我似乎是真的累了,只觉得眼皮很重。
领到红本的那一刻,我看见林沐雪悠然的笑意。
好像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笑容。
阳光透过树叶,形成一片又一片斑驳的光影,微风一吹,光影细碎流动。
她带着我回了昨晚的别墅。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暧昧的气息瞬间扩散,我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她说:“我答应你三件事,说到做到。”
此时繁花入锦,窗外的树影被风吹的四处摇晃。
待到夕阳的余晖散尽,繁星复位之时,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在黑暗中,我缓缓的开了口:“林沐雪,你嫁给我,是你人生中唯一的败笔。”
“为什么?”
“因为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秦笙,三年前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们过好以后,可以吗?”
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我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抓住,最后扔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我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此时我的胸腔里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
我发不出任何声音,逐渐感觉到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秦笙?”
眼前忽然一片光亮,林沐雪将床头的灯打开后,她的声音变得惶恐。
“秦笙!”
我的意识在混沌中迷失了方向,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世界,又似乎被卷入大海之中,周围一片黑暗。
我看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我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最终看到前方出现了微弱的亮光。
对方提着小灯,周身都被迷雾环绕,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在向我招手。
我正要走过去时,我又听见身后传来林沐雪的声音。
“秦笙,回头。”
我睁开眼睛的前一秒,我看清了那个提着灯为我引路的男人。
是我的爸爸。
我嘴里带着呼吸机,微微侧头便看见了林沐雪。
她痛苦地低吼,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情绪崩溃的声音清楚的传入我的耳中。
未能说出的抱歉此时卡在喉间,最终我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说。
“对不起,我依旧爱你……”我想,她大概是听见了。
我又看见了那盏引路的灯,周边刺眼的灯光逐渐被黑暗吞噬。
我爸拿着那盏引路灯笑着朝我伸出手。
“儿子,该走了。”
此时,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秦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10番外我是林沐雪。
当我再次见到秦笙的时候,他一个大老爷们,搁那卖花。
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身影发呆。
因为我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副瘦骨嶙峋的模样。
林楠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以为我是想买花了。
所以他扯着我去到了秦笙面前,期间或许是我太过紧张,竟然平地摔了一下。
是林楠拽着我,我才没摔个狗吃屎。
所以他调侃我:“姐,你这都能摔?”
我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只能用笑容掩盖尴尬。
林楠是我的亲弟弟,在国外长大,他没见过秦笙。
我故意在秦笙面前放慢脚步,希望听到一句:“要买一束花吗?”
幸好,我还是听到了。
我转头,紧盯着这张三年未见的脸,一时间失了态。
我记得他对花粉过敏的,我透过护目镜看着他红肿的双眼时,我猜到了。
他很缺钱。
“不需要!”
话不受控制般说出口,鬼使神差的,我又说出一句:“我老公对花粉过敏。”
付钱的时候,我故意露出了手腕上的伤痕,我看到他眼底的愧疚,我心底涌现一股快感,我知道这很幼稚。
所以我支开了林楠,用钱买通了一些路过的大学生,只要他们去买秦笙的花,我就给他们一千块钱。
秦笙的花很快就卖完了,我折返回去的时候,我看见他吃着大把大把的药,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我还是出言嘲讽他,我骂他贱,骂他不识好歹。
我知道,只要他求我,我会立刻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但他没有。
他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我们还能破镜重圆。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见我表姐的儿子头上缠着的纱布,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吴消一下就扑进了我的怀里,举着平板让我评评理。
我看着监控画面,忽然发现里面的小男孩很眼熟。
这不是秦向吗?
我眯了眯眸子:“不是你先骂人,所以那个小朋友才打你的吗?”
“再者,他就打了你一次,你后面一拳接着一拳往死里打,你让我评什么理?”
吴消撅着小嘴,不服气道:“他哥哥明明就是进过监狱嘛,这也不让我说”我追问:“他哥哥进监狱?
你怎么知道的?”
“外婆告诉我的。”
此时我才知晓,为什么我找了他这么久,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我带着吴消去学校,见到秦笙的那一刻,我强装镇定,公事公办的胡诌了一堆赔偿。
我说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只要他求我,我真的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但他似乎真的被我唬住,卑微到极点的给我下跪。
我生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怒吼着问他三年前的事情,他却只字不提,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求我多给他一个月时间。
我忽然看不懂他了。
到了晚上,我去他经常卖花的地方站了很久,他都没来。
但是第二天,应酬完之后,鬼使神差的,我让司机绕路,我还是想见他。
我依旧还是让路过的大学生去买秦笙的花,我依旧还是给他们钱。
最后,我站在他面前,告诉她,五十万,买他一个月的所有时间。
我以为他会恼羞成怒,“不要用你的臭钱羞辱我。”
但我没想到他会同意的这么快。
我强装镇定的让司机带他回郊外的那套别墅,等他走后,我又去超市里卖了酒。
我站在屋外,猛地灌了两大口酒之后推门进去。
我看着他颤抖着双手给我端来醒酒汤时。
一点都没有曾经的阳光开朗。
我的心有点痛。
接着我的手机响了,对方说,秦向出事了。
因为秦笙的表现太奇怪了,我知道秦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在秦笙带着秦向离开学校之后,我就派了人向我汇报秦向的行踪。
一直忙到第二天,我才抽空回去接他。
我用条件与他交换,我出钱,找最好的医疗团队救秦向,他跟我结婚。
看到红本的结婚证时,我才真真切切的圆上了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林沐雪嫁给秦笙那是迟早的事情,这辈子我只嫁给你!”
我跟他终于在一起了。
但命运总是以最狡猾的方式找到我的软肋。
秦笙还是死了。
他死前,我终于是听到他说他爱我。
我替他收拾遗物的时候,看见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
我撕开信封,里面的信笺上写了三个愿望。
一愿林沐雪,秦向岁岁平安。
二愿林沐雪觅得良人归,白首不相离。
三愿我能多活几年。
……一年后,我带着康复的秦向去祭拜秦笙。
秦向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头。
他对我说:“我醒前,梦到我哥了。”
“我哥说,让我好好活着。”
“还有你。”
(已完结)
“你说你是不是天生贱命?”
林沐雪出现在我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她脸上挂着恶意的笑,语气里满是鄙夷。
我扬起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是贱命,所以林总羞辱够了就可以离开了,我还有事要做……”每每想起三年前的事情,我便整夜整夜的失眠。
我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模拟当年林沐雪为了让我再见她一面做过的所有事,却从来不敢真正的下手。
我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但我更恨那些缠绕在我身边的魔咒,我看见了我爸躺在血泊中的尸体,看见沾着血的钞票洒落一地……这些事情就像是刻在我的每一寸神经血管上,剧痛从头到脚遍布全身。
我撑着身子站起来,却被林沐雪狠狠的抵在墙上:“怎么?
秦笙,你不敢正眼看我?”
我伸手用力推她:“林沐雪,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是有老公的人了。”
似乎是理智回笼,她猛地放开我,笑得张狂:“自然不需要你提醒。”
“后悔了?你当初没离开我的话,哪里需要做这些?”
我不语,弯腰捡起地上用来装花束的空背篓时,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是秦向班主任焦急的声音:“是秦向的哥哥吗?
我是秦向的班主任,秦向在学校和同学起了冲突……”我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秦向满脸泪痕,两只手紧紧的攥着,面上依旧是不服输的模样。
我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别紧张,出了事有我在呢。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秦向的脾气向来都很好,不会轻易与同学起冲突的。
“我们查看了监控,确实是秦向先动手打了人。”
秦向的班主任将电脑上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我反复观看了好多遍,可以清楚的看到,是秦向先动的手。
但之后秦向一直都没有还手,倒是跟他打架那个男孩抡圆了膀子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秦向身上。
最后秦向被打急眼了,用力推了一把那个男孩。
谁知男孩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后脑勺撞在课桌的桌角上,出了好多的血。
“对方打算怎么处理呢?”
我朝着四处望了望,没看见其他人。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后,扶了扶眼镜框:“他们不接受私了,现在带去医院做伤情鉴定,打算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秦向双腿一弯,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听你解释。”
因为身体的缘故,我现在连走三楼都累的喘气,但此时我还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吴消在学校到处说,我是没爹没妈的孤儿,说我是野种,还说哥哥进过监狱……不干净……”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他用力攥了攥手,眼泪蓄在眼眶里打转。
“我气不过,就冲上去跟他打了起来。”
我的心顿时就像是数万根钢针扎了一般,连呼吸都夹杂着疼。
我告诉秦向没事的,一切都有我在呢。
夜晚,我数着微信里的两千三百零二元,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现金,勉勉强强能够凑齐四千块。
我这个病好不了了,这个月我也不想再去医院拿那些大几千的药了。
我前两个月买回来的药省着点吃,应该能撑过这个月。
撑过这关……再看吧。
好在之前进货的花束还有一些没卖,不算无路可走。
第二天我带着秦向去学校的时候,班主任带着我们去了校长办公室。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立刻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校长办公室里,除了校长和昨天受伤的男孩,还有林沐雪。
“姨妈,我的头好疼啊……”看见秦向后,坐在沙发上的吴消瞬间捂着后脑勺开始嚎叫。
林沐雪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到来:“秦先生,请坐。”
我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恍惚间我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后是血腥,是威胁,是漫骂……“秦笙,我们在谈赔偿问题,请你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我的灵魂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被猛地拉回来,我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嗓子也痒的不行。
我捂着嘴干咳了几声,却尝到了血腥。
我失手杀了我爸。
我只记得还在上小学四年级的秦向也被带到了法庭之上。
他看到我时,哭着喊着要哥哥的模样。
而我却低着头,不敢看他。
由于是过失杀人,最终我被判了一年零三个月。
我刚出狱那会,每天都有人上门催债。
没有钱,他们便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搬空。
为了还我爸欠下的债务,我把房子卖了。
这些年,这套奶奶留给秦向的房子因为地段不错的原因,房价往上翻了好几倍。
把房子卖掉后,总算是还完了所有欠的钱。
我和秦向不用再东躲西藏的日子,却也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我记得那天是除夕夜。
红灯笼挂满街头巷尾,人们穿着盛装,踏在繁华的街道上。
我带着秦向去到一家饺子店,那家饺子店是我和林沐雪大学时期经常来吃的。
所以老板只是听见了我的声音,便认出了我。
她像以前一样,热络的与我打招呼。
“小伙子,这次怎么没跟你的漂亮女友一起来啊?”
“我们……分手了。”
我努力扬起一个笑容,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我的心底无限翻涌。
“难怪我说那姑娘怎么天天一个人来……”老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的转移话题:“我们店里新出了一款抄手,酸汤的,老好吃了……您说她天天来……她今天也来了?”
“来了,在你进门前半分钟走的。”
“……老板,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出租屋子?
价格,便宜一些的……”现在的我确实需要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秦向还小,我不能带着秦向吃苦。
“有啊,正巧我家有个租客前段时间退租了,那地方好,我带你去看看?”
老板人很好,似乎是看出来我有什么难处,所以租金按照上一位租客的一半价格租给了我。
那晚,我带着秦向去了人民广场,那里有一块大屏幕播放着倒计时。
所有人都举手欢呼,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秦向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们在那一天,重获新生。
但后来,我病了。
原以为能从此开始新的生活,却没想到掉进了另一个地狱。
或许,这算是报应。
我认命,但我不想等死。
换句话来说,我可以死,但秦向怎么办。
因为留下了案底,很多地方都不敢收我。
我只能找一些临时工,一开始我还能做些苦力,生活还算是过得去,也能交得起秦向的学费。
可后来,我连上楼梯都喘,每家都害怕我就这样死在那,没人肯收留我。
无路可走的时候,我看到了街上有人在卖花。
一支卡罗拉最便宜的时候不到一块钱,最贵也只要八块。
再稍稍包装一番,一束买个二三十不是问题。
即使我是个老大爷们,对花粉过敏,即使我知道这会加重我的病情,但为了钱,我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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