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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车厢内空气安静,落针可闻。
谢时砚坐在驾驶座。
小崽崽坐在副驾驶。
小家伙眼尾还泛着红,小胖手紧张不安的揪着安全带,大眼珠子使劲瞅着爸爸,眼神紧张提防又充斥着警惕,活像是看着个随时会扑过来强取豪夺的恶霸。
谢时砚就这么冷冷看着他。
半晌。
男人冷冽出声:“我凶你?”
小家伙:“……”
“我虐待你?”
“……”
“我不给你吃饭?不给你睡觉?”
“……”
“我是大坏蛋?”
“……”
每说一句,那迎面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威压便让小家伙的牙齿轻颤一下。
谢时砚轻嗤一声,眼神恣睢,嗓音如同空谷幽涧——
“你刚才,是打算要抛弃我,投奔你妈?”
“……”
小崽崽瞳仁微颤,委屈得咬着下唇,眼珠子又开始缓慢汇聚水滴。
谢时砚:“……”
他还委屈了?
半晌。
谢时砚深吸一口气。
这小崽子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
打不得,骂不得。
说两句,就分分钟哭给你看,还哄不好的那种。
谢时砚胸腔里那把火忍了又忍,最终认命的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随身带的彩虹糖,剥开包装袋,递到小崽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