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缠在第二颗纽扣上。
窗外的暴雨打在铁皮屋顶，车间方向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姐的尸体躺在染缸旁时，手里还攥着半包纱布。
“自杀的。”
主任用皮鞋尖拨开她散乱的头发，“质检员说她往高级面料里塞线头。”
血水顺着地缝流到我脚边，和昨天的染料混在一起。
我突然发现林姐的工牌不见了，她左手指甲缝里卡着半片镀金纽扣。
---午夜十二点，链家地产VIP室。
小张把咖啡杯往江景模型旁推了推：“苏小姐，现在首付要三百二十万。”
模型里的飘窗突然裂开一道缝，红色液体从夹层渗出来。
我眨了下眼，裂缝消失了。
“业主说您父亲当年那套老房子……”他压低声音，“要是能拿出产权证明，或许能抵八十万。”
我的耳膜突突作响。
十年前推土机碾过的废墟下，埋着父亲攥碎的茶杯，茶杯里泡着半张没签字的拆迁协议。
---凌晨三点，拆迁废墟。
钢筋穿透我的帆布鞋时，月光正好照亮地缝里的瓷片。
腐烂的公文包卡在混凝土里，产权证上的红印章正在渗血。
背后突然响起沙沙声。
主任的鳄鱼皮鞋踩在碎砖上：“苏小姐也来找宝贝？”
他的手电筒光扫过我沾血的脚踝，“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衬衫第二颗纽扣不见了。
第五章：缝纫剪的弧度主任的手电筒光斑在我脚踝上画圈，像条吐信的毒蛇。
我攥着产权证的手指开始发麻，纸页渗出的血水正顺着掌纹爬到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