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一匹白马走在最前面的人,应该就是北阳王了。
可惜他背对着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那宽阔的后背。
这身材针不戳。
江月白脸上流露出一点绯红色,她拍了拍脸颊,重新在轿子里坐定。很快,北阳王府就到了,江月白走下轿子。
在烟花爆竹,还有各种迎亲的喧闹声中,不知道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突然喊了一声:王爷,你应该把新娘子抱进去啊!
是啊王爷,快抱!
江月白低着头,心脏砰砰乱跳。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公主抱过就很期待。
然而下一刻,她听到了苏恒的话:郡主千金之躯,不可失礼。
失落的江月白:真想狠狠给苏恒一脚,你是抱不动吧!
大概是因为苏恒不是好相处的性格,后面没再有人开什么玩笑。江月白在苏恒牵引下迈开步子,然而她走得很艰难。
婚服太长,而且头上的装饰也太重,更重要的是她看不清楚路!
这一路走过去,纯粹是靠感觉。
就在走过大门门槛的时候,江月白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往前摔去。她下意识想要抓住旁边的人,却不想对方竟然躲开了!
啊,疼死了!
她的膝盖磕了一下,感觉酸爽无比。
偏偏苏恒跟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问:郡主可还好?
你看我哪里好了?!实在气愤,江月白忍不住开口怼人。
那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被她一掌拍开。
是本王疏忽了。
苏恒看着眼前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人皱了皱眉,如果不是自己中毒重生今天才刚醒来不及退婚,怎么能轮到她意气指使。
扑哧!
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领头,竟是笑出声来。更有人小声的说新娘子第一天过门就吃了这个下马威,往后日子艰难。
江月白索性坐地上不起来了,要丢人就大家一起丢人!
大魔头倒是比想象中要有定力,就这么站在她的身边。
这种氛围太过诡异,没人敢催,就静静的看着。直到府中传来声音:哎哟,你们都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门啊。
片刻,有个女人走上前把她拉了起来,又压低声音温柔道:我这儿子木讷愚钝,郡主可千万别与他计较。今天是大婚的日子,有什么话,你们小两口到新房里慢慢说。江月白本来是不想起来的,奈何看到老王妃手上的南红珠手串,眼睛都直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类似款式的珠串曾经在现代拍卖灰上拍卖过。
一条两千万!
唉,就看在两千万不不,看在老王妃的面子上放过大魔头吧。
她站起身来,紧接着,手被老王妃笑着放到了苏恒宽厚的手掌心。
快进去吧,别误了吉时。
有了老王妃坐镇,后头的事就都顺利多了,没人再敢起哄,大魔头也没再阴阳怪气的搞事了。江月白顺利拜完堂送入洞房。
随着新房的房门被关上,她立即掀开盖头:小红,快拿点东西来,饿死我了。
小红眉头紧拧,一副忧郁的模样:小姐,都这时候了您竟然还有心情吃东西?
那北阳王一看就知道难相处。
也不知她们在这狼窝虎穴,还能活几日?
见她没动,江月白索性自己过去拿吃的。桌上摆着好几盘精致好看的糕点,都是江月白这个现代人从未见过的款式,拿起一块尝尝,味道还不错,便往小红面前推了推:你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吧?要不你也吃一些?
小红摇头:奴婢没胃口,小姐您自己吃吧。
江月白将糕点咽下,拍了拍小红的肩膀:来都来了,你也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我顶着呢!咱一定能改变
命运!
夜已经深了,苏恒摆脱还想敬酒的宾客,朝新房走去。
吱呀。
房门被推开,他走入其中,一眼就看到那个靠在床头的人。看那模样,似乎还睡着了?堂堂一个郡主,就这礼仪?
苏恒轻咳两声,这才让江月白从睡梦中惊醒:王爷?
他应了一声,本想走上前去,却眼尖的看见了样东西。
江月白的手心紧紧攥着一支发簪,那种拿法很不寻常,比起攥东西,更像是在握着匕首,这是标准的防御姿态。
呵,安宁郡主勾搭太子,用尽手段嫁给他又逃婚四次,是真当他北阳王傻吗?一想到上辈子洞房花烛的鸡飞狗跳他就烦躁。
强忍着厌恶苏恒在三步外,挑开那方绣着鸳鸯的盖头。
光线瞬间刺来,江月白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开始打量面前的人。
好家伙,她看到了什么?一个剑眉英目的帅哥!
只见对方身着一袭喜袍,身姿高挑又挺拔,一双点漆似的眼睛正盯着她,里头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一瞬间,江月白的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了,这样的帅哥,我可以!
帅哥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一定是原著作者嫉妒他的美貌才把他描绘成反派大魔头,一定是这样!
郡主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
苏恒敏锐察觉到了江月白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却不想对方却宛如浆糊一般粘了上来,紧紧扯住他的衣袖。
别走啊王爷,今天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有什么事能比生米煮成熟饭重要?
江月白嘿嘿一笑,朝对方眨了眨眼睛。
想跑?门都没有!像这样的大美男,睡到就是赚到。
活了这么多年,苏恒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奔放的女子。
他眉头微拧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又换了新的花招?
此事往后再议,郡主一路舟车劳顿,属实幸苦,还是先休息为好。
可我觉得不累!
苏恒定定的看着她,脸上好像写着三个字,不,你累。
看来生米煮成熟饭是没戏了。
江月白一脸失望的放开手:好吧,既然王爷体谅我,我就不勉强了,咱们改天再洞房也不迟。王爷您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