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关心一个死人又何妨,时念初,你死了才换来他们一点点的怜悯,可我动动手指都会有,最后还是我赢了,她在我这里输了,你也赢不了。”
他是谁?
这个他,时念初听过好多次,心里很是不解,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时初口中的这个“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甚至是他还是她还是它,她也不清楚。
可是现在她也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个问题,她已成为了一个灵魂,很显然,赢得人就是时初。
距离订婚宴只剩下几天了,宋明珠的情况却一直没有好转。
甚至半夜睡醒后,坐在床头死死的盯着时兆云看,嘴里还不断喊着时念初的名字。
连续好多次把时兆云吓的浑身冒汗。
时兆云这个人最爱面子,他怕宋明珠这个样子出去后会被人笑话,干脆就把她锁在了家里,不让她出门。
他们则都开始忙着准备,时顾两家的订婚宴。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了时念初和宋明珠。
时念初现在虽然只是个灵魂,却忽然变的有些局促。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单独和宋明珠待在一起过了。
她一直安静的待在沙发上,可宋明珠却不停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眼里有时候是愤怒,有时候是哀伤,有时候又是惊悚……时念初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很久,看的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
原来不管生前死后,她在宋明珠的心里就是这么讨厌。
最后浅浅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妈,吓到你了。”
时家和顾家的订婚宴就要开始了。
前一天晚上,时兆云一次性找了好几个大师给宋明珠驱邪。
千叮咛万嘱咐她在订婚宴上不要说话,不要闹笑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时念初已经死了。
“你记住了啊,顾家家里规矩更多,若有被他们知道,咱们家里死人了,订婚宴怕是要推迟一年的,夜长梦多,公司还等着上市呢,咱们等不起。”
“念初的死,确实是咱们疏忽了,等给她下葬的时候,多给她烧点钱,少点东西弥补一下就好了。”
给钱就能弥补,这样的话,时念初听过很多次,她看着时兆云默默地开口:“爸爸,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觉得钱就能解决一切啊。”
就像她以往经历过的那么多次一样,每当她觉得委屈找他倾诉的时候,时兆云都会给她转上一笔钱:“别那么脆弱了,你和别人比起来幸福多了好不好,起码你不缺钱花。”
“他们不过是多关心一下你姐姐而已,毕竟她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体谅一下怎么了。”
比起妈妈宋明珠和哥哥们明目张胆的偏爱,时念初觉得爸爸这样的软刀子扎的她更难受。
他的话,让她陷入自我怀疑和自责之中,不断被这磁轭乱七八糟的的情绪所撕扯。
久而久之,她就抑郁了。
那段时间的时念初,采取过很多自救的方法。
为了吸引家里人的注意,她会在吃饭的时候故意露出胳膊上的伤疤,试图让他们关心自己。
可是宋明珠只扫了她一眼,便直接把碗扔在了桌子上:“时念初你在搞什么,学人家古惑仔往身上弄伤疤很酷是吗?
外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别人觉得你这样的女孩很恶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