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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逢源刘封申耽全文

刘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刘封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亲卫田七。田七是跟了刘备二十余年的幽州老兵,也是陈到麾下得力干将之一,秉性谨慎有勇武。刘备担心刘封年轻不能识人,故而委任田七为刘封的亲卫都尉。义子的亲卫关乎义子的安危,换个陌生人刘备不放心,这也是刘备日常宠溺刘封的表现之一。刘封笑着回了一礼:“申征北过谦了,你乃征北将军又年长于我,怎能在我面前自称末将?”申耽语态更恭:“将军乃大王义子,又奉王命镇守上庸。末将虽然官拜征北将军,但在将军面前不敢以长者自居。”刘封大笑。没有再去要求申耽更改称呼。荆州即将发生变故,孟达又在上庸怄气玩心术,刘封也需要借助上庸豪族的力量来逆天改命。申耽愿意主动示好,刘封自然乐得如此。宴席。细腻的竹席上铺了一层白叠布(即棉织品),白叠布上...

主角:刘封申耽   更新:2024-12-12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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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封申耽的女频言情小说《左右逢源刘封申耽全文》,由网络作家“刘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封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亲卫田七。田七是跟了刘备二十余年的幽州老兵,也是陈到麾下得力干将之一,秉性谨慎有勇武。刘备担心刘封年轻不能识人,故而委任田七为刘封的亲卫都尉。义子的亲卫关乎义子的安危,换个陌生人刘备不放心,这也是刘备日常宠溺刘封的表现之一。刘封笑着回了一礼:“申征北过谦了,你乃征北将军又年长于我,怎能在我面前自称末将?”申耽语态更恭:“将军乃大王义子,又奉王命镇守上庸。末将虽然官拜征北将军,但在将军面前不敢以长者自居。”刘封大笑。没有再去要求申耽更改称呼。荆州即将发生变故,孟达又在上庸怄气玩心术,刘封也需要借助上庸豪族的力量来逆天改命。申耽愿意主动示好,刘封自然乐得如此。宴席。细腻的竹席上铺了一层白叠布(即棉织品),白叠布上...

《左右逢源刘封申耽全文》精彩片段


刘封翻身下马,将战马交给亲卫田七。

田七是跟了刘备二十余年的幽州老兵,也是陈到麾下得力干将之一,秉性谨慎有勇武。

刘备担心刘封年轻不能识人,故而委任田七为刘封的亲卫都尉。

义子的亲卫关乎义子的安危,换个陌生人刘备不放心,这也是刘备日常宠溺刘封的表现之一。

刘封笑着回了一礼:“申征北过谦了,你乃征北将军又年长于我,怎能在我面前自称末将?”

申耽语态更恭:“将军乃大王义子,又奉王命镇守上庸。末将虽然官拜征北将军,但在将军面前不敢以长者自居。”

刘封大笑。

没有再去要求申耽更改称呼。

荆州即将发生变故,孟达又在上庸怄气玩心术,刘封也需要借助上庸豪族的力量来逆天改命。

申耽愿意主动示好,刘封自然乐得如此。

宴席。

细腻的竹席上铺了一层白叠布(即棉织品),白叠布上又铺了一层蜀锦,显得舒适暖和又高雅。

桌子也是匠人精心雕琢过的精品,桌上的果味也是精心挑选后摆放雅致。

而在桌席两侧,还有两个容貌颇为俊丽的侍女穿着珍贵的蜀锦衣袍垂首跪坐。

申耽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上庸城不会有宴席会布置得更高端了。

显然。

申耽对这次宴请刘封极为重视。

刘封也不是第一次参加高端宴席了,不会如刘姥姥入大观园一般惊诧失态。

对刘封而言。

申耽准备的宴席规格越是高端,就证明申耽想求刘封办的事就越大。

而刘封现在最不怕的就是申耽有所求,怕的反而是申耽无欲无求。

邀请刘封入席后,申耽又向堂下挥了挥手。

一群穿着锦衣的舞女歌姬款款而来,或是挥舞长袖翩翩起舞,或是抚琴和弦弹唱清音。

刘封左右跪坐的侍女,则是一人斟酒,一人将酒樽递到刘封面前。

申耽举樽而敬:“上庸小地比不上蜀郡,还请副军将军莫要嫌弃末将招待不周。”

刘封举樽回敬:“蜀郡有蜀郡的瑰丽,上庸有上庸的风情。申征北以上庸风情盛情款待,我又怎会嫌弃。”

申耽大笑:“副军将军才情不凡,末将佩服。”

席间。

申耽只提上庸风情,又妙语连连,将宴席的气氛烘托得十分舒心。

听歌赏舞,饮酒赋词,这士人间的宴会玩乐,刘封也不陌生。

申耽不提旁外话,刘封自然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享受歌舞和美酒。

歌舞将尽时,申耽又给一旁的侍女低语了一句。

片刻后。

又来了一个舞女。

与众不同的是,新来的舞女穿的是大红锦裙,与其余的素锦衣舞女形成了鲜明的红白对比。

舞姿婀娜间,又似有春水在双眸,饶是见了不少美人的刘封也忍不住停樽注目。

看着那明显在对着自己轻舞的舞女,刘封心中不由泛起了一声卧槽。

美人计都用上了。

申耽你这是在考验我啊。

见刘封注目红裙舞女,申耽笑问道:“副军将军,此舞可还入眼?”

刘封放下酒樽,轻笑反问:“此女是何方人士?”

申耽抚着山羊胡,笑道:“此女乃关中人士,本姓王,名淑,幼时自关中落难至此。我见其可怜,就认其为义女养在了府中,年方十九,尚未许人。”

刘封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我就问了下何方人士,你这又是义女又是尚未许人。

美人计玩的挺溜啊。

刘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申耽:“申征北,这酒也喝了,舞也赏了。若有要事,不妨直言。”

申耽就等这这句话,连忙屏退左右,只留舞女申淑留下斟酒。

不论是起舞还是斟酒,申淑的仪容都自然无比,仿若媚骨天成。

申耽拜道:“上庸清苦燥闷,若无伶俐人在身边,我唯恐将军不能适应这上庸的水土。”

“淑姬久在上庸,秉性温淑,将军若有意,我愿将淑姬送与将军,以解燥闷。”

申淑将酒樽递向刘封,身轻音柔,春水满眸:“如若将军不嫌贱妾粗鄙,贱妾愿为将军扫榻洗尘,别无他求。”

刘封忽然有些理解吕布了。

美人计面前,真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了。

瞧瞧申耽这理由:怕刘封不适应上庸水土,找了个久在上庸的照顾刘封,解解燥闷。

再看看申淑的理由:只是替刘封扫榻洗尘的,不会想着要什么名分。

方方面面都替刘封考虑全了,就等着刘封将申淑这颗蜜桃给采劼了。

如此美人计,刘封同样抵挡不了。

亦或者说刘封本就有意跟申耽拉近关系,没有刻意去防备。

别说是申淑这样的美人,就算换个寻常舞女刘封也不会拒绝。

刘封接过申淑递来的酒樽,轻笑道:“申征北如此盛情,我又岂能寒了申征北的心。”

“淑姬我要了。也劳烦申征北替我准备一间上房,也好让淑姬替我扫榻洗尘啊。”

“今夜我当与申征北,不醉不归。”

申耽大喜。

刘封肯接受淑姬,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也就容易谈了。

申淑识趣的告礼退下。

宴席中只剩刘封和申耽两人。

申耽也不在藏着掖着了,拱手再拜:“还请副军将军怜我上庸士民仰慕大汉之心以及追随大王之意,能约束麾下军士严明军纪。”

刘封轻轻摇晃着酒樽:“你让我约束的,是我从汉中带来的军士,还是孟偏将的军士?”

申耽直言道:“是副军将军麾下孟偏将的军士。”

刘封意味深长的看着申耽:“申征北,那你应该去宴请孟偏将。”

申耽肃容凝声:“上庸三郡太守及诸将吏,皆以副军将军为主。”

“我若私下宴请孟偏将商讨军纪之事,既是对副军将军的不敬,也是对大王的不忠。”

“孟偏将的军士也是副军将军的军士,理当由副军将军来约束。”

申耽就差没直接给刘封说:孟达算个屁,将军你才是上庸之主!孟达军纪不明,既是对将军的不敬也是对大王不忠,将军你快去惩罚孟达。

申耽很急。

任由孟达纵容军士哄抢士民钱财,申家在上庸的威信会因此动摇。

本地豪族的威信也是需要日常维护的。

士民钱财被抢了,申耽身为上庸太守却不敢为被抢的士民做主,那今后寒了心的士民也不会支持申耽。

没有士民支持,即便是豪族也会没落,申耽这个上庸太守也会被取而代之。

这也是申耽会着急宴请刘封又送美人又表忠诚的原因。

申耽紧张的看着刘封。


赵俨的话让曹仁陷入了沉思。

诚然。

趁着关羽病去要关羽命,能让曹仁在樊城受到的羞辱一并洗清。

可如此一来,曹操欲令关羽和孙权相争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擒杀关羽,只能称得上局部胜利。

让关羽和孙权相争,才是全局考虑。

满宠沉思片刻,也附和了赵俨的意见,道:“关羽若死,孙权不仅仅能得到荆州,还能得到关羽在荆州的兵马、粮草和军械,于禁等部三万人也会落入孙权之手。”

“此战过后,只需善待降卒,再将养一两年,孙权就能平添六七万的军力;倘若孙权击败关羽后再倚仗水军横断江面,而我等又无水军优势,襄阳也会再遭威胁。”

“我赞同赵议郎之策,可火速将此信送往洛阳请魏王决断,同时在襄阳、樊城和上昶城加强戒备,提防孙权趁机发难。”

见徐晃、赵俨和满宠都认同暂放关羽,曹仁也收起了心中的火气。

曹仁只是私恨关羽,并非不明大势的愚蠢之辈。

虽然口中喊着要灭关羽抢荆州,但以曹仁目前的军力是很难跟有水军优势的孙权在荆州争锋的。

想到这里。

曹仁决断道:“既如此,就依众人之意。一面火速将此信送往洛阳请魏王决断,一面在襄阳、樊城和上昶城严加戒备。”

“徐公明,你再派人渡江给关羽送信,告知关羽我等的决定,让关羽可以放心撤兵去跟孙权厮斗。”

赵俨又道:“不如让徐将军亲自渡江为关羽践行,以示诚意。既可全徐将军跟关羽的情义,亦可助关羽安抚军心。”

赵俨不愧是当议郎玩权谋的。

这话一出,曹仁和满宠皆是眼前一亮。

尤其是让徐晃助关羽安抚军心,更是一绝。

江陵被夺,关羽军心必然严重受损,军心不稳,关羽就难以跟孙权争锋。

而让徐晃亲自去替关羽践行,以关羽的本事必然会借徐晃来安抚军心。

如此一来。

稳定了军心的关羽就不会败得太快。

曹仁和满宠都是人精。

能当渔翁的时候,都希望鹬和蚌能势均力敌。

曹仁当即采纳了赵俨的提议,让徐晃去给关羽践行。

徐晃虽然不似赵俨、曹仁和满宠人精,但也非愚钝之辈。

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赵俨的用意。

而从私人情感上讲,徐晃也不希望关羽被孙权撵出荆州。

故而对亲自渡江去给关羽践行这个提议,徐晃没有拒绝。

曹仁又特意拿出了珍藏的美酒让徐晃带上。

徐晃连夜渡江来见关羽。

听闻徐晃到来,关羽又惊又喜,连忙放下手头军务亲自来江边迎接。

见徐晃只带了几个船夫,连护卫都没带,关羽更惊:“大兄孤身渡江,所谓何故?”

不同于四冢之战的冷漠无情,今日徐晃显得格外的放松。

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徐晃语有笑意:“听闻云长要回江陵,特来为云长践行。”

关羽大笑:“有大兄相送,快慰平生啊!”

徐晃跳下船,让船夫在岸边静候。

关羽则是挽着徐晃的手臂入营,又向左右高呼:“此乃我同乡故友徐晃徐公明,今日闻我退兵,特来践行!”

徐晃也配合的向关羽左右问礼。

四冢一战,让徐晃的大名传遍关羽军中。

如今徐晃却孤身渡江来给关羽践行,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军中扩散。

彼此的目的,徐晃和关羽皆是心照不宣。

待入了帅帐。

关羽向徐晃再行一礼:“大兄相助之恩,没齿难忘。”

徐晃叹道:“云长,你我交情不必如此。我几番劝你回江陵,你总是婉拒不肯。如今让孙权占了便宜,即便魏王有心干预,你想再夺回江陵也是极难。”

关羽抚髯而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兄肯替我传信,已是我的幸运。是否能夺回江陵,但凭天意。我与大兄多年未见,今日理当多论私情,少谈公事。”

徐晃也笑:“云长还是如往日一般自信泰然,遥想当年,你与文远白马显威,刺颜良于万军之中,令人惊叹。往日英勇,尚在眼前啊。”

关羽亦是怀念道:“此生能结识大兄和文远,我之幸事。我又闻文远白狼山斩杀蹋顿、逍遥津大破孙权,只恨今生不能再与文远把酒言欢。”

人生苦短。

关羽和徐晃不仅仅是同乡故友,也是万千底层军校在艰难生死奋战中崛起的骁将。

彼此间都有太多的相似处。

张辽亦是如此。

两人借着酒劲,谈古论今,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深夜。

关羽又道:“夜间江面危险,大兄今日可留宿帐中,明日一早,我亲送大兄渡江。”

徐晃没有拒绝。

论私论公,徐晃都没拒绝的理由。

是夜。

关羽跟徐晃同宿一帐,抵足而眠。

这个消息,也被军中将士得知。

翌日一早。

关羽又带着徐晃在营中走动。

一面是让徐晃看到大军正在撤离,一面是让军中将士看到徐晃。

徐晃也是心照不宣的配合关羽稳定军心。

到了晌午。

关羽亲自送徐晃渡江到对岸。

徐晃跳船上岸,拱手作别:“云长,此去江陵,万万保重,我会在樊城静候佳音。”

关羽亦是拱手作别:“承蒙大兄挂念,待荆州事了,再与大兄叙旧。”

寒风拂面。

虽然关羽和徐晃皆有不舍,但如今各为其主,注定只能有短暂的相聚。

看着离去的关羽,徐晃立在岸边久久未去。

直到关羽的战船消失眼际,徐晃才慨然一叹,转身前往樊城。

私情归私情。

徐晃受曹操恩义颇多,是不会为了私情而耽误公事的。

四冢长驱直入败关羽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曹仁在得到关羽撤军的消息后,也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虽然历尽艰辛,但襄阳和樊城总算是保住了。

曹仁又唤满宠,嘱咐道:“关羽虽退,但危险尚未真正解除,伯宁,你速入襄阳安抚民心。”

满宠曾为汝南太守,这安抚民心自然是比曹仁更擅长的。

满宠亦是行事果决的。

待得关羽兵马尽数撤离后,就直入襄阳城。

徐晃依旧在樊城外驻军,提防不测。


如雷般的喝声,让凭借怒气才增添了胆色的马忠再次怂了。

敢战否?

不敢!

马忠在心底默默的回了一句,扭头看向潘璋。

五百部曲折损太多,马忠舍不得再去跟刘封死磕。

潘璋冷哼一声:“刘封,我佩服你的胆色。只是我有个疑问,你是如何得知我等昨日会奇袭江陵城,提前将关羽的家眷带出江陵城了。”

刘封笑道:“我若说了,你会放我离开吗?”

潘璋也笑:“你放心,我与你既无远仇也无近恨。只因关羽擅取湘关米且汉中王又屡屡拒绝归还南郡,至尊恼怒之下,这才有吕都督奇袭江陵城。”

“城内官吏军民,吕都督都秋毫无犯,每日度用也都备齐,不曾有半点亏待。”

“只要你说了,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刘封呵呵:“这跟我知道的不一样啊。我在半个月前就得到了密信,称孙权已经跟曹操联手且会令吕蒙奇袭江陵城。”

“湘关米只是个陷阱,是故意让糜子方去取的,一旦糜子方去取了,孙权就有了攻打南郡的借口。”

“至于归还南郡一说,这就是无稽之谈了,湘水划界时就已经明确的约定了双方对荆州诸县的归属权。”

“潘璋,这等骗小孩的理由就别拿出来用了,你不过是想从我口中套出是谁在暗中告密。”

“你也不用瞎猜了,孙氏兄弟在江东树敌众多,连孙策都被人暗杀了,昔日曹操南下时连张昭都准备投降,想出卖孙权的人比比皆是。”

“至于吕蒙对城内官吏军民秋毫无犯,不外乎是想安抚民心,以及瓦解关君侯在樊城的军心。”

“这等伎俩,昔日在下邳的时候吕布就用过一次,连我都骗不了,也别去关君侯面前献丑了。”

潘璋脸色一沉。

本想言语试探刘封以及故意借刘封之口来传出江陵城现状,没想到反被刘封识破心思,甚至还被刘封反过来用离间计。

刘封这话若是传到孙权耳中,必然会令众文武将吏自相猜疑。

能抢在奇袭江陵城的前一天黄昏将关羽的家眷接走,若说这其中没有人告密,孙权是不会相信的。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潘璋自知说不过刘封,直接下令弓箭手上前就要射杀刘封。

刘封大笑:“鼠辈果然是鼠辈,我一人在此也只敢以弓箭与我对战。有胆子就来追我!”

在弓箭手上弦前,刘封策马转身,扬长而去。

“追!”

潘璋冷冷下令。

马忠却是急劝:“将军,小心刘封诡计。”

潘璋冷笑:“单枪匹马立于桥头,傻子也知道有伏兵在后。可我有三千兵马在手又何惧刘封的伏兵,就凭他那区区五十骑,能奈我何?”

马忠遂不再劝。

五十骑对五百,虽然有人数劣势但可以凭借武勇弥补差距。

五十骑对三千,那就不是能凭借武勇就可以弥补的了。

想到这里。

马忠的信心再增。

今日必擒刘封!

当阳往前,便是长坂坡。

昔日曹操曾以虎豹骑在此地大破刘备,刘备的文武及家眷受难不少。

就连刘备的两个女儿都被抢了。

对此。

刘封也深感遗憾。

虽然刘备的两个女儿跟刘封没血缘关系,但刘封当了刘备义子后,刘备的两个女儿也是称呼刘封为“兄长”的。

“有朝一日,我定会打破许都,我刘家人,岂能一直受那曹贼羞辱。”

触景生情。

刘封体内的火气也随之而生。

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吴兵,刘封的凶光也更甚了。

若无孙权偷袭江陵,关羽必破襄阳和樊城,甚至都有可能打下宛城。

曹操本就病重,再受此刺激,明年断无活命的可能。

届时曹丕威望不够,又将是一次北伐的“天时”。

刘封体内的火气,也随之转向了孙权。

即便觉醒了前世记忆,刘封整体上的性子其实也跟刘备差不多的。

似诸葛亮、法正等人会想着权衡利弊,先伐魏再攻吴,刘封却不会这般想。

刘封的想法跟刘备相似也更直接:既然孙权想当敌人不想当朋友,那也只能对孙权重锤出击了。

跟孙权翻脸会让曹操得利?

孙权都打上门了还不反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对付孙权这类人,就必须有鱼死网破的觉悟和狠辣。

仁义是对内的,不是对外的。

刘封在前方策马奔走,带着潘璋的兵马在长坂坡溜了个弯,然后又向西转到了漳水河畔。

早有船只在河畔接应,来的正是四军侯之一的俞射。

“将军速速登船!”

军侯俞射在船头大呼,又招呼弓箭手向前方抛射,挡住追来的吴兵。

看着登船而走的刘封,潘璋的气得脸都白了。

“竟然连此地都部署了接应的兵马,莫非至尊帐下真的有人通敌?”

若说一开始判断刘封是在用离间之计,那么现在的潘璋已经心存怀疑了。

只有一次,是偶然。

只有两次,也可能是巧合。

可三次四次,那就肯定有问题了。

马忠也是惊愕的看着登船而走的刘封,难道方才刘封在桥头侃侃其谈也是在拖延时机?

几千兵追几十骑,一点好处没捞着,这岂不是白忙活了?

惊愕间。

船上又响起了一阵齐声呼喊:“恭谢相送,我等去也!”

“此等羞辱,来日必报!”潘璋咬牙切齿。

自陆口起兵,一路破烽火台、破公安、破江陵,潘璋跟着吕蒙那叫一个势如破竹、志得意满。

不曾想。

竟然被刘封给羞辱了!

三千兵被刘封遛狗一样遛了一夜,又在长坂坡被兜了个大圈子,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刘封渡水潇洒而去。

那句汉兵齐呼的“恭谢相送,我等去也!”,如同一个个巴掌狠狠的打在潘璋脸上。

而在对岸。

刘封登陆后没有再停歇,而是迅速往沮水而走。

不论是马忠还是潘璋,在刘封眼中都不重要,刘封在意的是关羽的家眷能否安全撤离。

直到亲眼见到胡氏安然无恙后,刘封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刘封又来到了胡氏的马车前,直言来意:“请夫人予我信物,我得速派使者前去樊城告知前将军江陵变故。”


“唏律律”

战马嘶鸣。

发出的不是疲惫的声音,而是欢快的声音。

刘封轻轻抚摸坐下神驹的鬃毛,将手中的长枪舞了个枪花,大笑高呼:“敌众我寡,五十对五百,尔等可惧死乎?”

众骑皆笑。

“我等皆能以一当十,眼下正是杀敌立功之时!”

“曹骑尚且不惧,何惧吴狗!”

“五十对五百,胜者唯我。”

“兵不成阵,有何可惧!”

“愿随将军踏阵!”

“......”

众骑都是久随刘封的精锐,而非初上战场的新兵。

将是兵的胆,刘封的武勇也早就刻在了众骑心中。

别说五十对五百,就算五十对五千,也不会让众骑有半分惊惧之心。

刘封大笑:“昔日汉水之时,翊军将军数十骑对上曹操大军数千人亦能踏阵而归,军中号为‘虎威将军’,父王更是称其一身是胆。”

“我虽不敢自比翊军将军武艺,但自问胆气不输翊军将军,区区五百吴兵,不过是砧板上的瓜菜罢了。”

“今日,我与诸君共扬名!”

长枪一指。

刘封大呼:“踏阵!”

马忠没听清刘封在高呼什么,此时还做着缴获五十匹战马的美梦。

面对刘封的踏阵,马忠也只当是刘封在垂死挣扎。

“我有五百兵,区区五十骑也敢正面冲阵,真是不知死活!”马忠狞笑着看着前方自称“都尉关胜”的刘封。

诚然。

骑兵是很厉害。

然而在马忠的见识中,骑兵厉害的是机动力和中远距离的骑射。

即便是冲阵也应该是在敌方有溃败迹象的时候冲阵,而非如现在一般面对面的冲阵。

似这等以寡敌众还要面对面冲阵,在马忠的见识中只有一种解释:垂死挣扎。

“围上!”

马忠冷然下令。

五百吴兵如半圆弧一般围住刘封的五十汉骑,一柄柄长枪交叉配合刺向汉骑,刀盾兵则是配合长枪兵抵挡汉骑的突刺。

虽然是很常规的步对骑战法,但马忠对养了多年的部曲很有自信。

骑兵又如何?

只要被围住,依旧只是一群待宰羔羊。

马忠的嘴角已经泛起了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带着五十匹战马追上关羽家眷然后回江陵城交差受赏赐的场景。

只是这个笑意没有持续多久,马忠的嘴角逐渐变得僵硬。

“这,这,这不可能!”

瞳孔急剧的收缩,马忠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冲杀的汉骑,满脸的不可置信。

尤其是冲在最前的刘封,仿佛一头暴怒状态的棕熊,即便是数个吴兵联手也挡不住一击。

手中那碗口粗的丈八长枪,碰着就死,磕着就伤,无一吴兵能近身!

“这关胜,真的只是关羽麾下一个都尉?”

“都是姓关,莫非是关羽的子侄?”

“或者说此人就是关羽的长子关平?关胜只是假名?”

关羽有熊虎之勇,这是经过周瑜权威认证的。

江东诸将也从未怀疑过关羽的骁勇。

这也是江东诸将要趁着关羽外出才来打江陵城的原因之一。

没人愿意跟熊虎正面对阵。

而在荆州年轻一辈中,关羽的长子关平也受到了江东诸将的重点关注。

马忠没见过关平,只在探子的情报中听闻关平骁勇如关羽当年。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也足以让马忠对关平的武勇不敢小觑。

而眼下。

忽然冒出一个骁勇非凡的“关胜”,马忠不得不往关平的身份去猜。

有了这个猜想后,马忠心惧了。

什么缴获战马,什么垂死挣扎,全都化作了最原始的惊惧。

“打不过!”

“会死的!”

“撤!快撤!”

马忠没有跟刘封死磕的战意。

哪怕这五百军士悍不畏死可以跟刘封十换一,马忠都不敢死磕。

江东的兵制基本都是私兵部曲制,除了基本的粮米度用外,谁的兵谁养。

养五百部曲对马忠一个小偏将可不容易。

死多了,马忠今后也就没机会立功了。

更何况。

马忠这五百军士别说悍不畏死了,撤退的时候能保持基本的阵型就不错了。

刘封没有乘胜追击。

倒不是刘封没余力乘胜追击,而是刘封的本意就不是灭了这支吴兵。

真要想灭,在初遇马忠的时候就能灭。

刘封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和干扰吕蒙的判断。

若马忠惨败回城,吕蒙必定会再起大军,若让江东水军入沮水封路,关羽的家眷就会平添未知的风险。

反之,马忠败得不够惨就不会轻易回城,而是会想办法扳回一局。

如刘封预料。

奔逃的马忠发现刘封并未追来,被刘封击溃的胆气又开始凝聚了。

“我都溃败了,那关胜竟然不趁机掩杀,看来那支骑兵方才也只是在强撑。”

“我还能赢!”

马忠可不想灰溜溜的回城。

关羽的家眷没搜捕到,采办粮米的寇安国百人没追到,却在途中偶遇五十人骑兵小队被打得抱头鼠窜。

就这样回禀吕蒙,那也太丢面了!

清点兵马,马忠只感觉心在滴血。

就这么一阵,竟然折损了三十余人,还有五十余人负了伤。

对方也才五十骑啊!

怒从胆边生的马忠,决定再杀回去,杀刘封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次马忠没有选择正面攻,而是等到了刘封休憩的时候忽然发起攻击。

在刘封的有意“配合”下,马忠这次成功了。

不仅“杀”了刘封一个措手不及,还缴获了部分“干粮弓箭甲胄”等物资。

虽然刘封一骑没折损,但也让马忠再次萌生了信心。

“汉狗人困马乏,已经是强弩之末,众军随我继续追击,今日一定要留下这五十骑!”

不知不觉间。

马忠已经完全偏离了路线也偏离了原本的任务,由最初往沮水方向追击关羽家眷变成了往当阳方向追击刘封。

江陵城内。

虞翻见马忠迟迟未归,再次找上了吕蒙:“都督,情况不对。马忠轻兵追敌,按理说早该追上关羽的家眷和那百人汉兵了。”

“此刻都到黄昏了,马忠却一点消息没有传回来,其中必有变故。”

吕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马忠也是帐下猛将了,五百人追个关羽家眷和百人汉兵,竟然到了黄昏了还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这不合理!


洛阳。

寒风凛冽。

天子行宫中。

一个衣着华丽、不怒自威的老者,正躺在美妇怀中,微闭双眼,轻耸鼻头,享受美妇的青春气息。

两个美妇跪在一旁按摩老者的双手,两个美妇将老者的脚掌抱在怀中似在为老者暖和脚掌。

或许是火炉散发的热气熏热了,几个美妇的额头都有香汗滴落。

老者正是当今大汉的魏王,权倾北方的曹操,曹孟德。

是人都有老病时。

即便是曹操也避不开老和病的自然规律。

跟刘备在汉中交锋的时候,曹操就已经患病。

跟刘备在汉中打了几个月后,曹操也撑不住病躯,只能退回长安养病。

这还没养多久,就传来了关羽兵叩襄樊的消息。

本以为于禁可以抵挡关羽。

不曾想天公不作美,一场罕见的大雨断送了于禁的前程,也给曹操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使得曹操不得不许诺割让江南之地给孙权,请孙权出兵蹑关羽后方。

作为大汉权倾朝野的魏王,居然要去请一个江东的小小吴侯出兵,这对曹操而言是极为丢面的。

故而。

在孙权同意出兵后,曹操又不想让孙权如意,故意让徐晃泄露孙权偷袭南郡的情报,想让孙权和关羽互相撕咬。

前些时日。

徐晃传回了击退关羽已解樊城之危的捷报,让曹操顿感身心大悦,仿佛这全身的疾病都在一刹那间消失了一般。

“魏王,樊城的征南将军送来急信。”

轻微的呼声在耳边响起,门外的司马懿恭敬且卑微的弓着身子。

曹操直起身来,又在美妇的身子上摸了一把,解了把有心无力的馋心,然后招了招手,让司马懿入内。

司马懿更加的恭谨,将急信呈递到曹操面前。

以往的司马懿虽然也对曹操恭谨有加,但不会如现在这般小心谨慎,奈何在汉中的时候曹操杀了杨修以儆效尤,将司马懿吓得不轻。

伴曹如伴虎,小心无大错。

看着司马懿这卑微的模样,曹操的心中也泛起了一阵快意。

世家大族又如何?

河内名仕又如何?

照样得在孤的面前唯唯诺诺谨小慎微!

“此信,你可看过?”曹操扫了一眼急信的内容,又眯了眯眼睛,似是随口一般询问。

司马懿心中大骇,连忙道:“未曾。”

“你现在可以看了。”曹操又将急信递给司马懿。

司马懿不敢有半分迟疑,连忙接过急信,快眼一扫,惊讶之色浮于脸上:“关羽丢了江陵?这怎么可能?”

曹操冷笑一声:“如此看来,孙权对江陵的图谋,并非临时起意,是孤大意了。云长也大意了,留在江陵的守将竟如此不堪。”

“江陵一丢,云长想在荆州与孙权争锋,就变得极为困难;孙权倒是如意了,孤却是难受了。仲达以为,孤是否应该派兵去攻濡须口,蹑足孙权之后?”

曹操只想关羽跟孙权在荆州跟两匹被勒住马衔的斗马一样相互角力,然后等双方精疲力尽后再去捡漏。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曹仁曾守了一年的江陵城竟然被孙权轻易得到了。

曹操不用猜都知道,要么是江陵守将弃城而逃,要么是江陵守将献城投降。

如此结果,让曹操极为难受。

关羽信中那句“天下英雄,唯曹与刘”,也看得曹操极为刺眼。

这天下英雄只有曹操和刘备。

结果。

曹刘相争,孙权得利。

曹操和刘备都被孙权给算计了。

这让曹操如何能有好心情?

司马懿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曹操的表情,又仔细揣摩了曹操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最后斟酌用词道:

“眼下时局动荡,不宜再动刀兵,即便兵向濡须口,也未必能抢得好处;倘若威逼孙权太甚,或会促使孙权与关羽罢兵言和。”

“但也不能不助关羽,倘若关羽真的势穷引兵回了西川,对魏王也是不利。”

“不如在濡须口外虚设旗帜,营造出一副要大举进攻濡须口的假象,让孙权不得不增兵提防。”

“同时又要让孙权猜到魏王在濡须口并无多少兵马,让孙权有忧虑之心又不会感到魏王威逼过甚。”

“西川到江陵路远,即便刘备得到消息,这短时间内也无法引兵去救。”

“我之意,在于拖。”

“不能让关羽速败,也不能让关羽取胜,最好能拖到刘备自西川出兵;届时,魏王再遣使与孙权谈判,或能令孙权遣子为质。”

“如此,孙权和刘备就如同相争的鹬蚌一样,谁胜谁败,相争多久,都得看魏王的心情。”

谁也不是傻子。

曹操想让孙权和关羽厮斗,所以一边许诺割江南之地给孙权一边又泄露孙权夺南郡的情报给关羽。

孙权想尽得荆州,所以一边对关羽示好一边暗夺江陵同时又对曹操卑躬屈膝迷惑曹操。

刘封想搅浑荆州的局面,所以一边诱激曹操出兵干预一边用分兵计迷惑孙权。

跟着对方的节奏走,你永远慢一步。

打乱对方的节奏,让对方跟着你走,你才能快一步。

唯有快一步,才有赢的机会。

司马懿能看清局势,也猜得透曹操的心思。

每个人都有私欲。

每个人都在算计。

司马懿的回答虽然令曹操很满意,但曹操并未立即下决定,而是召集了董昭、桓阶、蒋济等一干谋臣,汇集众人的意见。

蒋济在了解详情后,又给曹操献了一计:派人向孙权索要于禁及三万降卒,若孙权不肯归还于禁及三万降卒,张辽就去打濡须口。

蒋济猜测:孙权舍不得释放于禁那三万降卒,必会设法拖延时间,而不论孙权如何设法,都会分兵以防不测。

孙权分了兵,关羽就不会速败;曹操要跟孙权谈,孙权就有回旋余地,有了回旋余地,孙权就不会跟关羽言和。

如此可以让关羽和孙权在荆州斗得更久。

时间一久,西川的刘备闻讯后必会恼怒出兵,荆州战场就会进一步升级。

关羽和孙权相争,算不上鹬蚌相争;刘备和孙权相争,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

在这一点上,蒋济和司马懿的意见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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