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面色很难堪,径直抽走我指间情书,几下就将情书撕成碎片。
周鹤生见状也准备如此,只是被我避开。
“你们撕掉也没用,周边的同学都拍着呢。”
我指指身后一众举手机拍摄的同学,其中甚至看到了相机。
嘴角不自觉抽动,当代大学生,果然还是吃瓜最在行。
同学们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离我最近的同学已经将两封情书拍了个彻底。
即便秦夏和周鹤生有心开脱,都无能为力。
我问,“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为什么向我表白?
还这么羞辱我?”
秦夏抿唇不言,他的五官深邃,眼神锋锐,因额前发过长,细看其实是极其阴郁冷然的长相。
尤其是冷冷盯着人的样子,像极了狼。
现在的他还不是后来那个已经出社会许久,已经能用假面伪装自己的生意人。
正常人都会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得哆嗦,可我不怕,我这样死过一次的人只想让这些害我的真凶统统得到报应。
我的目光落到一众看热闹的人里,在里头瞧见一身翩跹白裙,画着伪素颜的少女。
“正好,温芙也在,她不是一贯爱和你们玩,恨不得跟你们一起进男生宿舍吗。”
“她一定知道你们究竟喜欢的是谁吧。”
被点到名字的温芙颤巍巍的,于九月盛夏中抖若筛糠,迎着诸多望过来的眼神。
吓得小脸雪白,瞧样子马上就要晕过去。
“行了,温歆然,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你别太当真。”
周鹤生见不得心上人受委屈。
他眉眼桀骜,看着我时的样子仿佛我是个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牵扯进阿芙,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恼火的同时,心头也钝钝地痛。
周鹤生自诩书香门第,所以上一世当我和他一起后,每当我受了委屈时,他总会说自己不愿与人起争执,和气方能生财。
现在看来,只是不愿意为了我与人争执。
至于温芙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也不尽然吧,真什么都不知道。
会恰到好处地游走在秦夏和周鹤生之间,在上辈子我每一次落难时又正正好好出来对我落井下石。
这话就骗骗秦夏和周鹤生两个傻子吧。
我耸耸肩,“是不是玩笑你们自己清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表白。”
“我要是同意了你们其中一人,我辜负另外一人的场面是不是也会被你或者秦夏的拥趸谩骂。”
“我要是一个都没有同意,是不是又会被发散开,成为我绿茶或者海王的证据?”
秦夏和周鹤生面上表情都有所变化,被我戳中心思之后整个人都有点不自然感。
我看得好笑,心中又觉得荒唐。
为了我的私生女妹妹,他们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
秦夏身世凄惨,母亲早亡,父亲滥赌还酗酒,两个人住在破旧的闹巷里,欠了一大笔外债。
他将温芙视作心间明月,喜欢她多年但始终不忍亵渎,也不忍她与自己过苦日子。
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我这个原配所出的女儿身上,决心踩着我为温芙挣出一条坦荡光明的未来;周鹤生倒是出身不俗,奈何门第高贵,又自比清流。
这样的人家要脸面,父母瞧不上温芙私生女的身份,一门心思给周鹤生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周鹤生的爱而不得,于是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将我视作退而求其次。
所以我的一生,皆被这两人毁个干净。
论坛上再次多出来许多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只是由上一世的讨伐我,成了探讨秦夏和周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