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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宫门外,正是下朝的时候。
武官骑马,文官乘车,宫门外停满了各个府邸的车马。
沈聿知看了一圈,对身边小厮低语两句。
小厮转身离开,走到一个马车跟前,跟车夫攀谈起来。
沈聿知双手负在身后,闲庭信步般走到那辆马车跟前,趁人不注意,摊开手掌,几息后,再若无其事地离开。
只是刚转身,沈聿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身影看向自己,嘴角带着玩味。
沈聿知面色不改,上前拱手道:“原来是指挥使大人。”
傅今安看了一眼他身后,低头整理袖摆,淡声道:“这个时节,苦马豆并不好寻。”
沈聿知挑眉:“怎么,指挥使大人今日这么闲,不去办案倒研究起草来了?”
傅今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沈聿知也唤小厮离开。
“长影。”
“属下在。”
傅今安坐在马车上,透过车帘看着沈聿知的背影。
淡声道:“换条路回府。”
“最近工部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路中间出了那么大坑竟不知道找人修,万一伤了腿脚有他们受的。”
长影心领神会:“是,属下明白,下午便找工部的人去修。”
下午的时候洛染便听说,二叔下朝回府途中,不知为何,马突然发疯,洛德文从马车上掉下来,又不小心跌进路中间的坑里,小腿当场折。
“活该!现世报!”
沈夕晴拍手叫好。
一向对女儿严厉的王氏,破天荒没有骂她,反而赞同地点头。
洛染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静静喝茶的表哥,似乎明白了什么。
又想起上一世这一年的秋季,表哥高中探花。
原本状元非他莫属,只是大殿之上,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多少年殿试也没出现这么俊俏的少年郎了。
皇上大笔一挥:沈聿知为探花。
自古以来,探花非模样俊俏者不能得。
就这样,原本的状元郎变成了探花郎。
洛染忽然觉得,与其提醒正直不阿的舅舅,还不如提醒心思活泛的表哥。
这么想着,洛染坐到沈聿知的身旁,双手托着小脸,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沈聿知不由苦笑:“表妹,你再这么看着我,容易让我误会。”
洛染不解:“误会什么?”
沈夕晴过来将手搭在洛染的肩上,撇嘴道:“还能什么,肯定以为你有事求他!总觉得自己很厉害,谁都得求着他似的!”
沈聿知挑眉:“哦,那好啊,希望你以后别有求于我!”
“哥哥!”
沈夕晴跺脚,忙献媚似的双手奉茶:“好哥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小女子一般见识好不好?您是天底下第一聪明第一厉害的人!”
沈聿知不为所动。
沈夕晴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好一通忙乎,看得洛染笑不可支。
沈老夫人见几个孩子关系融洽,欣慰地点点头。
王氏叹了口气:“娘,您放心吧,有咱们在,总不会让染儿受委屈的。您也累了,我扶您进去歇歇。”
沈夕晴为了逃离哥哥魔爪,忙跑过去与母亲一起扶祖母回去休息。
屋子里只剩表兄妹二人。
沈聿知:“表妹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洛染想了想,才道:“有件事我不大明白,想着表哥最是博学,便来讨教。”
沈聿知屈指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笑着斥道:“跟你表姐不学好,净学一些油腔滑调!”
沈聿知知道小姑娘娇气,所以那一下并没有用力,洛染却学着沈夕晴的模样,捂着额头夸张地皱着小脸:“我若是表姐,这会儿若是没有百十两银子,这事儿是没完的!”
说完,兄妹俩不约而同笑起来。
沈聿知:“说吧,什么事。”
洛染收起笑容,小脸写满认真:“前些日子,下面的人搬来一盆迎客松。造型奇是奇,可我实在不喜欢那伸出来的枝干,便想着修去。可是有人告诉我,下面的奇石与之呼应的同时,也有支撑枝干作用,如果我把那伸出来的枝干剪去,那下面的石头便也没用了。”
沈聿知点点头:“没错,一盆出色的盆景,它里面的一草一木皆有深意,毁掉哪一方,都会影响整个盆景的美观。只是,你为什么非要剪去那个枝干呢?”
洛染皱着眉头道:“可是,就算我现在不剪去那个枝干,等时间一久,它长大了碍事了,或者死了,那下面的石头不还是一样没用被丢弃吗?”
沈聿知摇头苦笑,刚要说话,就听洛染话锋一转,道:“人也是如此。常言道,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就好比我,如果我一门心思嫁入傅家,表哥觉得,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一个小女子如此,表哥亦是如此,舅舅更是。”
沈聿知眉心微皱:“表妹,你想说什么?”
洛染天真地眨眨眼:“没想说什么啊,就是那盆迎客松啊,我实在不喜欢。”
沈聿知定定地看了她许久。
洛染强壮镇定:表哥实在太过聪明,她不敢说得再多。
最后,沈聿知拱手:“多谢表妹提醒。至于那盆迎客松,表妹若是真的不喜欢,丢了也罢,改日表哥送你一盆更好的。”
洛染开心地点头:“一言为定!”
晚些时候,沈博礼命身边的小厮带回来一盒宫里的糕点,专门给洛染的。
又让人传话,今日宫中有事,他一时走不开,让洛染不要生他的气。
洛染已经给表哥提过醒,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稍微放下,表示过些日子再来看舅舅。
提着食盒便准备回去。
沈老夫人本想留她多住些日子,洛染一再承诺,等天气暖和了,她就陪老人家去庄子上住一阵。
沈老夫人这才放人。
最后,沈老夫人拉着她的手道:“染染,有什么事尽管来跟外祖母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洛染点头:“嗯,染染记住了,外祖母放心。以后我会经常来吵您的,到时候外祖母可不许烦我。”
沈老夫人哈哈大笑:“外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你。”
“表妹,我送你回去。”
沈聿知站在门口。
沈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点头:“也好,这样我也好放心。”
洛染没有拒绝外祖母和表哥的好意。
京城有名的醉仙楼二楼,一处雅间的窗户半开,只露出一只瘦削略显麦色的手,手背上青筋明显,手指修长,一看就不是文人握笔的手,倒像是常年握兵器的样子,只是比爹爹的手白皙纤细一些。
洛染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又青挥退屋里伺候的人,嘱咐春雨:“你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春雨见她表情严肃,认真地点头:“又青姐放心,我有的是力气!谁要想进去,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又青来不及跟她多说,赶忙回身将门窗关得严实。
洛染深深呼吸了一下:“又青,给我倒杯茶水。”
又青转身,很快回来,将茶盏递过去。
洛染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怎么是清水,还是泡些茉莉花吧。”
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嘴里一股子肉腥味,迫切需要什么去掉。
又青没动。
洛染抬起头,不解地看她。
又青脸色青白,忍了半天才颤抖着声音问:“小姐,您会不会……”
洛染又咽了一口清水:“会不会什么?”
又青死死地咬着下唇。
洛染笑:“怎么了,想说什么说便是了。”
又青终于道:“小姐,您的月事已经过去半个月没来了。”
洛染僵住,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不会的,我看过医书,吃那药会影响月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也没底,仔细听,声音都有些发抖。
又青:“要不,奴婢偷偷找个大夫来给您瞧瞧吧。”
洛染仍摇头,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我吃过药了,我明明已经吃过药了……”
话虽这么说,可一旦心里有了怀疑,就怎么也停不下来胡思乱想。
最后,又青一咬牙,道:“小姐,一会儿您让人出去请个大夫,就说奴婢病了,等大夫来之后,你就装作奴婢,让大夫把脉。”
洛染摇头。
万一她真是……这样岂不是害了又青?
“不行!”
洛染果断拒绝。
又青有些急:“小姐!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万一到时候肚子大起来……剩下的话,又青没敢说。
“你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
洛染突然冷静下来。
又青出来才发现,宋清宥竟还在院门口徘徊。
见她出来马上招手。
又青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抬步上前。
“宋公子,您怎么没走?”
宋清宥焦急地看了一眼房门:“染儿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叫人去请大夫?”
又青见他脸上得焦急不似作伪,心里替小姐高兴的同时也有些为难。
万一小姐……
哎,算了看过大夫再说吧。
屋内寂静一片,只有些许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她转头透过窗户望向太阳,有些刺眼,却也很温暖。
洛染忽然想起来自己前世死时的那一天。那天的阳光似乎也很好,只是天气有些冷,她到现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只记得,那时她好绝望,浑身如无数只蚂蚁啃咬的疼痛也不如知道父亲死时来的绝望。但虽然恨却也有种解脱。
世上最疼爱她的人都不在了,只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手轻轻覆上小腹,不知为何,就算没看大夫,她似乎也能确定,她的腹中真的有了小生命。
只是这个孩子,终究是与自己无缘。
洛染再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风又冷了起来。她朝着院中那抹身影走去。
宋清宥高兴地看着她,满眼都是光芒。
走近了,洛染终于忍不住再问一次:“清宥哥,如果让你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会跟我走吗?”
这回,换成她问他,算是给自己一个死心。
宋清宥微微一愣,不解道:“去哪里?”
阳光下的少女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她的声音好像夏日泉水,甘甜清冽:
“去哪里都好,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要做你的状元郎,我也不要做侯府千金,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两人应下,各去忙了。
而梧桐院,洛如雪都气哭了。
“娘!您看看今天舅母那个小气巴巴的样子,还有表姐和那两个庶女,真是给外祖母丢尽了脸!”
李氏也生气,但总觉着哪怕是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她也不想说自己娘家的不是。末了劝道:“你不喜欢不看就是,好了别生气了,后日就是你及笄礼了,去再看一遍衣裳首饰,别到时候出了岔子。”
洛如雪愤愤地抿着唇,忽然道:“对了,娘你不是说我舅母有个表妹要来么,今日怎么没看见?”
李氏晦气地叹了口气:“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舅母说昨晚今早临出发前吃坏了东西,休息几日,过两日你大表哥再去接她。”
洛如雪最后还是没忍住,临走前道:“娘,您可得看好她,别到时候掉了链子。我可不想再看见洛染像今日那样出风头了!”
李氏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洛如雪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一早,洛染请安后又跟老夫人打过招呼,便带着春雨和紫竹上街。
出来的时候李新月还暗示了几句,似乎想要跟着,洛染假装没听出来,直接从她面前走过。
惹得李新月低声哼了一句:“有什么好得意的,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她身边的小丫鬟杏儿不解:“小姐,她可是侯爷唯一千金,怎么还会有求到咱们的时候?”
李新月得意地笑了一下。她可是听到母亲和祖母的话了,到时候别说那几件首饰,没准铺子都是她的呢。
洛染并不知道李新月心里想什么,出了门直奔京城最有名的衣裳铺子-锦绣堂。
锦绣堂里的绣娘据说是花了重金从江南请来的,绣工好,款式新颖,很得京城夫人小姐们的喜欢。也因此一衣难求。
一个月多前,洛染就拿着她画的衣裳样子过来,单独见了绣娘,也不知说了什么,竟让绣娘破例为她赶制一套衣裳。
今天是约定好取衣裳的日子。
店小二眼睛尖,洛染进门刚摘下帷帽就被认出来,笑着迎接:“姑娘来了,快里面请,素娘等着您呢。”
洛染将紫竹留在外面,带着春雨去了里面。
绣娘名换素娘,看见洛染就迫不及待地道:“姑娘果然好眼光!上次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几件衣裳,果然很受欢迎。”
洛染笑着道:“受欢迎便好,你有银子拿,也不算白帮了我一次。”
上辈子虽然拘在靖国公府内宅,但京里流行什么她却一清二楚。
因为傅世恒的妹妹与洛如雪,经常一身华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话里话外都是炫耀。
她也不过是按照记忆中的样子随便画了两件过两年流行的款式,就让素娘答应给她赶制两件衣裳。
素娘拿出做好的衣裳放在洛染面前:“姑娘看看,可是你想要的样子,不合身的话现在改也来得及。”
洛染点点头,手轻轻抚摸着桌子上衣裳。
初荷红色的衣裙,用上等的金缕缎制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似乎都能想象出,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行走于刚刚放出新绿的花园,微风拂过,衣摆轻轻飘起,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莲,散发着婉约的光彩,仿佛是花中仙子。
“春雨,你穿上试试。”
洛染轻轻开口。
春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刚要说什么马上咽了回去,道:“是,小姐。”
傅今安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猫咪的脖子,猫儿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坐吧,愣在那里做什么。”
洛染这才意识到有人反客为主。
看看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再看看他怀里的猫儿,一向性子温吞软弱的泥人,也有了三分气性。
“谁让你私自进我的院子的?难不成又是奉了皇上之命办案吗?”
傅今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轻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皇上又如何?”
这话实在有些大逆不道,他可以横行无忌,洛染却不能。
她站在原地没动,问:“那请问指挥使大人,天色这么晚,未经他人允许,擅自闯入女眷内宅,所为何事?”
傅今安手指捏着猫儿的脖子微微用力,猫忽然尖叫一声,刚要伸出爪子,对上男人的视线,又老老实实缩了回去。
傅今安看着有意思,又用了些力,猫儿浑身颤抖,却不敢伸爪子了,只呜呜咽咽朝洛染可怜地叫着。
傅今安松了手,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这才乖,再不听话,把你皮活剥了做手炉。”
洛染一阵胆寒。
傅今安抬头看了洛染一眼,又看看面前的那只药碗。
在洛染的注视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药碗放在鼻尖闻了闻,锋利的眉峰皱起,很是嫌弃地别过头。
只见他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捏着猫儿的后脖颈,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猫儿被迫地张开嘴。
或许是受到惊吓,原本安静的猫忽然挣扎起来,四肢不停地蹬在男人的手上。
傅今安却毫不在意,将大半碗药汁灌进猫儿的嘴里,雪白的毛瞬间脏乱。
直到碗里最后一滴药汁落下,傅今安这才松了手。
终于得到解放的小猫蹭地一下贴着洛染脚边跑出去。
洛染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猫弄脏的裙摆和鞋尖,眼前忽然模糊一片。扶着旁边的门框才堪堪站稳。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染颤抖着声音问。
傅今安看着手腕上刚刚被猫挠出的红痕,有几处已经渗出了血滴,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帕,一点点仔细又认真地擦拭。
直到再没有血渗出,才缓缓开口:“游戏开始了,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
洛染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她稳了稳心神,又问一遍:“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今安将帕子随意扔到一旁,看了一眼她的小腹,道:“两条路。一,我可以给你傅夫人的体面,但孩子不能留。”
“第二条呢!”
洛染的指甲抠进掌心,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嫁傅家。
傅今安懒懒地掀开眼皮,慢条斯理道:“第二么,孩子你可以打掉,傅家你也可以不嫁,但是,我要看到你父亲的水军战略图。”
“你做梦!”
洛染原本五官就精致,生气起来非但没有显得狰狞,反而更加鲜活。
傅今安意外地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洛染没有心思琢磨他眼神里的意思,整个人被气得脑子发蒙:“孩子是我的,我想留便留,不想留便不留,与你无关!至于我爹爹的水军战略图,你想也别想!”
被拒绝,傅今安并未生气,反而笑得如沐春风:“那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没有爷的同意,你能不能悄无声息地弄掉你腹中的孩子。
李氏额头直突突,她故意将人都弄来把事情闹大,就是想逼着洛染掏点银子出来,谁知道还没说到正事呢,自己人先吵起来了。
“好了,都别吵了!鸿辉,再怎么说芳姨娘也是你姨娘,有你这么跟亲生母亲说话的么!”
李氏喝道。
洛鸿辉却一点不怕这个嫡母,梗着脖子道:“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不是巴不得我与我姨娘生份么!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把大哥过继到大伯父名下,好袭爵,然后又让我给他做垫脚石……”
啪!
李氏浑身气得发抖,因为太过用力,手掌都麻木了。
“辉儿!”
芳姨娘尖叫一声,一下把洛鸿辉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脸,心疼道:“快让娘看看,疼不疼?肿了!大夫,快叫大夫啊!”
洛鸿辉一把推开芳姨娘,大吼:“我不用你管!”
转身跑了出去。
“你,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半晌,李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一圈人道:“一个个的,你们这是要诚心气死我!”
洛染局外人似的坐在那里,仿佛屋子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上一世,父亲过继洛鸿俊是在她出嫁后。那时候洛鸿俊没有打她,在父亲眼里他还是听话只是有些淘气的侄子。
后来,也不知道祖母是如何说服了父亲,想必类似没有兄弟撑腰,染儿也不好过这种话吧。
过继了洛鸿俊后,父亲更是绝了再娶的心思,一门心思扑在大晋海防上。
这一世,从一开始她重生,所有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没有她的同意,父亲不会过继洛鸿俊,可现在父亲却被那个毒蛇一样的男人盯上了。
思及此,洛染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她盯着手里的茶,多么希望这里是一剂猛药,喝了之后孩子就没了。
也没人再可以威胁父亲。
“染儿!”
“大姐!”
“小姐……”
又青轻轻碰了碰洛染。
洛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又青忙道:“老夫人跟您说话呢。”
洛染这才转过头:“祖母,您刚刚说什么?”
老夫人又气了个倒仰叉,合着自己说了这么半天,人家根本一个字都没往耳朵里去。
洛染歉意地道:“对不起祖母,昨日因为布料和银子的事,孙女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所以没睡好有点头晕。”
洛染揉了揉额头,继续道:“既然府中如今如此艰难,孙女那两套衣裳就不要了,看那个妹妹急需,先可着她们吧。”
李氏好不容安抚好了芳姨娘,这会儿听洛染这么一说,见自己的主意要打水漂,立马接话道:“染儿你这是什么话,堂堂侯府,怎么会连两身衣裳都做不起,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洛染道:“可是账房管家……”
刚开口,就被杜嬷嬷接道:“大小姐,您是不是算错账了。府中每季布料和银子确实有定数,但昨日老夫人发了话之后,老奴特意命账房管家将李家主子那份多算了出来,又青姑娘当时一并取走的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洛染要么没算清楚,要么就是贪污了银两。
洛染看看杜嬷嬷和李氏,又看看祖母,忽地笑了。原来她们这是联手挖了坑等着自己呢。就算她把账房管事都叫来,到时候他们也会一口咬定是又青拿走了。
至于单子,什么忘了, 想必他们一早就算计好,弄了份阴阳单子,就算自己找出来杜嬷嬷手里那份。想必与自己手中的也不同吧。
安抚好又青,洛染有些累,想睡一会儿。
又青也心疼主子,扶她上床,细心地盖好被子,这才转身出来。
刚出来,就见老夫人身边的杜嬷嬷来了。
又青嘴角冷笑,笔直地站在廊下。
杜嬷嬷见状微微一愣,笑着上前:“又青姑娘这是在干什么?”
又青板着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大小姐累了,我怕有那不长眼的东西扰了小姐清静,特意在此看着点。”
杜嬷嬷脸色有些难看。
又青故意伸脚在地上踢了一下,骂道:“哪里来的死虫子,大冬天还冻不死你,跑到这来恶心人!”
杜嬷嬷强忍住怒气,笑呵呵道:“又青姑娘,麻烦您进去跟大小姐通报一声,就说世子爷来了,老夫人请她过去。”
又青叉着腰,夸张道:“呦呵,世子爷?哪位世子爷啊?请我们小姐过去干什么?”
杜嬷嬷干笑两声:“你这丫头,还能有哪位世子爷。当然是靖国公府的世子爷,咱们大小姐未来的夫君了!快去叫人,别让世子爷久等了。”
“我们小姐未来的夫君?”
又青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笑够了才直起腰,看着杜嬷嬷道:“敢问杜嬷嬷,哪家小姐未来夫君会背着未过门妻子的妹妹满园子转悠?两人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刚刚成亲的小两口呢!”
“又青姑娘,休要胡说八道!”
杜嬷嬷喝道。
又青却是不怕的,挺直腰板道:“我胡说八道?嬷嬷可以去府里随便打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难不成还敢不承认?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
“呸!不要脸的东西!”
又青狠狠啐了一口。
杜嬷嬷见说不过,又没法硬闯,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屋内的洛染,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待人走了,才缓缓下床,招呼又青为她更衣。
又青一改刚刚的厉害,眼眶有些酸涩。
洛染看着镜中的她,脸上看不出丝毫伤心,笑道:“好了,别总耷拉着脑袋。放心吧,你们小姐不会那么没用了。”
“去,把聘礼单子拿好,我们去宁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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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德运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说洛傅两家有婚约,但说起来,自打洛老太爷和老靖国公先后离世后,两家疏远了许多。
洛德运原本想着,如果傅家不提起,今年回京后他也是要主动提起的。
只不过他提的话,多半是退亲。
靖国公府门槛高,里面关系复杂,更何况傅家还出了眼前这么一个人。
虽然传说中这位指挥使大人与靖国公府所有人都不甚亲近,但他实在舍不得千娇百宠的女儿嫁过去受累。
只是没想到,去年母亲一封家书,连带着送去的还有当年两家交换的定亲之物。
洛德运知道,这门亲事想退,难。
“傅大人今日前来,到底是因何事?”
洛德运见其始终不说话,只好先开口。
傅今安漫不经心地摇着手里的茶盏,悠悠抬起头:“侯爷不必紧张。皇上不过是听说江浙一带在侯爷的治理下,倭寇不敢进犯,百姓安居乐业,圣心大悦。便差下官来问问,侯爷可想要什么赏赐吗?”
洛德运双眼微眯,朗声道:“为朝廷效力,是本侯应该做的。更何况,皇上已经赏赐过了,实在不敢再贪心。”
傅今安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侯爷客气了,皇上赏的,您收着便是。俗话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难不成,侯爷想抗旨不成?”
语气陡然一变。
洛德运连忙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行礼:“微臣不敢!”
傅今安伸出右手,虚虚扶了他一下:“侯爷不必当真,下官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洛德运垂眸,余光忽然看见年轻人白皙的手腕上一排清晰的牙印。
牙齿小而整齐,应该是女子所留。
傅今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叹了口气,左手轻轻抚上牙印,宠溺地笑笑:“让侯爷见笑了。小女子,被下官惯坏了,竟喜欢咬人。”
提及闺房之事,他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仿佛只是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落在洛德运的耳中,却忍不住老脸一红:这年轻人也太不守规矩,什么话都说!
宁福院。
洛老夫人死死地盯着手上的单子,再看看笔直跪在地中间的身影,气得脸色涨红,敲着拐杖骂道:“你,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洛染声音平静:“回祖母的话,孙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祖母成全!”
帘子忽然被掀开,一道身影跑进来,抱着洛染的身子低声哭泣:“姐姐,姐姐不要跟世恒哥哥退亲。是雪儿不好,雪儿以后不见世恒哥哥了,这辈子都不见了,求姐姐不要生世恒哥哥的气。”
“世恒哥哥,你快来哄哄姐姐,姐姐只是太喜欢了,所以才会跟雪儿生气。”
洛如雪一边哭,一边看着傅世恒。
眼里有委屈,有不舍。
傅世恒看着心疼极了,上前扶起洛如雪:“雪儿,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或许是太过伤心,洛如雪脚下不稳,忽然跌进傅世恒的怀里,傅世恒紧紧地揽着她的腰,愤怒地看着地上的人,仿佛是她推了洛如雪。
洛染抬起头,讽刺地看向洛老夫人:“祖母,您都看见了?”
李氏这时也过来了,见到屋里的样子,忙道:“染儿啊,不是二婶说你,你这心眼也太小了。你二妹妹跟世恒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就是,染儿快起来,别气你祖母了。世恒对雪儿好,不也是重视咱们洛家么,你合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这么不懂事,闹起来没完没了了呢!”
三夫人曹氏也跟着李氏附和。
洛染冷笑,没等出声,就听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我倒不知道,京城里什么时候有这等规矩!”
洛德运大步进来,皱着眉看了一眼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上前扶起女儿,道:“古人言,男女七岁不同席,亲兄妹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简直是伤风败俗!”
傅世恒一见洛德运进来,慌忙推开怀里的洛如雪,拱手行礼:“洛叔父。”
《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由太阳味儿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这本书最新章节番外 10作者疯了(完结),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目前已写1028141字,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重生、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太讨厌男主,也不喜欢女主懦弱性格。果断弃文
现在番茄的文,书评其实都挺一般的,乱打分,女主人设真的很片面,主角都不算太饱满的人设,尤其是女主,让这本书设定的重生像个笑话,其实文笔还是可以在练练的,多看些好书
剧情内容还算可以,就是男主跟神经病一样,女主也柔弱,大灰狼(疯子)vs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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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的东西,旁人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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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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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孩子呢?
作品试读
送走了父亲,洛染让又青继续收拾东西。
既然要在京城住下去,她就不会委屈自己。
刚回京时,二婶给她收拾的院子只是表面上好看,比如摆在明面上的花瓶瓷器,看起来都是好东西,可却不实用。
相反,那些总用到的日常之物,反而都是旧的。
前一世,她被二婶和二妹的话糊弄,真以为侯府的日子艰难,便想着能省则省,绝不给家人添麻烦。
后来才知道,二婶只是让她和爹爹节俭,他们二房却拿着爹爹赚来的银子挥霍。
不说别的,就说洛如雪用来洗脚的盆,据说里面掺了足足好几斤黄金,冬暖夏凉。
而她却要捡别人不用的浴桶。
重活一世,洛染决定不再亏待自己。
里里外外换了个遍,都是自己平常喜欢、用惯了的东西,她的心也舒坦了。
凝香院动静这么大,府中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了。
洛如雪扑进李氏的怀里哭得厉害。
“娘,我不要那个破铜盆!还有,那个青花瓷的花瓶,是我最喜欢的!你都把它们还给我!”
李氏也心疼,但没办法。
她只好安慰女儿:“别急,总有那个死丫头哭的时候!”
洛如雪从李氏怀里抬起头,惊喜道:“娘,您有办法吗?”
李氏眼里闪过一抹凶狠:“现在那个死丫头不是要退亲么,那咱们就让她退!等她名声坏掉了,看她还怎么得意!”
提起这个,洛如雪的面目也有些狰狞:“上次都怪那个指挥使大人,肯定是他救了那个死丫头!否则,她早就成了万人骑的烂货了!”
不过,她还有一处想不明白:“娘,世恒哥哥说,那个指挥使大人连国公爷都很难见到,为什么他偏偏帮助那个贱丫头?”
李氏冷哼一声:“没准两个人早就有了苟且!”
洛如雪睁大眼睛,激动道:“娘,那我们还等什么!去告诉靖国公啊,这样世恒哥哥肯定同意退亲!”
李氏拍拍女儿的手:“不急,我们慢慢来。现在退亲,那些聘礼我们还得补上。得想个办法,既不用咱们掏银子,还能让那个死丫头自己把银子吐出来!”
“小姐,二夫人和二小姐往老夫人院子里去了。”
又青去厨房取晚饭,回来跟洛染讲。
洛染笑笑。
又青撇撇嘴:“老夫人就是偏心!”
洛染不在意,能不偏心么。
自古父母就对小儿子更加偏疼一些,尤其李氏还是祖母的娘家侄女,亲上加亲,不偏才怪呢。
“不用管她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去看外祖母。”
若说洛染重生回来最想干什么,就是护住父亲,提醒外祖家免于前世那场灾难。
其他的,她都不放在心上。
第二日,没等洛染出门,老夫人就派人过来请她,说靖国公夫人来了。
洛染意外,没想到靖国公府动作这么快,只是不知道今日来目的是什么。
上一世,她因为嫁进傅家之前毁了名声,一向不喜欢她的靖国公夫人更加讨厌她。
不但让她每日去伺候瘫痪在床的傅老夫人,每日晨昏定省,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一次都不落下,变着花样地折磨她。
后来靖国公去世,她斋戒百日守孝,连滴油水都没碰。
三个月后,整个人瘦得都脱了相,最后却换来一纸休书。
后来她才知道,靖国公夫人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只是碍于两家早有婚约,不得不应下这门亲事。
洛染到宁福院的时候,二房三房的人都在。
洛如雪正在给靖国公夫人斟茶,态度那叫一个亲昵。
靖国公夫人方氏也不吝啬,一个劲地夸赞:“哎呦老夫人,您可真有福气,有这么可心的孙女,换成是我,晚上睡觉都得笑醒呢!”
洛老夫人陪着笑,一脸谦虚:“国公夫人过奖了。雪儿顽皮,要是有明月一半懂礼节就好了。”
傅明珠是傅世恒的亲妹妹,方氏所出。
听到夸奖自己的女儿,方氏的脸上也一阵得意。
洛染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孙女给祖母请安。见过靖国公夫人。”
又朝李氏,曹氏微微点头问好。
方氏的脸立刻冷了下来,端起茶轻轻吹着,仿佛没看见洛染。
洛染也不在意,行了礼便自顾自起来:“祖母,您唤孙女来,有什么吩咐吗?”
洛老夫人看了方氏一眼,淡声道:“国公夫人刚刚说,念在你年纪小,一时做错事也是情有可原。你现在就给国公夫人认个错,过去的事不提了,两家的亲事还作数。”
这时,方氏忽然放下茶盏,起身拉着洛染的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好像亲昵的长辈:“好孩子,伯母知道你昨日受委屈了。世恒那孩子嘴笨,不会哄女孩子高兴。
昨日他回去,我跟国公爷已经都说过他了,今日伯母来,是特意跟你赔不是来的。两家的婚事是老国公爷和洛老爷子订下的,咱们做晚辈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洛染狐疑地看着方氏。
上一世她明明不喜欢自己,按理说退亲她应该很高兴才对。
无论如何,她都坚持退亲:“洛染不敢当夫人如此爱戴。洛染福薄,与傅家无缘。”
方氏见她不松口,态度也冷了许多,轻轻咳了咳,转身坐回椅子,端起茶,悠悠道:“要退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洛染:“只是什么?”
方氏放下茶盏,冷笑着看向洛染:“靖国公府百年世家,几代人就没被人退过亲。今日如果洛家退亲,以后我们靖国公府还有何颜面在京城立足?所以,”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希望洛姑娘能当着全京城的人说,是你妇德有亏,不配为我傅家媳。而且,退亲之事还要我靖国公府提出!”
“做梦!”
洛德运迈着大步呼呼进来,门帘子差点被他甩掉,屋里屋外的丫鬟婆子,还是第一次见侯爷发威,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无辜。
洛德运冷脸看着方氏:“国公夫人莫非还没睡醒?青天白日就开始做梦!”
方氏何时见过这么粗鲁之人,被气得满脸通红。
刚要开口,又被洛德运打断:“今日我就告诉你,这个亲,洛家非退不可!而且还是由我洛家提出!国公夫人若是有何疑问,尽管让靖国公那老家伙来找我!”
摆明了一副不想与妇人说话的态度。
方氏指着洛德运的鼻子,抖了半天才道:“你,你也就仗着现在对皇上还有用,竟敢不将靖国公府放在眼里!”
洛德运挺直了胸膛:“对,我就是仗着皇上的势了!有本事你让靖国公也如本侯一般,立了功再来说话!”
这句话,无疑像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方氏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你,你等着!”
方氏撂了句狠话,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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