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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自婚事暂缓后,府中伺候的人都小心了许多,生怕惹陆文杰不快,丢了差事。等傅昀州回来时,太监都已经离开了。明黄的圣旨被置于桌上,陆文杰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凝重。见傅昀州走了过来,他紧抿的嘴才张开:“皇上吩咐,命你去临安接七公主回宫。”
主角:奚容傅昀州 更新:2022-09-10 2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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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奚容傅昀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奚容傅昀州小说百度云》,由网络作家“奚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傅府。自婚事暂缓后,府中伺候的人都小心了许多,生怕惹陆文杰不快,丢了差事。等傅昀州回来时,太监都已经离开了。明黄的圣旨被置于桌上,陆文杰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凝重。见傅昀州走了过来,他紧抿的嘴才张开:“皇上吩咐,命你去临安接七公主回宫。”
“谢谢大娘……”奚容心终于放了下来。
陈家母子心好,她不想拖累他们。
见陈箓跑进屋抱柴,奚容忽地想起了陵游。
她还有机会去他坟前哭一哭吗?况他希望她离开京城,好好生活。
离了京城,离了傅昀州,她会活的怎么样……
太傅府。
自婚事暂缓后,府中伺候的人都小心了许多,生怕惹陆文杰不快,丢了差事。
等傅昀州回来时,太监都已经离开了。
明黄的圣旨被置于桌上,陆文杰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凝重。
见傅昀州走了过来,他紧抿的嘴才张开:“皇上吩咐,命你去临安接七公主回宫。”
傅昀州一愣:“为何?”
“为何”两字涵盖他太多的疑惑。
皇上如何得知宛瑶去了临安,又为何让他去寻她,如果宛瑶真的在那,也应该命宫人去接她回来。
陆文杰叹声道:“七公主去寻陆奕了,她性子刚烈,皇上生怕她冲动伤了自己,你先前与陆奕也是旧友,所以他才命你去。”
他心中略有不忿,公主逃婚,虽损了皇家颜面,他陆家面子也掉了几分,不知内情的人还以是公主看不上傅昀州。
傅昀州本想拒绝,但他思虑颇多,一来圣旨难违,二来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找奚容。
只要没有看到奚容的遗体,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然而又不住的心疼奚容。
同样是女儿,一个任性出走,皇上生怕她出事。
另一个生死不明,皇上恐怕都还不知道奚容此刻境况……
“明早城门一开,我就走。”傅昀州转身离去。
陆文杰看着他欣长的背影,倒有些疑惑了。
他了解儿子,也看得出他对奚容有情,不然也不会对他连日来往那脏地方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皇上下令让他去找七公主,他答应的也爽快。
他这情到底是对谁多些?
夜深更凉,屋檐上的冰柱化了以后不断地滴着水。
傅昀州站在房门前,微微仰着头望着已漆黑的天空。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眼底平静又似深渊。
耳畔如同下雨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十四岁那年,九岁的奚容因识字不多,错拿了《牡丹亭》。
正巧翻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页。
而后便是“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
傅昀州只觉不过是戏文而已,人世间有几个能像杜丽娘那般为情而生又为情而死的人。
但奚容却睁着清亮的眸子问他:“先生,你可觉她是至情至性之人?”
他没有回答,心中却对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少爷。”
管家走了过来,给傅昀州披上了一件披风:“你风寒未愈,还是早些歇息吧。”
傅昀州将玉放进怀中,沉声道:“管家,京城这边交给你了,如果有她的消息,书信给我。”
“……是。”管家本想劝,但最后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傅昀州转身走进了房中。
见房内烛火灭了,管家才放心地离开。
此刻,奚容却怎么也睡不着。
茅屋就一张床,陈大娘怜她病弱,非要让她睡,自己带着陈箓在角落里铺了层干草后便躺了上了。
伸手不见五指中,她只能听见母子两均匀的呼吸。
曾几何时,她和陵游也是在冷宫的角落里抱着相互取暖。
想到陵游,奚容眼睛心间都泛起酸涩,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出声,以免吵到熟睡的陈大娘和陈箓。
她不该总是做别人的拖累……
奚容将另一只手伸进怀内,摩挲着银票的一角。
寅时五刻,天还如夜般漆黑,傅昀州已经上了马车,准备出城了。
侍从陆明提着灯笼坐上车沿,拉住缰绳朝车里道:“少爷,要不要晚些再走?天黑路不好走。”
傅昀州因一夜未眠,下眼睑有些发青,他捏了捏眉心:“不碍事。”
轮值守夜的守城兵卒换下来后,城门大开,马车跟着早就在城门口等着的几个行人一同出去了。
摇晃的马车让傅昀州本就疼痛的头多了丝晕眩感。
他半垂着眼帘,带着丝倦意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神情复杂。
陆明困意未消,又仅靠着一盏灯笼照明,索性就慢慢赶路。
半个时辰左右后,陆明才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下:“少爷,先歇会儿吧。”
傅昀州掀开车帘,缓缓下了车:“离京城多远了?”
陆明想了想道:“约莫四里了。”
“咳咳咳……”傅昀州握拳挡在唇边,脸色越发苍白。
连日他思虑过度,风寒总不见好,人看着都比往日憔悴了许多。
陆明正想着怎么给他弄杯热茶,见几十丈外林子前有一茅草屋。
在太阳未出的一片淡青色光线中,橙色的灯火自门窗内洒了出来,很是显眼。
烟囱正在冒着烟,可能在烧水或者做饭,陆明忙说:“少爷,我去给你弄杯热茶。”
说着就往那茅草屋跑去。
傅昀州知他性子有些鲁莽,想叫住他却见人已经跑远了。
他蹙了下眉,抬腿跟了上去。
睡眼惺忪的陈箓刚把火烧着,准备再去房里抱些柴火,却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走了来。
“小兄弟,可有热茶?”陆明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句。
陈箓正想说茶没有,水倒是有,但仔细一看眼前这人衣着,和昨日那个驾马车差点撞了他的“狗腿子”一模一样。
他当即就冷了脸:“没有。”
说完,扭过头就跑进了房里。
陆明一愣,脸上四分疑惑六分气恼,他虽说是个下人,但也是京城有头有脸太傅府下人。
“你……”
“陆明。”傅昀州叫住他,眼神威严地让陆明不敢多言。
陈大娘闻声出来,见一身着苍青流纹锦服的俊秀男子如青松般站在有些杂乱的院中。
傅昀州浑身的贵气让她下意识地恭敬起态度:“您是……”
“我们家少爷乃是宫……”
“大娘,多有叨扰。”傅昀州讲话抢了过来,秉着礼数问,“冒然进来,只是想讨杯水喝,还请见谅。”
陆明忍不住扁了扁嘴,少爷到底是读书人。
陈大娘还以为什么事呢,忙退后了一步:“有有有,里边儿坐下歇会儿脚吧。”
只是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
奚容还在里边儿躺着呢,就这么让两个陌生男子进去,恐怕不便。
傅昀州眼神一沉,伸手挡住就要走进去的陆明,缓缓道:“多谢了,只是路途遥远,耽搁不得。”
陆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人家都请他们进去了怎么还……
傅昀州心细,见陈大娘眼中的难色,便知她说错话了。
“那二位等等,我这就进去给你们倒水。”
说着,松了口气的陈大娘转身进了屋子。
陆明苦着脸缩了缩脖子:“少爷,为何不进去啊?外头怪冷的。”
傅昀州没有理他,倒觉得放在胸口的玉微微发着烫。
他如墨般的眼睛不由望向黄土墙上那只剩下窗架的窗户,他总觉得那一处的灯火更烫人灼目。
奚容一向醒得早,昨日喝了药,今天倒是好了些许。
她坐起身,见陈大娘在擦着两个茶白瓷碗,不禁问道:“大娘,您在干嘛?”
陈大娘低声道:“外头有位官人要水喝,我怕他嫌弃咱用的杯子,拿这新碗来盛水。”
一旁整理柴棒的陈箓没好气地嘀咕着:“狗官和狗腿子。”
奚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快到卯时了。
她眼神忽地一暗,呢喃道:“现在先生应该去太学府了吧……”
说话间,陈大娘已经将水倒好,奚容起身走过去:“我帮您端去吧。”
陈大娘摇摇头:“你病还没好呢,难不成两碗水我都拿不动了不成?”
她又转头朝陈箓道:“一会儿吃了早饭,去城里请个大夫。”
“知道了。”陈箓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陈大娘端着两碗水走了出来,递给傅昀州和陆明:“久等了。”
傅昀州收回视线,接过谢道:“多谢。”
水还入口,他忽然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希冀:“大娘,您可曾见过一十七八岁的女子?”
他伸出手在锁骨处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藕色的衣裙,头上簪了只琉璃步摇,杏眼,右眼角下有一颗小痣。”
陆明震惊地看着他,他是头一回听傅昀州说这么多话。
而傅昀州自己心中也有些许的诧异,他以为他早就忘了奚容离开时的模样了。
一瞬间,心又因这些话起了波澜,还带着点点刺痛。
陈大娘先是一愣,而后琢磨着他说的人怎么这么像奚容啊。
“大人,我儿子昨个儿……”
“娘——!”
忽然,陈箓地一声惊惧地叫声让她浑身一颤,心差点都被叫了出来。
陈大娘转过身,只见陈箓满脸惊慌地跑了出来:“娘!娘!奚容姐姐她……她吐血了!”
“什么?!”
“哐——”
陈大娘的惊呼跟着着那白瓷碗砸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等陈箓和陈大娘反应,一道苍青色的身影已经率先奔了进去。
奚容伏在床沿旁,只觉心肺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道千疮百孔后,又被灌入铁水,最后痛到让她无法呼吸。
衣襟已是一片血红,然而血还是不断地从口中流出来,不断地湿润着她的衣服。
傅昀州跨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倒伏在床沿上瘦弱的奚容。
他瞳孔骤然紧缩,哽声唤了一声:“奚容!”
奚容眼眸一怔,疼痛感好像都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是傅昀州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他!
她红着眼,眼中聚起了眼泪,正转过头,却落入一个只有在梦中才感觉过的拥抱。
傅昀州恍如失而复得了什么珍宝,将奚容紧紧地搂在怀内。
他眼角泛了红,本就因风寒而痛痒的喉咙更像是被塞进了棉花一样难受。
微张地泛白薄唇轻颤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他的千言万语还不知怎么说出来,怀中的奚容却用颤抖而又虚弱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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